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阿飞睁眼,立即从床上坐起,抓过枕头边佩剑,直奔沉香阁主殿。
那一声轻微地猫叫声还是把他惊醒了,学武之人,敏识和警惕性都比别人高出许多,尤其是阿飞这种,高手中的杀手。
他醒来正想再睡的时候,立即嗅到了杀气,这气息呈合围之势,包裹着沉香阁主殿!
等他赶到的时候,正看见浠裳猫着腰踩在琉璃瓦上,袖中银针而去,紧接着一个诡异的弧度掠到一个黑衣人身边。黑衣人显然是未看见人在何方袭击他,避开了银针却没有躲开浠裳的短刃。
意识到危险之后,曲腰,浠裳的利刃立即将他的发髻削了去。浠裳收手的瞬间黑衣人的剑已经出鞘,浠裳这一刀下去带足了劲,眼前的黑衣人显然身手也不弱,能在躲避的同时出剑击杀浠裳。
阿飞心里暗惊,这样下去,浠裳一定会受伤甚至毙命!他起身,刚想跃上去的时候,黑衣人的剑正中浠裳的眉间,只要再近一厘,浠裳就会命丧黄泉了。可是,黑衣人却是再也不能动弹了。浠裳的剑犀利地划过他的脖颈。
阿飞没有看清楚浠裳那一刻是怎么出手的,但那黑衣人却真真切切的,死了。阿飞倒吸一口冷气。如果那一刻,换做是他,他能应付么?他又能怎么应付?
见黑衣人已倒下,浠裳擦了擦溅在脸上的热血。虽然有些狼狈,但好在命还是保住了,死的三个是间隔最远到的,也是她感觉最弱的。可是已经领她很疲惫了。
她没有内力,力道也不是很足,所以只有靠速度取胜。
已经解决了三个了,还有三个。还一个不知道在那里的,这就说明,那人武功比她高,而且是高出许多。
突然,榕树下有些微的声音,极弱极弱。浠裳挑眉,难道又来人么?浠裳弯腰,立即消失在了屋顶。
阿飞只觉得有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再睁眼,屋顶上已经没有浠裳的半点影子了!阿飞心里有一瞬间的害怕,虽然没有任何的月色和光线,但是他还是看到了浠裳看她的凌厉眼光。是的,是看到的!透过浓重的黑色,冷冽的杀气,冲进了他的眼睛里。
“别动!”阿飞还来不及回神,就已经被人从背后控制了,寒冷的短刃已经抵在他的脖颈间。原来,浠裳接着短刃反光的瞬间,已经掠到了阿飞的背后。
阿飞脊背游戏发凉,在这寒夜里,冷冬里,开始冒出了密密地汗珠。他咽下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子。”
浠裳退开,松了口气,还好,是友非敌。挑眉,面若寒霜,一眼神示意,你怎么来了。
阿飞转过身以眼神示意东南方向,浠裳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就立即分开,两边夹击。
浠裳突然觉得胸口出想是被针扎了下一般,连呼气都带着痛。浠裳暗自咒骂,岔气了。这段日子虽然有练师傅交的的心法调补,但是陈年旧患再加上前段时间这番折腾,这病却是严重了起来。
浠裳刚起身,一把利剑已经朝着她的后背刺来。想跃身,怎奈胸口如针刺般,呼气都停滞了。强忍着疼痛回身旋转,擦过剑锋,在腰上划了一道。顿时汩汩鲜血流了出来。
浠裳顾不得伤势,还未来得及还手,那人又从前面刺了来。浠裳弯身右脚横扫,右手借势将短刃刺出。结合几何计算过的弧度和来人躲避的速度,使出了七分的力道。来人没有想到浠裳伤成这样还有这般的身手。
嘴角轻佻的笑意被谨慎代替,上面有令,苏侧妃必须得死,所以下手又阴狠了几分。接住浠裳刺来的短剑,探手扣住浠裳的腕脉,一抹笑意扬起,这个女人没有内力。捏住她的腕骨用力一捏,看着眼前皱眉的没人有一种的快意,也有一些的怜惜。
为什么这么个娇艳的美人儿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相爷。只是他一个出神的瞬间,就已经丢了性命。瞪大着双眼,仿佛不相信一般。
浠裳左手一枚极细极长的银针已经扎进了他的眉心!
银针带着剧毒,黑衣人的脸色立即变成的黑色,来不及发出任何的声响,就已经倒地了。
一个人的眉心才是全身最毙命的地方。就像手枪一样,你尽管击准了敌人的心脏,但是他还是够开枪打死你的时间。用银针击杀的道理也是这般的。
浠裳努力地舒了口气,终于有些顺畅了。看着倒下去的尸体,浠裳也有些后怕。如果单打独斗,她必死无疑。这人不仅内力深厚,剑术更加了得。他输就输在他轻敌了。
根据一般人的习惯,都是右撇子。右手拿刀用剑,无论是发力还是出击都习惯用右手。可是浠裳不一样,她前世本来就是个左撇子。所以跟着师傅学习医术的时候,特意扎针学的左手。这也是当初被困在煜王府的天牢,对抗奇门遁甲之术选择宁可右肩胛骨碎裂,也要保全左手的原因。
阿飞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伤口,不禁有些内疚。“主子,您受伤了。”
浠裳看了他眼,扯下裙摆撕成条。“不碍事,还一个。”
阿飞点了点头,自然明白她说的还有一个是什么意思。两人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四周。
没有任何的声音,雪已经停了,四周静悄悄地。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被这雪覆盖了,只是这样,两人更加的举步维艰。
“小心。”阿飞轻喝一声,两人沿着各自分开。屋顶闪过一道黑影,一道剑影如白虹贯日朝着他们两劈了下来。地上立即炸开了一个大坑。来人一招落空之后,并没有给两人喘息的时间,又一招横扫千军。
剑法纯熟凌厉,霸气天成!
“逐日剑法。”阿飞惊呼一声,立即将内力提升到极限,横剑凌空,只能看见一道道的白光和一片打斗声。
浠裳由于本来就有伤,加上没有内力,被剑气重伤,立即摇晃着身体吐出了一个鲜血。
咬牙,接连从衣袖中发出几根银针的同时人已经扑了过去。借着他对付阿飞的空档,近身搏击。
几招之间,浠裳不仅没有伤到黑衣人丝毫,甚至连他的衣衫都不没有划破一分。可是浠裳却已经支撑不住了。和阿飞两个人背靠背,娇喘连连。
“主子,等下卑职上去缠住他,你再连发几次银针,借着这时间延隔,去前院。”已经没有胜算了,但是他一定要保住苏侧妃,就算代价是他的命。
浠裳不语,阿飞看不到她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阵的着急。
“要死一起死。”浠裳说的不重不轻,但是语气中的威严却是不容阿飞抗拒。“更何况谁死,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