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墨轩内,几幅精致勾勒地黑墨山水画疏朗地挂在墙壁上。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军事词赋文艺各种各样。
在书架前方有一张黑木制作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几本兵书和一些明黄地奏折。在案几地右边,一方黝黑地烟台干净地平躺着。通透地质地,倒映出主人那双与烟台一般黝黑地瞳眸。
屋内徐徐上升地烟雾,将整个屋内熏染成一种淡淡地天然的清香。
这种自然的艾草制作地香烛,使人能够时刻都保持冷静地头脑,清醒地意识,做出最睿利最明智地判断。
莫邪瑾煜一袭黑衣坦然地坐在案几的雕木椅上,抬头间,眼里精锐地光芒像利刃一般,能够直直地到底你的心里,将你看个透彻!
他的身边似乎有千军万马在挥戈前进,在驰骋张扬,在势如破竹地杀敌!
他又放佛是在高山峻岭,峭壁悬崖上倨傲地睥睨苍生的神。冷酷,嗜血,运筹帷幄。
他就是这样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君临天下!
他就这样邪魅地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墨尘端来的茶放在案几上。抬起那双迷人而又危险地桃花眼,冷冽地盯着对面水蓝长衣倾泻地男子。
蓝衣男子收到他探寻地目光,倚在书架上随意地敞露外套,露出线条优美地胸肌。双唇含笑,眉目勾唇,尽全是一副浪荡风流地形象。
“煜,为什么不告诉她?”明修将《兵法》不重不轻地插了进去。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必要。”收回探寻地目光,他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何必去解释。
“她一个月的修养,内外伤都没好。所以落水之后,你怕她阴气太重得风湿才那么急切地帮她换洗吧,用内力给她渡气是吧。但是,实在想不透在王府中,究竟是谁那么处心积虑地要她命。她居然被下了****,所以……咳咳”明修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瑾煜地脸,才接口道,“所以你选择和她交欢,一来帮她解毒,二来调整她内伤,是吗。”
明修虽然是反问地话语,但是,最后的语气却是极其肯定的。
明修看着瑾煜风雨不动的表情,轻微地叹了口气。就算他把她当做棋子,当作是别人的替身来呵护,但是他还是有在乎她的。
瑾煜是那种冷血的人,和他不相干的人,不会在他的心里有任何的波澜,任何的涟漪。但是,一旦注意了,一旦在乎了,便是认定了。至死不渝!
瑾煜依旧安静地看着折子,明修说的有一半是对的。她的膳食和行住都是由赵管家负责。赵管家也会一日三次地向他汇报浠裳接触地事物和人物。他也想不透,为什么浠裳中毒。
而且……而且她还有走火入魔地迹象?他明明试探过了,她是没有内力的,甚至气息地浮动都不像是练武地人。为什么会这样?
瑾煜紧紧地皱着眉头,拧成了一个紧皱的疙瘩。“别告诉她。”
明修眉毛一挑,不由地又笑道:“呵呵,煜。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去解释的。更不怕我们说,今天为何紧张了?”
瑾煜抬起黝黑地眼看着明修,手足兄弟之间,除了彼此习惯,行为能够细致入微地察觉,甚至内心想法的波动都能感悟道。“她的事你最好别管。”
明修翻身坐在瑾煜对面,修长俊美的腿交叉着,别人看起来浪荡地动作,在他身上看来。却是极尽地优雅,甚至,甚至有点娇媚。
“她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在蓦然斋的一个月不安静,在杜若蘅芜也不安分啊。”明修右手按摩着太阳穴,不禁有些苦恼。
瑾煜抬起头看着远方,思绪不禁在浮动。是的,她很不简单。将她软禁在蓦然斋地时候,他有意地让暗影卫有规律地故意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来是为了引出要她命的,躲在暗处的敌人。
二来是故意做给浠裳看的,希望能够引出浠裳身上某些特殊的力量。再者,还有她的师兄。
可是他有点失望了。他隐隐约约摸清了一些东西,但是比他预计地要少很多很多。
例如,她的师兄,至少没有出现过。
“还有时间的。”瑾煜突然蹦出这样的与明修阐述地无关的话。可是明修却是明白的。稍后又叹息,“明天腊八了。”
明修先是一愣,稍后苦笑。“腊八回宫,陛下又会借次机会涉猎一番。祭祖,必定会去华广寺,少不了一番祭拜。随后而来的又是皇后和敏妃地寿辰。虽不是很隆重,但是家宴又是你们。年后有事睿宸帝大寿。整个十二月还真是乌烟瘴气啊。”
想起往年,明修都后怕了。只是今年,恐怕会更加地不安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