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裳看着立即转换称呼的明修,冷冽地笑了笑。她终究是个局外人,在这个世界。除了她自己,没有谁能够给她依赖,给她依靠。她的北烟,是否也是这样孤零零地想着自己?
浠裳自认为和明修的交情不怎么深厚,只是这一个月来见他的次数比见莫邪瑾煜的多。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女子和男子任何一点多余的举动都可以说是通奸。所以,所谓的这种洗尘,点到为止即可。
明修依然是一副富贵公子风流地样子,看了看浠裳地表情,苦笑了几句就走了。这个女人,和煜一样的猜忌,多疑。小心翼翼地活着,还要防着被别人算计,活着不是一般的累啊!
明修潇洒地转身,浠裳笑着送他,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青衣不甘心地嘟起了嘴,小姐怎么对人家怎么那么冷淡啊。
又几天多去了,浠裳以为这一年就会这样慢慢地过去。至少是这样让她安静地过去,她不去找莫邪瑾煜,莫邪瑾煜不羞辱她。但是,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确实残酷的。
楚荞有意无意地来杜若蘅芜,找她的话茬,找她的行为纰漏。可是浠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也无可挑剔。于是她总是拿莫邪瑾煜如何如何宠她,敏妃对她怎么怎么样的想要激怒浠裳,浠裳不搭理她,楚荞只得气的牙痒却又无可奈何。连着她的丫鬟都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她想不透,就算因为是嫉妒,争宠,楚荞也不用总想着如何整她的。何况,在红楼的三个月,她待她不薄,为何现在喘气地时间都不给她!
原来,是她在执着与所谓的情分,所谓的熟悉。别人看到的现在的利益,而她,却还在缅怀过去的情分。
在这休息的一个月,她想的最多的一个,是延松。时常一个人对着窗户发呆,就是一天一夜。有的时候躺在床上,睁着眼一晚上都无眠。怀念她跟着师傅学艺地三年,怀念延松对她偶然间的关心,对她不经意地关怀。越想越烦躁,思念就像是洪水一般地要把她击垮,要把她淹没。
已经是腊月初七了。浠裳坐在栏杆上,对着湖里的鱼发呆,这些鱼儿真的很自由,很舒适。如果当初穿越的时候,她穿越的身份不是这个身体,她穿越的年代不是这个历史毫无记载的年代,她穿越的国家不是天宸……那么多的如果,结果却是没有如果!
“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青衣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整天闷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也吃东西。这样下去迟早要垮了,真不知道小姐怎么突然就这样消极了!
浠裳看了看青衣,笑了笑。“好。”
青衣看着她的笑不由地一阵心疼,她以前就算是疏离别人的假笑,就算是敷衍王爷的冷笑,她都可以接受,却唯独看不惯她这样好像云淡风轻,却将一切压抑地笑。咯的她心疼,也让她内疚。
浠裳由青衣扶着走出了王府后院,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莫邪瑾煜和楚荞。青衣想都不想地就要换个方向。浠裳撇了一眼那抹酷黑的身影,闪过意思怨恨。跟着青衣转身。
“站住!”几天终于让她逮住这个贱人了!当着王爷的面,看她还怎么嚣张。她实在想不透,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没有的狂犬病!“见到王爷不知道行礼吗?”
说话间,就来到了浠裳主仆两人的面前。
青衣撇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福了福身。“王爷,王妃吉祥。”浠裳淡淡地看着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瑾煜眯着眼,盯着浠裳。他明显地看出来了,碰见他们时侯,浠裳眼神地闪躲和恨意。他稍微地松懈了些。她恨他,他心有些许的疼痛。那眼神,居然是那么的像,那神情也是如此地想象。
这一个月,他对她,居然有了些莫名的情愫。看着她皱眉会心疼,看着她受伤会有恻隐子心,看着她突然地这样对他,他有些莫名地烦躁。
“哼!贱人,没有王爷的命令,怎么可以擅自离开偏院!见到本宫和王爷也是这样的没有规矩,就让本宫代替王爷好好教训下你这个贱人。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说完过去立马就扇浠裳,她很久就想打她了!这下好不容易找到理由了,当然不会放过。
浠裳就这样站着,在她的手要打到浠裳脸上的时候。突然被莫邪瑾煜抓住了。
“够了!”瑾煜恼怒地看着她,这样的戏码,还要上演到什么时候!
“王……王爷。”楚荞错愕地看着瑾煜,王爷从来……从来没有干涉过她,今天?今天是怎么了?
浠裳刚想趁着楚荞动她的时候帮她把那手毁了,她当初就看上了那双手。但是莫邪瑾煜却制止了她。对上莫邪瑾煜漆黑地眼,他看着她,居然是以一种不屑和鄙夷地神色,甚至还有挑衅。
她想她刚才轻微地举动,骚动地那些心念,他是捕捉到了吧。呵,他对她不忍心,对她就这么忍心吗?
既然莫邪瑾煜要插手,就不关她的事了。她这次放了楚荞,下次再犯,她不会那么善良了。
“荞儿,回揽月阁。”他突然又温柔了些,“这几天累坏了,你需要多休息。”
楚荞立即转了脸色,“能够伺候王爷是荞儿的福气,荞儿不累,很幸福。”说着还不忘以挑衅地目光看着浠裳,你这个贱人,王爷你都碰不到!“要好好休息地是妹妹,身子骨还没好,就顶着个不伦不类的帽子在王府晃动。脖子还有伤呢?也不怕府里的人看见了笑话。”
用手绢捂着嘴,整个人挂在瑾煜的身上。“既然王爷想回去了,荞儿回去给王爷唱曲儿可好?是荞儿新谱的?”
“本王有事要办,你自己回去吧,改日再听。”说完走过浠裳身边,擦着她的肩膀,漫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心里好想看她一眼,好想问她一声伤口怎么样了。可是,那样的话语,他永远都说不出来。对着她,他永远说不出来,她不是她,她也不是他想要的人。
她只是他的棋子,对,只是棋子!
楚荞看着瑾煜走了之后,立即换下了一个恶毒的神色。刚才那小鸟依人,温柔可人地样子再也没有了。
“苏陌凉,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王爷这次救了你是怜惜你!他只是可怜你,同情你!你说你现在和一个弃妇有什么区别?”楚荞指着浠裳气氛地骂道,浠裳依旧不动地站在那里。楚荞按捺不住了,伸出手指浠裳的脑门。“贱人你……啊!”
浠裳以诡异地弧度抓住浠裳伸过来地手,用力的一折。连着她的胳膊都卸了下来!再曲腕,楚荞的腕骨立即脱臼,握著她食指地手指放了开来!她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要想要将她的食指折断!
“啊……”楚荞甩开浠裳地手,左手握着右手。楚荞娇生惯养,从来都没有受过任何的磨难,经浠裳这么一折腾,早已经不能动弹。
“楚荞,在我眼里,你依然是红楼地那个荞楚!”浠裳冷冷地说道,她在最后一刻软了心。
楚荞看了浠裳站的地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立即扑了过去。“去死吧!”
浠裳没有料想楚荞还会反击,刚横移一步脚下踏空。后面是湖!
她顺手拽过楚荞,将她压在了身下!楚荞既然对她不仁,就别乖她不义!抽出银针封住她的穴道。胳膊已经被她卸下来了!封住穴道,让血液不能流行。悄无声息地废了去吧!
“小姐!”青衣惊慌地跳了下去。
“我……”冰冷地湖水透进浠裳的身体,有一股透彻心扉地寒冷!糟糕,她内外伤都还没有好,这么一折腾,又要推后很多时间复原了!
她看着青衣跳下来,好像说一句我没事,可是满口地湖水浸入她的嘴里,透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