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慢慢的向前飞去,在距离逍遥仙子和白毛小怪五六丈外停了下来。他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还不时的有红光闪过。后面的黄衫等人没有发觉,对面的徐若琪却看的一清二楚,心道不好,莫非是大家逼他太紧,让他又要入魔吗?
吴天的右拳缓缓的抬起,拳上金光闪动,身上劲风忽起,附近的云雾都被吹散。
叶孤云和雷龙大喜,心道吴天此拳用上了十二成的力量,以那白毛小怪的伤势,他必定接不下。
白毛小怪面对吴天,一龇牙,一道鲜血流下,吴天的拳头一颤。
白毛小怪心知这下难以招架,但还是举起了血剑,血剑之上血芒大盛,要拼力一击了。
“孩子。”逍遥仙子突然拉下了白毛小怪持剑的手臂,手臂垂下,剑上的血光也减了大半。“他是你的生父,你若活不过今日,娘便与你一起死在他的拳下。”
吴天的拳头开始不停的颤抖,看着眼前闭目等死的逍遥仙子,还有缩在母亲身后的白毛小怪。吴天突然大吼一声,一拳击出,却是向着脚下。
六条金龙咆哮而出,却向六方散开。天空顿时劲风骤起,即便如叶孤云等人也连连的后退。
飞沙走石、狂风肆虐、天昏地暗。
只是这一切都平静了之后,空中只剩下吴天孤单的影子,白毛小怪和逍遥仙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吴天从空中落下,汗水已湿透了衣衫。他很累,好像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一般,或许心中的战斗,比身体的战斗要累的多。
黄衫见状轻叹了一口气,心道武哥终究还是下不了狠心。想着走上前去,拉住了吴天的手。吴天看看黄衫脸上我微笑,心中一暖。不论自己做了什么,衫妹都会支持我的。只是自己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衫妹的事情。吴天想着,听到身边的鹤鸣,徐若琪一脸杀气的从鹤上飞下,这要质问吴天。
黄衫把食指轻轻的放在唇边,摇了摇头。
徐若琪一愣,心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我对她做这个动作是让她别乱说话,她此时将这个动作还给我是在威胁我吗?我若对吴天发怒她便要将此事说破吗?
徐若琪正想着,忽觉有人飞来,空中两道风声,两人已站在了旁边。
正是掌门司马空和摇光堂堂主司马婉茹。
“发生什么情况了?”司马婉茹急道。
“呵呵。”叶孤云干笑两声,将刚才之事说出。
未待司马空说话,司马婉茹突然上前,抡起手来,一巴掌便打在了吴天的脸上。
吴天没有运法,而司马婉茹这一下打的很重,鲜血顺着吴天的嘴角流下。
“你干什么?”黄衫怒道。
“你这窝囊废,居然将那罪大恶极、万人唾骂的逍遥**放走。”司马婉茹怒道。
“你厉害,你去将她擒来。”黄衫怒道,心疼的看着吴天的脸,用袖子帮他擦去嘴角的鲜血。
“司马师叔打的好,那两人确实是我放走的。”吴天惨笑道,“这一切都由我而起,师叔责罚几下也是应该的。”他说着推开黄衫,低头站在司马婉茹身前。
“好。”司马婉茹眼中凶光一闪,抡掌又打。黄衫不管司马婉茹是什么前辈,手中龙筋一挥就要拦下,可是龙筋之稍却被吴天一把抓住。
白影一闪,将吴天推开。“啪”的一声,司马婉茹一巴掌打到了那人的脸上,白晰的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这人正是徐若琪。
“若琪,你?”司马婉茹有些心疼。
“师父,您停手吧。”徐若琪冷冷道。
司马婉茹冷冷一笑道:“若琪,你居然为吴天出面。他可是放走了逍遥仙子。你莫以为和吴天……”
说到这里,旁边之人都是一惊,心道她要在情急之中把徐若琪代黄衫拜堂之事或者成亲头晚之事说出来就麻烦了。
“师妹!”司马空大喝一声。司马婉茹一愣,才想起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叶孤云连忙上前劝道:“几位莫急,看在吴兄弟和黄姑娘新婚的面上,还是不要责罚了。”
司马空点点,狠狠瞪了司马婉茹一眼。
黄衫看着几人的表情,心道他们莫非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司马婉茹下半句话要说什么呢?
徐若琪则低头红脸,想起自己与吴天拜堂的情形,自己若真的是新娘子,该多好呀。
“吴天。看在叶谷主求情的面上,今日便不在责罚于你。但你放走逍遥仙子和那白毛小怪确实有错。不论你有如何的原因要饶他们性命,你起码要留下血剑。你难道忘记四年前,云下镇的惨案了吗?”
此话一出,叶孤云暗挑大指。心道司马掌门果然高人,几句话,吴天必定心服口服。
叶孤云想的不错,吴天一听此言身子一震,“扑通”一声跪倒在司马空的身前。“掌门师叔教训的极是,是吴天考虑不周。吴天愿受责罚。”
司马空点点头,将吴天搀起。眼光却扫向了徐若琪和黄衫。
徐若琪知其想问什么,于是点点头。司马空心中大喜,拍拍吴天的肩头道:“你也莫要自责,有道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咱们暂且回山,商量一下补救的措施。况且……你们新婚燕尔,还有多休息几日。”
“多谢掌门师叔。”吴天抱拳道,然后牵了黄衫的手。几人见并无它事正欲腾空而起,忽然司马空和叶孤云眉头一皱,向北方望去,其他人也纷纷北望。
远处一个小黑点急驰而来,看飞行的姿式,乃是虹光派之人。
“苏昊。”司马空突然高呼一声,空中那人马上放缓了速度,见到众人落了下来。
“参见掌门。”苏昊落地后向司马空施礼,可是脚下一软,居然向前一扑,司马空连忙将他扶住。
“苏昊,你为何回来了?你大师伯如何?”司马空急道。
苏昊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经过长途的飞行,内法不济,一时喘不过气来。
司马空见状手中紫芒闪动,给其注入了少许的内法,苏昊苍白的脸色才有了血色,抱拳道:“掌门,徐师伯和师父被困于北山,特派我回来求援。”
“什么?大师兄他们情况如何?可有人折损?”司马婉茹急道。
苏昊虽然缓过了一些,但是被司马婉茹这一问,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苏昊你别急,喘口气慢慢说来。”司马空道。
苏昊听言点点头,盘膝打座。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十分的担忧。
吴天看苏昊还有缓一阵子,于是拉了黄衫到了一旁,窃窃私语。
“衫妹,我醒来之时见不到你,可把我急坏了。”吴天拉着黄衫的手道。
“事出突然,我的意识里一片的空白,犹如你当年入魔一样。”黄衫低头道,她的眼波一转,故意道:“我已与你拜堂,便是你的妻子了,即便入魔离开,也会再回到你身边的。”
“衫妹。”吴天听的一阵的感动,下意识就要把黄衫搂到怀中,可是看见旁边许多的人,只好捏了捏黄衫的手心道:“是呀,幸好你是在入洞房之后入的魔,否则咱们便拜不成堂了。”吴天说完,憨笑着。
黄衫心中一酸,心道傻哥哥,你被蒙在鼓里还无察觉,与你拜堂的不是你的衫妹,而是你的徐师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吴天突然想到一事,脸上一红道:“衫妹,昨晚我喝的太多,许多事情我又记不得了。”
黄衫闻听此言,脸色大变。心道武哥大醉不觉,难不成与徐若琪真的做了夫妻之事?刚才见徐若琪扭扭捏捏,居然还替武哥挨了一巴掌,这是为何?难道是她心中有鬼?黄衫想着,突然推开吴天。
吴天见黄衫没由头的突然生气,连忙问道:“衫妹,是我不对,我道歉。”吴天说着,向黄衫抱拳施礼。
怎奈是他越道歉黄衫越生气,只急得吴天是一头的雾水。
远处之人见两人的状况,只道是小两口吵架。只是急事当前,谁也笑不出来。
此时苏昊身上的赤光渐渐的消失,然后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吴天见苏昊起身,连忙拉黄衫走了过来。
原来徐正甫、马万冲带众弟子自碧云山向北飞去,一路上见到众多的难民自北南下。开始只是中原北部的居民,后来竟然还有居于中原之外北山的部落整体的迁出。于是众人加快速度逆行而上,直入深山之中。未曾想在一处要害之通道,却遇到了北山山民中最大一个部族摩天族。他们占据要路,只许出山不许进山。徐正甫等人原本想从上空飞过,可是他们居然派出大批的人马到空中拦截。双方大战一场,徐正甫不想伤人太多,于是撤了回来。本想绕开百里再行飞过,没成想却落入了对方早设置好的阵法之中,无法脱身。几次冲阵,非但没有冲出来,反而伤了几位修为稍低的弟子。在被困近二十天后,大家终于想出一计,全力冲击一次,将对方的阵法冲开一个缺口,让苏昊和秦弄玉冲了出来。可是二人刚冲出法阵,便被摩天族人发现,见对方人多势众,秦弄玉让苏昊先走,自己将来人引开。于是苏昊便一路飞回,片刻也没有休息,此时已是内法耗尽、甚至到了影响修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