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无足挂齿的人物,张大人不妨试试。”瑾煜一身黑衣,鬼魅般的出现在大殿门口。“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谢父皇。”
瑾煜就这般旁若无人的行礼,然后用看戏的表情看着张左鸣。漆黑的瞳眸像是有磁力一般,能够将人带进无边的黑暗。
张左鸣握着短剑的手力道又加深的几分,“四弟……”瑾炜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瑾煜眯着眼,浠裳清晰地感应到他眼中白色的风暴。浠裳看了看瑾煜,平静对张左鸣道:“张大人,你太高估陌凉了,陌凉只是个侧室,还是一个不怎么得宠的侧室。无背景又无无任何殊荣,那里比得上张大人的命珍贵。”
在场的人都被浠裳的大胆和无礼震惊,然只是看着不敢说话。
浠裳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一句,让张左鸣恼羞成怒。“张大人,我猜测大人为官几十载,能够有今日地位,必定是个聪明人。何况大人一直都是忠君爱国,一定受了什么人的要挟才做了狩猎弑君这般的糊涂事。只要大人如是交代,我必定可以求皇上饶大人一命。甚至是你的家人。”
张左鸣冷笑一声,“苏陌凉,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自己都明白自己只是个侧室,何况……”张左鸣故作停顿,“煜王爷并不在乎你的性命。”
浠裳看了瑾煜一眼,“张大人,能定你的罪,并不是煜王爷或者安王爷,而且当今圣上,父皇不是没说话吗?”
浠裳在提醒他,当今圣上她称呼他一声父皇。她也在告诉他,她毕竟还有些皇帝的恩宠。张左鸣动摇的瞬间,瑾炜立即上前了一步。“站住!”
张左鸣立即向后退了一步,浠裳吃痛的闷喝了一声,鲜血沿着刀子留了下来。“贱人,我差点就被你这狐媚的贱人给误导了。既然都活不了,那我们一起死吧。地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张左鸣红眼了,既然不管怎么样都一起死吧。他看了眼柳政,眼神诚恳而又真挚。相爷已经答应他了,只要他不暴露他,他就会保他全家平安。
“慢着!”瑾炜看到他眼里一丝的柔和,张左鸣是柳政手下的。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死了,你的家人一个都活不成。你的小女儿,可还在本王手里。”
张左鸣咬着牙,“安王爷,我张左鸣敬重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瑾炜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再温和的人,在善良的人,也有被逼急的时候!”
“哈哈哈哈,安王爷,没想到为了她,你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方正我也是要死的,就都一起死吧。景儿,爹爹对不起你。”
浠裳的心提到了嗓子上,张左鸣是彻底疯了。“就你先来给我陪葬吧。”
浠裳无暇顾及其他,没有比报名更重要!
她捏住银针,左手将银针打到柱子上,借着金属反弹之力击中了张左鸣的太阳穴。张左鸣显然没有意料到浠裳此刻还能反击,动作稍微迟疑。
就是现在!电光石火之间,浠裳和瑾煜两人同时出击。
浠裳略微低头弯身,短剑擦着她的侧脸而过。右脚跪地,推了张左鸣一把。瑾煜飞身而上,一剑从咽喉一过。鲜红瞬时沿着喉结汩汩地留了出来。
张左鸣瞪大着眼,含着血,“相爷……答应……我……”闷喝一声倒地。
柳政立即出列,“吾皇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如梦初醒,立即附和。
睿宸帝正襟危坐,“众爱卿平身。”将目光移向浠裳,“凉儿受惊了,朕此次宣你进殿只是为了狩猎刺杀一案,据说你当日也被刺杀?”
众人唏嘘,浠裳在大殿上暗自措辞。按照道理,这话应该是在她第一次进殿的时候就问的,为何现在才问?莫非……睿宸帝知道了什么吗?
浠裳不语,睿宸帝又道:“如今凶手已经找到,凉儿也亲眼看见张左鸣毙命。希望这般能泄你心头之愤。上次在广华寺,你母妃也提到要好好的赏赐你一番?凉儿可有特别请求?”
浠裳在台下听的迷迷糊糊,睿宸帝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听不懂?泄愤?他又何来的愤?狩猎那天是她拖延瑾煜回到御星台的,难道睿宸帝那是就开始怀疑她?
只是张左鸣最后挟持了她,才打消了睿宸帝的疑惑?那么,刚才睿宸帝是故意将她放入虎口的。她肝胆俱颤,那里还敢什么赏赐。“儿臣不敢要什么赏赐,只愿天宸国泰民安,父皇健硕安康。”
浠裳不知道她是怎么退出建章宫的,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淡定镇静了。事情,杀机,在那里都是杀机了。
她回来的时候发高烧昏睡了一天一夜,瑾煜握着她的手,说不尽的悔恨。“本王后悔只一剑就杀了他,本王应该让他生不如死。”
浠裳虚弱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深深地疲倦。他日夜不停的帮着睿宸帝处理政务,还守着她一天一夜。铁打的人也是受不了。“终究是个死,死相太难看了,我怕夜里做噩梦。”
瑾煜吻着她的柔荑,温柔笑道:“裳儿,本王总是觉得你与众不同,但却一直具体说不出来,你哪里与众不同。”
浠裳被他吻的有些燥热,“那你现在可明白?”
“哪里都与众不同。”说完就吻上她的樱唇。瑾煜起初只是想要惩罚下她,仅仅想要浅尝下。可是,她的嘴唇说不出香甜,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索要更多,越吻越深,越吻越想要。
浠裳开始有些僵硬,她闭着眼,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想到此她双手轻轻地勾上他的脖子,贴他更紧些,也开始慢慢回应他。
她回应的虽然生硬,甚至有些生涩,但浠裳这样轻微的动作却让他更加兴奋。他手抱着她的头,慢慢地压上了她。
一声声叩门声却异常急促。“王爷,皇上急召您进宫。”
瑾煜脸色暗沉,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移开,全身都是怒气。父皇这几天政府颇多,瑾炜忙着救灾的事宜,朝中大小的事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知道了。”
浠裳此刻双颊酡红,双手还楼在瑾煜的脖子上。听闻此,她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有准备好。但心里又隐隐地有些失落。
瑾煜看着她不停变幻的表情,“女人,好好休息。”说完瑾煜便急忙走了出去,因为着急步伐反而有些凌乱。浠裳看着他,也嘴角有憋不住的笑意。刚才,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那里,坚挺地抵着她的腹部。
睿宸帝赏赐了整整十箱奇珍异宝,浠裳却原封不动的让阿飞收入煜王府仓库。她一个身子,吃穿用度都有莫邪瑾煜供奉着,她用不着,用了反而遭人妒忌。
她现在最想要的见到莫邪瑾煜。
她无比的想要见到他,放佛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安心。
“小姐,安王爷求见。”
她练字的手一抖,宣纸上立即晕染出漆黑一片。瑾炜一袭白衣,坐在桌前,热茶的热气在他脸庞上萦绕,让浠裳看不真切。
“安王殿下。”浠裳徐徐行礼,瑾炜眉头一皱,“你我之间何必这么生疏。”
浠裳笑并不答他。
瑾炜的声音温和谦恭,“我是来你这讨杯茶喝的,你泡的茶虽不是这时间最好,然是我最爱。”
浠裳屏退下人,只留下青衣在身边。关于茶文化,她有过涉猎。瑾炜说的话并不是奉承她。
瑾炜继续道:“陌凉,你可是怪我那日在朝堂上过于狠心?”
浠裳并是不矫捏造作的人,“那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你却如此的逼迫与她,只怕往日,难免有心里阴影。”
瑾炜心一沉,“我就知道你要怪罪与我,只是那日若不这般,张左鸣又怎么会妥协?”
“张左鸣只是炮灰,又何必在牵扯一个小女孩进去。”
瑾炜虽然没懂她的炮灰是什么意思,但然猜的出,也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我们都不知道到底谁是主凶不是吗?现在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陌凉,父皇对我已经心存芥蒂了。对四弟也不甚放心,你认为现在此刻是动他的时候吗?”
浠裳听出瑾炜语气中些微地怒气,也让她冷静了下来。“你们兄弟既然都知道这些,为何又联手,空忌惮不行动?”
瑾炜身躯一震,没有再说。“你在朝堂上受惊了,委屈了你了。我没想到会这般。”
浠裳冷笑,“无妨,命终究是保住了,只是这人心,让人心寒。”
瑾炜知她说的是睿宸帝对她的疑惑,“这个当我送你的玩物吧。”
她接过,顿时心惊。“冰心琉璃珠?这不是父皇赏赐与你的么?”
瑾炜拉过她,放在她的手心,“这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只是你经历了太多,时刻得提防,这琉璃珠送你,兴许还有作用。何况敏妃中毒这事处理的甚是粗糙。你还是小心方好。”
浠裳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瑾炜知道煜王府不宜久待,叮嘱了她几句也就走了。父皇的身体是一日不一日了,年关又与雪灾,他总是有处理不完的政务。
浠裳将东西交给青衣,想让她和睿宸帝赏赐的珠宝一道保管。待青衣走了几步,她又让青衣找了个锦盒,存放在她的起居室。
若是她知道,这颗珠子,以后会惹来那么多风波,她今日,是万万不会接受的。
可是,人生没有任何的如果。
“阿飞,王爷今日回来吗?”她焦急不安,她想间他的心情,越来越急切的想见到他。
阿飞见她这般着急,也慌了神。“王爷没有传话,卑职去宫里问问吧。”
“也好……慢着。”阿飞走了几步又被他唤了回来。“后天就是除夕了,再等等吧,兴许他也是 有事拖着了。”
阿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裂,仍旧平静道:“主子还是到府内等吧,外面风雪大,若是身体又染恙,王爷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