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瑾煜醒来,看着胸间沉稳睡的浠裳,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昨夜,她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主动。而他,也一样的疯狂。
他一生中只拥有过三个女人。他和杜若惺惺相惜,如此至爱之深,但两人却从未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杜若坚持着要在新婚的时候,将最美的给他。却还未来得及将这一切变为现实,她却被糟蹋了先他而去。
楚荞虽美,也媚。但是他对她的身体却从未有过兴趣,也只是在新婚之夜,当着浠裳的面,要了一回。而楚荞的意外身孕也是在宫中被母妃下药的那一杯茶。
他的手不自觉的抚摸上她娇小的脸庞,又怕吵醒了她。他好像开始迷恋她,贪恋她了,一步也舍不得放开她。
浠裳睁开眼,全身酸痛,瑾煜黑白分明的的瞳眸像夜空的闪烁的星星一样明亮。她想起昨晚的种种就娇羞不已,“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瑾煜地声音异常的清脆。浠裳惊讶地看着,想要起身却突然跌了下去。“你不用早朝吗?”
瑾煜将她搂紧怀里,触手的滑腻又引起他的燥热。浠裳察觉了一般的移开了点距离。“我堂堂一位王爷,不去次没关系的。”
浠裳这才放松的躺下,瑾煜又靠近了她点。魅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引-诱,“要不……”
“不要!”瑾煜话没说完,浠裳就推开他。“我好累。”
瑾煜爱怜地看了她一会,显然疲惫之极。而且飞也说她最近精神不好,昨晚甚至在情绪高-涨的时候还睡了过去。“累了就再睡会。”
浠裳点头,可闭眼好久也没了睡衣。她索性也睁开眼,正好看见瑾煜愁思满布的眼。那眼睛因为退了情-欲和往日的冷峻,此刻异常的清澈。这突然让她想起莫问和瑾炜,他们都有一双清澈的瞳眸。“有心事?”
瑾煜低头看她,“没睡?”
“睡不着。”浠裳和他一起靠在床尾上,“朝中很不顺?”
瑾煜忧思着要不要和她说的时候,浠裳已经缠上了他。“我与其他人不同,我不会干涉你做事,但是我希望我能帮你。”
瑾煜看着她,“青楚国迟早成为巫真的附属,探子报青楚曾向天宸八百里加急送过密函,但是密函却不再父皇手上。而且,父皇已经告危了。”浠裳心里有想法,但任由着瑾煜说下去。“裳儿,京城已经风雨飘摇了。我想把你送去江南明府,明修能够保护你。”
浠裳想都没有想的抓住他的手,“不要,不要把我想真的这样娇弱,我能做的事情很多,我要留下来。何况,”她转了身,背对着瑾煜。“楚荞的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我留下来,也可以照料。”
瑾煜脊背僵硬,“那是个意外。”
“我不管什么意外,反正那个孩子都是无辜的。而且,那也是你和母妃期待的孩子不是吗?如果我能照顾好她,顺利的生下你的孩子,那么母妃便没有什么怨言了吧。我也无须担当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瑾煜掰过她,看着她的眼睛。“可是,我想能和你有一个孩子,和你陪着他长大,陪着他懂事,陪着他睥睨这天下。”
浠裳心头暖暖,她想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隐居吧。但是最后一天睥睨天下,让她懂了,两人世界的隐居生活,永远不可能。她想要自私占有他的一切,也不可能,他是属于这天下的。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不允许她自私吧。她跨越几千年来到这个世界,为了究竟是什么。只是为了再续这具身体的性命?只是为了再活一次?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天却越想越糊涂。
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患得患失也比较眼中?
“既然这样,你先在这煜王府,那里都不要出去。裳儿,我害怕,总是害怕你会消失。”他有一样很不好的预感,总是感觉她要离开他,而且是彻底的永久离开她。
“这样……”她有些迟疑,“好吧,都听你的。”
瑾煜在她额头印了一个深深地吻,浠裳就睡了过去。瑾煜抚摸着她的发丝,等事情成功,她还会在他的身边吗?
一切不是都计划好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他会迟疑?
明修坐在大殿,洁白的长衫没有系劳,胸钱袒-露的肌肤细腻之极,带着致命的诱惑。他优雅的把茶送到口边。
瑾煜在他身边坐下,声音冷的如千年地下的寒潭。“玛格尔延松真的是骆岩松?”
明修将杯子放下,杯中的茶叶翻卷着,“是,他是巫真的太子,隐藏的真深啊。”
瑾煜皱眉,“巫真的太子不是那个残废的寒松么?怎么……”明修看着他,他立即会意。
“我们都只知道巫真向来以巫术为这高驾驭力量,但是我们忘记了,皇族之中,继承大统的皇子不能修习巫术。所以……”
所以,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玛格尔延松才是真正的太子。“查出他来天宸的目的是什么。”
“不用查了,已经知道了。”明修狐媚的脸也带了几分严肃。“煜,你不会想到,他就是在你的眼皮子地下把东西带走的。”
“什么。”瑾煜的声音除了冷,就寒。
“我听说你们在广华寺抓捕四个人,还是你亲手办理的。那你自然就应该知道,寺庙还失窃了东西。”
瑾煜断茶的杯子停顿了下来。他要找的东西是在广华寺?“那是什么。”
明修看着他的表情,又喝了一口茶。瑾煜并不着急,只是自顾的回忆那日的情景,莫问说是古物?什么古物?
“青楚的版图。”明修的声音清脆和圆润,可这平静的声音,却想一枚炸弹扔进了火里。
瑾煜猫腻在椅子上,突然黑沉下来的天气,让明修看不清他的表情。“想比你还记得当初睿宸帝和青楚和亲的时候,传闻泰浠公主带了青楚的版图,作为和亲的诚意。只是最后和迎亲的将军私奔,最后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就没人清楚了。姬将军也株连九族了,当时只以为是传闻,可玛格尔延松却行动了。”
瑾煜想一直机警的猫,寻思明修的话好久。“和她有什么关系?”
明修刚想出口,哪个她?只是一瞬间又明白了。“暂时还不清楚,难道你怀疑她?”明修停顿,“你真怀疑他们是私奔?”
瑾煜关节扣着桌子,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闪过无数的想法,但是他却一直理不清。他从来没有这样混乱过,那些杂乱的东西只是一个劲儿的钻进他的脑海。但是他却一直什么都抓不到。
“查清楚。”
明修皱眉,“煜,你现在对她?”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瑾煜莫名的来火,他最讨厌他的女人被别人谈论。
明修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煜已经对她有了感情了,不管这感情是深是浅,他终究是会牵挂她了。
这样做,只会坏了大计!
安王府中,瑾炜靠在桌上,瑾焰坐在他的对面。“二哥,真的不管青楚吗?如果这样下去,巫真将成为天下最大的国家。二哥……”
瑾炜挥手,“焰,攘外必先安内。眼下最危机的是柳政。如果倾尽兵力营救青楚,那么柳政必定会造反。你知道巫真的太子是谁吗?”
“二哥,这还用说吗,不就是那个巫术最恐怖的寒松吗?玛格尔寒松。等等……寒松……寒松……二哥!”瑾焰像是发现了什么,拍着桌子起身,眼睛瞪的向铜铃一般。“延松!二哥……这不……不可能吧。”
桌子因为瑾焰的用力拍打而轻微地摇晃,瑾煜低垂着眸子,“玛格尔拆开来,不就是骆吗?他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们他的身份,是我们没有发觉而已。”
瑾焰颓然的坐了下来,声音颤抖,“舅舅……柳政,柳政事先知道吗?”
瑾炜摇了摇头,“找不到证据,我们无法绊倒他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证据。”
瑾焰立即起身,“二哥,我现在就带人去丞相府,我现在就去找证据。”说完就要冲出去。
瑾炜伸手拉住他,“焰,别冲动。眼下你去了只会打草惊蛇,而且如果你这样闹,柳政很可能反咬你一口。
“二哥,难道你就任由着柳政随心所有,目无法纪吗?你可以忍我一刻也忍不了了。我们已经忍了他几年了,现在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我咽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我都要去。”
“莫邪瑾焰!”瑾炜一拳打在了瑾煜的胸间,“就因为你上次没忍住去丞相府,你被关禁闭不要进,可你害的父皇病情加重,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瑾焰回神,目光有些呆滞,气氛顿时沉静了下来,瑾炜知道他语气也重了些。但是瑾焰这样火爆的性格,已经吃亏太多了。而且他关多久的禁闭都没有关系的,但是害的父皇病重,他比谁都自责。
“没事了……”
“二哥……”瑾炜的话被瑾焰打断,“我错了。”
瑾煜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自家兄弟,何必介怀。”
瑾焰的下一句话却让瑾炜全身都僵硬。
“二哥,我们去找四哥吧。”瑾焰低着头,声音有些暗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我们去找他吧,主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