落花心道不好,自己刚才苦心经营,难道还不能留他在自己的身边吗?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去哪里,我自然要跟随的。”落花道。
思涯轻轻拿开了她的手,“我要去的地方十分的凶险,你不能去的。”
“可是你若离开了我,魔君找到我给如何呢?”落花道。
“你养好伤后,凭借九转玲珑珠之力,相信没有了血剑的魔君也奈何不得你的。”思涯说着,便要真的离开,可是刚走了几步,却听到了身后落花的哭声。
思涯一愣,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救下她便是为了向他学习御动魔彩珠和血剑之法,同时探听出那魔君用那九转玲珑珠到底要做什么。为何此时却有匆匆的离开呢?
对了,刚才想起了秦香。自己与落花做了那不该做之事。突然觉着有些对不起秦香。可是秦香是自己什么人?自己为何会觉着对不起她呢?
落花见思涯停下了,哭声又大了起来。
“落花生来便命苦,此时终于遇到了关心落花之人,却不能陪伴于左右。”说着泣不成声,说不出话了。
思涯的脚步迈不动了,终于回过头来。
落花适时的扑到了他的怀中。
思涯犹豫再三,想起了刚才落花疯狂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痒,于是手……终于揽住了她的腰。
落花的哭声渐渐的小了起来。
思涯终于道:“你跟着我也可,其实我还有事求你。”
“我已是你的人了,有事尽管吩咐。”落花道。
思涯微微的点头,“我救你之时,魔君让你施展什么九转玲珑之法,还说那样便可以天下无敌了,那到底是什么法术?”
落花叹了一口气道:“这九转玲珑珠,乃是南疆那莫族的宝物之一。传说它有移魂转魄之能力。”
“移魂转魄?”思涯一愣。
“便是将两人的魂魄交换。”落花道。
“魂魄交换?”思涯一愣,两人魂魄交换了,便是交身体交换了。难道昨日魔君是让落花施法,便将他的身体和吴剑的身体交换吗?
只听落花道:“其实那移魂转魄之法,不单能让人的灵魂交换身体,甚至能将两人的内法交换过去。”
“啊!”思涯一惊,他原本还在疑惑那吴剑的法力在魔君之下。若是二人交换了身体,那魔君虽然年轻了几十岁,可是就法力上来说,却是吃了亏的。
除非,他另有目的。
“那魔君后吴剑交换身体所为何事?”思涯问道。
落花叹了一口气,“其中的原因,魔君并未对我正面的说过。我只是从他和断径等人的对话之中,猜出了一二。”
“那是什么?”
“据说那吴天乃是南疆第三族之后,说简单点便是魔尊之后。”
“魔尊?”思涯大惊,吴天是魔尊之后,实在让他惊讶。
“是的。只有南疆第三族之人,才能成为魔尊。然而十八年前,我多诃族费尽力气培育出来的新魔尊,却因吸收了太多的戾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若非是吴天将其战败,恐怕不只是中原,连南疆也生灵涂炭了。”落花道。
“那与九转玲珑术有何关系?”
“当年魔君借魔婴之魔力与吴天大战,可是却只是战成了平手,还让吴天伤了魔婴。为此魔君一直耿耿于怀,他分析之后,一直认为那是第三族人的体质特异,自己才不是吴天对手的。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那莫族的典籍之中有用九转玲珑珠交换魂魄的法术。于是便想到了与吴天交换身体。”落花道。
“原来如此。”思涯心道吴剑乃是吴天之子,便也是魔尊后人。况且吴天法力极高,魔君即便近的了他的身,却也未必能施展九转之术。而他正好见到了吴剑魔变,又正好拿住吴剑,他便想尽快的与吴剑交换身体。
只是思涯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可是你却为何懂得那九转之术,又会使用九转玲珑珠呢?”
落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的身份特殊。若要使用九转之术,必须会使用那莫族的法力。而那莫族的法力只有那莫族后人才能习得。我多诃族若是修炼了,只能害了自己。”
“可是你却武汉会使用那莫族的法术?”
“因为我特殊。”落花道:“其实我父亲是那莫族人,母亲却是多诃族人。我自生下,便如吴天等第三族人一样,身兼两族的法术。只是没有他们资质高,此时已是修炼到了极限了。”
“魔君不放心那莫族之人,于是便将我从小奍大,叫我修炼那莫族的法术,特别是学习九转之术。好为他所用。”落花说到这里,突然低下了头。
思涯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好用手拍拍她的肩头。
落花顺势靠到了吴天的肩头,幽幽道:“其实我一直怀疑我的父母,便是死在魔君手下。而他却说我的父母是死在当年的新魔尊之手下。在那新魔尊,便是吴天的儿子。”
“吴天的儿子是新魔尊?”思涯大惊的跳了起来。
“正是。便是让咱们中毒的吴言。”
短短的一两天之间,四大门派,权且还说是四大门派吧。因为虽然现在天龙帮势微,可是在这场风波之中,天龙帮到目前出力最多。或许这是李宽为了报答这许多年来,其它三大门派对他的扶植和帮助,尽一点绵薄之力吧。
此时中原各处,几乎都能见到四大门派之人在空中飞来飞去,在各个城镇盘问路人。甚至于鑫瑞钱庄、顺风镖局之人也纷纷加入。
他们的目的便是找到吴剑,找到秦香、找到吴言,监视魔族的行踪。
特别是虹光派,此时更是倾巢出动。因为上述的几人,都与他们有关。
各帮派按照所在的地域和势力范围,进行着搜索。
然而自天龙帮与魔族相遇,折损了十来人,接着在那座小镇上空发生了思涯与吴言大战,之后便再无发现。
那几人仿佛都失踪了一般。可是虹光派找人的力度却越来越大,因为他们最为担心的不是思涯找徐若琪、找吴天报仇,而是秦香。
这么多日子都没有见到踪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秦弄玉的嘴上起了泡,而碧云山上的玄石上次被思涯击中的伤势尚未好转,此时却因为担心而整日的以泪洗面,卧床不起了。
各派的高手,分聚于各大城镇,只等其他弟们有了发现,便一冲而上。因为思涯和魔君等人,都是法力非凡。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
潇州城以南二百里,空中依然有几个天龙帮的弟子和虹光派弟子巡视,而一处小径之上,一个老汉推着一车柴草,正慢慢的向南而去。
这老者虽然身形佝偻,但抬头之间,眼中却射出精光,扫视一下空中地面的那些背剑之人,然后再低头赶路。
此处乃是乡下,这样的老翁并不少见。于是那些弟子们只是目光从这老翁的身上扫过,然后又转向了别处。
老者拉车走出了很远,眼见天色将晚。他屈指算算,晚上又是一个有弯月之夜。过了今天,便没有月亮了。于是叹了口气,心道何时才能到南疆呀。
于是他四下里看看,中间那山坡之上有间破庙,于是推车过去。
此处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山头,四下出去十几里才有村落。那老者对这地方十分的满意,于是才除去了脸上的装束。
魔君。
得晨看着手中的那假发和身上的衣服,一阵的苦笑。
如今血剑已失,自己堂堂魔君,居然落得如此的模样。还要装扮成这个模样,躲避着四大门派之人。
他想着有些生气,于是内法一吐,将那车上的柴草震开,原来柴草下面还有一人。
吴剑。
吴剑的穴道被封,又在这发出臭味的柴草下面被压了一天,此时除去了身上的柴草,终于可以透口气了。
只是得晨正在气头之上,手上红光一闪,将吴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只是吴剑发觉他的哑穴已被解开。
得晨从怀中取出一块羊腿,吃了起来。
吴剑看着魔君,怒道:“你要杀便杀,何必如此的啰嗦。”
得晨没好气道:“我留你自是有用。你若乖乖听我话,我或许不让你如此难受。”
吴剑冷冷一笑道:“你南疆妖邪之辈,我怎能与你为伍。”
得晨大怒,便要出招治治吴剑,可是想到了什么,却笑了。“此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我定会取他性命。可是自你口中说出,却没有关系。”
吴剑本欲激怒得晨,却没想到他笑了。于是自己大怒道:“你笑什么?你贵为魔君,却任人辱骂,难道南疆之人都是如此下贱?”
这话已算是说的极重了,得晨脸色一变,冷冷道:“你骂南疆之人,便是骂你自己和吴天。因为你们原本便是南疆之人。”
此话一出,吴剑有些答不上来。父亲也是南疆之人?并没有听人说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