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煜看着浠裳躺在床上,他虽然有怒,但是也发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浠裳都是无辜的,她是冤枉的。
今天凌晨的时候,莫问一身是血的来找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苏侧妃呢?她安全吗?”
瑾煜挑眉,刚想问他怎么会受伤的时候莫问却自顾的回答:“想必她暂时是安全的,那么聪颖的一个女子。”然后就越过他直接走了。
瑾煜不禁从心里升腾出怒火,莫问是一个理智胜过于一切的人。能过让他如此慌张,是他第一次见,而这个人,确实他的人。他甚至在莫问一闪而逝的眼睛里,看到了欣赏了爱慕。
所以今天从莫问进来的第一眼是先开浠裳的时候,瑾煜被压下的怒火又无名的燃烧了起来。而浠裳那目不转睛地盯着莫问看的眼神,让他不安。他总是觉得他们之间有过什么。
“苏陌凉,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瑾煜知道浠裳的性子,昨日那般想要她性命她都没想要辩解,更何况和他这样吵闹?
浠裳转身,慵懒无力。“说。”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字,少的不能再少的一个字。瑾煜想要爆发,但是看到她那不咸不淡的表情,强压着怒火。“你和莫问是怎么回事。”
浠裳再转身,她之前就知道莫邪瑾煜看她的眼神有异样,也猜他知道些什么事情。但是他开口第一次问的这问题句然和延松一样。她也有些不在意了。“一面之缘。”
瑾煜眼神阴鸷,根本就没有将浠裳的话听进心里。“你认为本王会信吗?”
浠裳冷笑:“王爷若是不信,我再多的解释都是无用。语气 让费口舌费劲心力的说服王爷让王爷相信,我还不如闭眼睡觉。”
陌生疏离的称呼无疑更加勾起了瑾煜的怒火,他双手钳住浠裳,将她拉向怀里,按着她的头贴在他的胸怀。
浠裳吃痛的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努力的维持。瑾煜的胸膛结实,浠裳趴在上面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特殊的味道。她很喜欢这个味道,甚至有些钟爱。
“女人,你只能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就算画地为牢,我也要禁锢你的一生。”瑾煜吻着她柔软的发丝,霸道的宣布。“你若是敢逃,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挖出去。”
瑾煜的表情迷离而又痴恋。“白首不相离。裳儿,以后我们都安安静静的在一起好不好?”
瑾煜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浠裳的回答,轻轻地抬起她的头。却看见她安静的睡颜。
巴掌大笑的脸,高挑的鼻梁,紧紧地抿着嘴的小,睫毛轻颤,眼角的坠泪痣有些狐媚的味道。额头上有些污渍,才想起她从柴房中出来就没有休息过。掀起衣角轻轻地帮她擦拭安静。
正想将她放下,浠裳的双手却轻轻地缠上了他的腰肢。瑾煜脊背僵了下,然后又释然。浠裳动了动,更往上蹭了点,寻个舒服的姿势。
瑾煜不禁笑了出来,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会享受,直接当他是肉垫了。不过,这样感觉真的很好。
午膳的时候浠裳还没有醒,瑾煜地靠在她的发丝上,眼神疲倦。他忙着查浠裳的案子,也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阿飞和墨尘两人本来是传他们人用膳,但看到这一幕,也很知趣的想要离开。阿飞站在门口,失神。墨尘撞了他一下:“你怎么了?怎么今天跟丢了魂似的。”
阿飞只顾着自己遐想,并没有听见墨尘的话。自顾地朝外面走去。呵呵,他轻笑自己的狂妄。她是他的主子,是他们家王爷的妃子。他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他的这份爱,只能放在心底最深处,最能默默地深藏,在无人的时候,自己慢慢地品尝这份苦涩。
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主子的?是在某个深夜和她一起对敌,还是在某个黄昏和她一起看雪?他都已经忘记了,也许爱情就是这般的莫名其妙。爱上只在一瞬,而忘记,却需要一辈子。
这份爱,还没有抽芽开花,他就要将这份爱,扼杀。
等浠裳转醒的时候,才发现她整个身体都压在莫邪瑾煜的身上,就差没缠上去了。
连立即通红,她只好假寐。只是脸烧的越来越厉害,她又偷偷地抬眼。正好对上瑾煜嬉笑的桃花眼,兴趣盎然的看着她。
瑾煜刚醒就看见了浠裳耳根子烧红的窝在他怀里,他看着她回头,看着慵懒的她,睡眼朦胧,薄唇轻轻抿,无限魅惑。他莫名的口干舌燥,甚至全身都有些燥热。“睡醒了。”
浠裳听着瑾煜的声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身体也有些异常。“嗯,你没睡?”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此刻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并且自己听着都有些诱惑的味道。
瑾煜闷喝一声,低下头就咬住了她的樱唇。浠裳先是惊愕然后全身僵硬。她脑海里此刻飞过无数天雷勾地火的画面,她小脸发红,这动作却一场凝滞。
瑾煜微微地放开她,看着眼前惊愕的小女人,全身僵硬,没有任何配合也就算了,可她居然没有任何的反映。僵硬的和一个尸体无二……
他瞳仁有些发红,他此刻真的好像要来她。但是想起第一次时,她痛苦而绝望的眼神,他又有些不忍。又轻轻地搂住她:“小女人,做事的时候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啊?浠裳小小的嘤咛了一声,想什么?难道她要告诉她全身虽然僵硬,但是她脑海中想到的都是那些画面么?人鬼情未了那漫长而又浪忙的长吻突然的闪进她的脑海,她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
浠裳小小地呸了自己一声,不是没有看过电影,又不是没有看过莫邪瑾煜的深情,想她嫁入煜王府的第一天,不就是亲眼看见他和楚荞鱼水之欢,恩爱上阵么?
瑾煜看她出神的厉害,以为是他的行为把她怔住了,她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心疼的把她摁在怀里,她还是释怀不了,她的第一次,他的残忍么?
浠裳脸更加红润,她的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往那里放。搂他的腰还是缠上他的脖颈?这些都不是她会有的动作,她只能撑着放在床上,但是,这样真的很痛苦。
瑾煜嘴角荡漾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在他冷漠刀削的脸庞上有些没有了些柔和。她虽然尽量维持着娇弱趴在他的身上,但身体的异常他也是感觉到了。他的小女人,冷漠如冰山的小女人,孤高如寒梅的小女人。也会有这般娇羞的模样,也会这般小鸟依人的躺在他的胸怀。
“莫邪瑾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浠裳的声音很是慵懒,但少了醒来是的诱 惑和沙哑。
瑾煜吻着她的发丝,这个味道好香。还有,她用的是我们,虽然她对他的称呼一直都这么霸道,这么无礼。但是他喜欢的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一直对他大呼小叫,甚至直呼他的名讳。他有意想要逗弄她一番。“裳儿用的什么香?”
瑾煜的气息都洒在她脸上,那暖香的艾叶香浸满她整个心魂,她有些心神恍惚。“普通的熏香而已。”
室内一池旖旎,瑾煜饶有趣味,暧昧的气氛更加浓烈。“这味道很是独特,本王真想就这样拥着你入眠。”
浠裳推开瑾煜,他的气息呵在她的脖颈上,痒的有些难受。瑾煜这是赤·裸裸的情话和勾 引啊,她感觉到了瑾煜的异样,他的燥热仿佛也点燃了她。“王爷,还是快些去梳洗吧。现在已经是巳时了,午时就出发了。”
浠裳未等瑾煜回话,转身就推开瑾煜,下床逃一样的退出了房间。她走的有些狼狈,衣衫甚至因为两人抹擦见有些微的凌乱。还好此刻大家都在用膳,她闪射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有淡淡的药香,浠裳自顾的整理衣物,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等她回头的时候,她觉得那衣服很是眼熟。她抓气衣料细细地看了下。这是青衣的衣服。
青衣虽然是她的贴身丫鬟,但是吃穿用度和她并没有相差很大。她之前受伤,想必青衣也是帮她捣腾了些药材,才会有药香的。只是她却突然看见地上有些血迹。
顺着血迹,浠裳墩身,看见床下有些衣料,将衣服扯了出来。衣服的肩膀处有着暗黑的血迹,还有着黄色的药膏。
她顿时有些惊慌,青衣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青衣怎么会受伤?浠裳拿着这衣服转身就想去找青衣问个明白。但是转念想想,如今这是风口浪尖。如果让人知道青衣受伤的话,会不会让人误以为她和失踪的古物有关。
她的冷静制服担忧,这事她得好好问问青衣。她拉开门,正欲出去。青衣迎面朝她走来。
蜜雪和她有说有笑,浠裳平静了下脸色。关上门,朝他们走去。青衣也是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除了她意外,也很少有能谈的来人。蜜雪算是她能够说的上体己的话的人了吧。
她突然又想起她不再登台那几日,青衣频繁的出现在楚荞的房间的情景。她当时并不是放不开,只是也心存不甘而已。她见不得人势力,却又阻挡不了人势力。青衣跟着她也有五年了,那短时间的反常和她的冷言冷语,青衣也只是承受着不辩解。
最是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最情深。她嫁入煜王府备受冷落的时候她依然选择了跟着她。她不是无情的人,可也是感情最脆弱的人。
蜜雪见她连忙行礼:“蜜雪有礼了。我们家主子正要请姑娘和她一同乘坐回宫呢。”
浠裳看了眼青衣,她和平时无两样的站立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发现了带血的衣服,她确实不会发现她受伤的事情。
“正好,我也要过去。”
“那我去收拾收拾。”浠裳点了点头,青衣就准备退下。浠裳看着青衣,还是轻轻问道:“我记得我出发时给了你帖膏药是治疗刀伤的,现在我腹部的伤也好了。那膏药也是难寻的药材制作的,一起带着走了吧。”
青衣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以为小姐不用了,就把它丢了。”
浠裳蹙眉。“是丢了还是用了?”青衣不确定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低头依然轻声道:“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