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一直都是利用我,从来都没有过半分真心?”浠裳看着瑾煜,她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心态来对待他。“莫邪瑾煜现在你满意了?”
延松向青行使了个眼色,敛衾和敛迹护着北烟,可还是慢了一步。北烟已经被青行抓住了,敛衾和敛迹立即和青行打到了一起。
“师妹,无需再做理会,我们走吧。”
浠裳不死心地看着瑾煜,“那名黑衣女子是你的人?”
瑾煜看着她,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心里突然很闷很闷。这些都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走到现在这地步?到底那里出错了?“是。”
青衣窝在墨尘的怀里,紧紧地拉着浠裳的衣袖。“小姐,你不可以和公子会巫真,你也不可以和王爷和天宸。因为……”
“你是青楚的公主,当今青楚皇帝的妹妹,你不可以和任何一个人走。”
“什么?”浠裳看着青衣,敛衾和迹同时停了下来,青行趁机将他们打飞。“青衣……你刚说什么?”
“衣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青衣一手抓这北烟,看了眼延松又看着青衣。“现在回到殿下身边,他会给你解药的。乖。”
青衣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不,哥。我不能这么自私了。以前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我自私的用自己的性命栓住你的命。现在我又怎么可以用小姐的命去换我的命。一直都是我自私的。”
青衣看着浠裳,跪了下来。“小姐,我是公子派到你身边的人。你之所以能够认识安王爷和焰王爷,也是因为我们刻意你才能够认识楚荞。这一切都是在公子计划中,而我。就是那个实施计划的人。”
浠裳退后了几步,她知道青衣有事瞒着她,她也知道青衣的身份可疑。可是五年的相处她也没有危害到她,她以为她只是有些势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确实这样的?
青衣跪在她脚下,“小姐,你还记得在天牢那次的么,其实我把你带进去的。根本不关王爷的事。还有煜王府的那次刺杀,我也是知道的。小姐,我一直欺骗了你这么久。”
延松鹰隼的眼看着青衣,青衣颤颤巍巍地迎视着他,“殿下,背叛你的是我,和我哥哥无关。看在我哥哥对你忠心耿耿地份上,希望你能留他一条命,你是他这个世上最尊重最感激的人。哥,请你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说完青衣拉开了墨尘的剑,趁墨尘尚未察觉,猛地一下将剑锋刺进了自己的身体,血花四溅。
“衣儿,你为何......”墨尘一把揽住青衣摇摇欲坠的身子,虎目淌泪。
青衣抬眸看着他,染血的双手抚上墨尘的脸颊,“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就能让我用命来偿还吧。尘,我们今生无缘,那么来世再见吧。”
“不……”墨尘抱着青衣渐渐冰冷的身体。“衣儿,衣儿你怎么这么傻?”
“衣儿!”青行想要冲上去,却在迈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浠裳目瞪口呆看着青衣,刚才青衣离她那么近,那么近。现在,确实天涯相隔。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她的命么?注定她只能无依无靠的一个人,身边最亲最爱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她而去吗?
她刚才还信誓誓旦旦的说,天大地上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处。可是现在呢?这天下那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她活在这世间,又还有什么意义?
“女人,到本王身边来。”瑾煜担忧地看着她,可是现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浠裳冷笑一声,看着他,哀莫大于心死。“莫邪瑾煜,我浠裳今生拼了命的爱着你,可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我隐忍,我迁就,我放弃了自己的骄傲,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去爱你。可是现在,除了你的利用我还得到了什么?”
浠裳脸上恢复了往常的冷漠,眼里慢慢地都是鄙夷。“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楚佑的交易,你真的以为我一点都不知情吗?生死永不相见,任由他处理。我的在你的眼里,仅仅只是这样吗?”
她轻飘飘地话语,说的却是肝胆俱裂。她忽然转向延松,“师兄,我只想问你一个,师傅,其实是你杀的对吗?”
她目光像是一把刀子,延松的马因为她的气势,退后了几步。延松勒紧缰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师兄,青衣说你的巫真的太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师傅在世的时候谈到过巫真的巫后。而且师傅对你的爱,我现在才明白。就算你恨他,你也不该杀了他!”
“无关紧要的人,留着又有何用?师妹,看着我们师妹一场的份上,师兄提醒你一句,难道你要和莫邪瑾煜回去,继续做诱饵么?”
浠裳讥笑,“那么和师兄回去,用我的命威胁青楚皇帝吗?师兄,楚佑看错了你,柳政依然看错了你。”
延松脸色暗沉,“师妹,你是个聪明人。”
“呵呵,既然什么都明白了。那么就把你们欠我的,都还给我吧。师兄,你欠青衣一条命。莫邪瑾煜,你欠瑾焰一条命!既然他们都是因为我死的,那么。就让我来为他们讨回来吧!”
浠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就已经跃到了瑾煜和延松中间。
敛衾和敛迹护着北烟,捂着她的眼睛。北烟轻轻拿开敛衾的手,满眼都是泪水。“我求求你,你去帮帮姐姐吧。”
敛衾看着打斗中的三个人,身形变幻莫测,招招致命。他们看过浠裳出手,她的招数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理解。可是,眼下她身受重伤,而且面对的还是莫邪瑾煜和马克尔延松这样的人物,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可是,尽管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上前。他们了解浠裳的性格,既然她说不能插手,那么他们就只能旁观。
何况,这怨,这恨积压太久太久了。
如果浠裳不能发泄出来,那么倔强如她,要么崩溃,要么轻生。
瑾煜一边要应付浠裳的杀招,另一边还要防备延松伤了她。就算他功夫再好,也不敢掉以轻心。
延松只想着要拿住浠裳。毕竟浠裳会是这场战争最大的关键,不管是青楚那边,还是莫邪瑾煜。他看出了,莫邪瑾煜对师妹或多或少动了心。那么,就这是他致命的地方。而且,还有天宸皇宫的莫邪瑾炜。
浠裳软剑的软剑已经抽出,这把剑,从来都没有对杀过自己的人。可是如今,却要用它想着她曾经最爱的两个男人。
莫邪瑾煜的脸,莫邪瑾煜的眉,莫邪瑾煜的温柔。在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都画作碎片,拼成了瑾焰安详的脸,忽悠变化成了楚荞拧挣的脸。
她的剑缠上他的手臂,瑾煜来不及闪避,剑尖从他的脸颊滑过。冰冷的触觉之后便是意思疼痛。浠裳没有任何的迟疑,软剑卷着他的手臂继续逼近。
瑾煜阴沉着脸,浠裳真的是要杀他!
他一掌击中她的胸口,浠裳倒退几步。口中有些腥甜,延松闪身来到了她的面前。
浠裳还击,却还是被延松紧紧地扣住。他神色有些恼怒,“师妹,跟师兄回巫真。否则我也互不了你周全了。”
浠裳不语,左右发针。延松躲闪之间,浠裳已经站在了望断崖的边缘。踩着的石子脚下一滑,险些栽了下去。
瑾煜伸手拉她的瞬间立即被她的软剑割出了四道伤口。如果不是他及时使用内力护体,恐怕这手就被浠裳生生地卷了下来。
他眼中阴霾又深了几分。
她向后看了看,望断崖,望断崖。望眼欲穿处,断肠人在天涯。
这里是她穿越过来,母亲带她来过这里。指着下面说,她的父亲就是从这里坠下去的。当初就是因为这地势她才将景凉阁建立在这里。
七年,整整七年,再回到这里。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裳儿……”
“师妹……”
两人看着她想要上面却又不敢刺激她。她只顾着看下面,自顾着怀念那个给她温暖和母爱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发觉自己的干什么。她似乎真的看见那个女子站在谷底,微笑着向她张开手。
“姐姐!”北烟撕心裂肺哭喊着。千万不要做傻事,千万不要丢下北烟一个人,不要。
浠裳回头,正看着担忧地看着她的几人。敛衾,敛迹,还有北烟。她的世界还有他们,他们的世界也需要她。可是。她现在要怎么办?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在莫邪瑾煜或者延松的手上。可是,她更加不能落入他们两人任何一人手中。
莫邪瑾煜向她伸出手了,就算她真的要杀了她,他依然要把她拉回来。他在意她,他发了疯一样的在意她!
看见她受伤他会心痛,看着她难过流泪,他也异常的难受,看着他痛,他恨不得痛的是他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若儿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甚至若儿死的时候,他没有这般的难受过的。
他要失去她!这种感觉强烈到要把他击垮!
浠裳冷笑一声,朝敛衾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向着延松跃去,延松始料未及之间仍旧出手。
“裳儿!”瑾煜伸出手抓着了她的手中的软剑,她全身都悬了下去。“女人,本王拉着你,你上来。”
浠裳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刻,“莫邪瑾煜,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瑾煜的鲜血沿着她的剑流到她的手上。“放手!”
“本王命令你上来!”
“莫邪瑾煜,让你的命令见鬼去吧!”浠裳看着他的血,终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