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汐和菡汀只是点头朝浠裳淡淡地一笑,并不扭捏造作。睿宸帝听她一句性情中人正中他心意,忍不住又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
浠裳知道此刻不该是她展露锋芒地时候,恭维了几句也就不再接话。宫宴无非也是舞蹈歌曲的,本来这些也没什么,宫中妃子是见多了。只听见敏妃向凑向皇帝耳边,似悄悄话一般的说的在座的人都能听见,隐约是说今年的歌舞新增地东西是她亲自编排的。
柳问筠一脸阴郁地坐在右边,却依然维持着皇后地威严和骄傲。浠裳看她的时候正碰上她看她的目光,浠裳直接无视。
正想和莫邪瑾煜说什么的时候,转头撞间瑾炜问候地眼神,不觉得心中一阵苦涩。只好平静地避开。却听见柳问筠道:“臣妾听闻煜王爷的侧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各具特殊,与寻常一般的艺伎尽是不同。不知今日本宫等众人能否沾皇上的光,得见一回。”
原本柳问筠这话也是合情合理,让她在睿宸帝面前献舞也是希望她能够睿宸帝的赞识,这本来就是她的特长。可一句与一般艺伎不同,倒是把她过去的身份扯了出来!
宫中知道浠裳身份的并不多,都侧目地看着浠裳。睿宸帝举杯地手也停了下来,带着笑意看着她。只是敏妃地脸有些泛青地难看。
浠裳却起身恭敬笑道:“儿臣遵命。”看了看瑾煜隐寒着的脸,起身来到大庭,毫不推辞地上了台。
一袭紫衣,如空谷幽兰般出现,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婀娜依依的绝美姿容。
瑾煜看此,起身来到律师身旁,接过他的律琴。立即悠扬清澈地琴声带着强劲地内力,激昂在敏慈宫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身姿伴随这音乐地急缓出现速度的变化。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在跳,可是那渐变的广袖却仿佛是百余号人在陪着她一般。
睿宸帝看的如痴如醉,亦是如梦似幻。
浠裳表情专注,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随着音律不停地变幻身影。众人最不忍移开视线地,却是那双眼睛,淡紫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那神秘地紫衣若闪动着美丽的色彩,让人感觉她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曲调到了最后,她纵身一跃,悬空倒挂在在大堂黄金砌筑地梁柱上,又立即借力在空中腾翻一个轮回,犹如仙女挽着的剑花。身体横空,腰肢折叠,配合着长袖,细细看她舞出来的字尽是一个“兴”字!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众妃嫔交头接耳,敏妃脸上层层叠叠地笑脸对比出柳问筠苍白地神色。
一舞毕,浠裳额头渗出密密的汗水,娇喘着气,笔直地站在大殿中央直视着睿宸帝。“此舞名曰广袖流仙舞,因着长袖翩飞,舞姿轻盈如仙而闻名,乃孝妃娘娘所创,学了点皮毛而已在父皇和诸位娘娘面前献丑了。儿臣只是在最后略微地叫了些,意在表明天宸万代传承,繁荣昌盛,兴国安邦!”
众人又再次惶恐地看着浠裳和睿宸帝。孝妃是睿宸帝为将地时候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心中最爱的女人。可是红颜薄命能陪着他征战多年不离不弃,在他最艰难地时候扶持着他,却在他万众瞩目风光世代的时候离开了他,
从来没有人敢提孝妃,今日,浠裳居然在这样的场合,毫无避讳地说了出来。
“好!”睿宸帝眸光一转,高声赞,声如洪钟,响彻在大殿。从来没有一个人有这样地胆识,能在他面前平淡而又平静与他谈他最爱的妃子,也是见证他一生最伟大时间段的妃子。而这个宠辱不惊地女子,却做到了!兴国安邦,是多少帝王地梦想,而这女子竟这样淡然地道了出来!她,倒是真的与他所见过地女子太过于不同,太过于不一般了。
“谢父皇!”浠裳直直地站着朝堂上,不行礼也回避,凌厉地答了一句。
侧身看上莫邪瑾煜,他漆黑地瞳眸盯着她身后看去,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半分地表情,好像在排斥着什么。她不禁皱眉,转身,顺着瑾煜地目光她看着了水蓝着身地瑾炜,正满含笑意地看着她。眼光中不像睿宸帝般的赞赏,也不似妃嫔般的恭维,只是作为朋友赤诚地微笑。
她嘴角上扬,扯出了一抹干净的笑,不再看莫邪瑾煜,径直坐向自己之前的位置。莫邪瑾煜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如若他要计较,她也奈何不了他。
宫宴上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各自的谋划,浠裳坐了一会甚是无聊。瑾煜也似在赌气一般地不打理她。她变寻了空档,悄悄的退席。
刚走出敏慈宫,浠裳只觉得这外面和里头,真是另一个天地!被风一吹,搓着手,冷的只打哆嗦。
“小姐。”青衣拿着一件貂裘大衣围在她上。“小心着凉。”
浠裳不由地会心一笑,“你这丫头怎么没去赏雪,跑这宫门口来了?”
原来茗湄来了之后,她的丫鬟便拉着青衣跑了出去,说是想必青衣没有见过这宫中地梅林,这几日又是梅花开的最盛的时候。一定要带她好好地看一番。
“蜜雪回去了,说是这时候清妗郡主该吃药了。”蜜雪是茗湄地贴身丫鬟,茗湄的一切事宜皆由她负责。
“哦。茗湄生病了?”恍然间才回过神。
“不是什么大病,也就是女儿家的经常犯得一些病痛而已。”青衣含糊不清,浠裳倒是明白了。
“小姐,要不我也带你去梅林吧。梅花开的可好看了。”青衣满脸期待地看着浠裳。
浠裳觉得也是无聊,遂也就答应了,被青衣领着朝御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