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东魏瑶夫人,想独霸天下吗?先过魏宇凌这关吧!谁主沉浮?一切还是变数!”在想通了一切关键后,一抹笑意悄然挂在嘴边,欧阳琪猛然张开双眼,迅速的起身,猛然狠狠的敲击一下书案,转身朝寝宫走去。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他需要保持体力,养足精神,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袭击。
对于东魏这个劲敌,雪国备战了许多年,却始终僵持不下,两国实力均旗鼓相当。两虎相斗,必然两败俱伤,若硬战,双方不仅仍然无法分出强弱,更会导致两国实力大损,而给其他躲在暗处,正伺机而动者以机会。那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是以这么多年来,东魏一直南征北战,吞并大大小小的国家,却一直不敢对雪国轻举妄动。
如今父皇对处理政事已经力不从心,自己已经真真正正从父皇手中接过了身负天下的重担,兼济天下,便是他的责任所在。欧阳琪不敢想象,有一天若雪国因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国力衰退,那时候自己应该拿什么跟雪国千万子民交代?
欧阳琪真的需要休息了。这半月以来,忙登基,忙着批阅奏章,处理国事,还忙着封后的事,他早已经疲惫不堪。
在想清楚一切利害之后,欧阳琪突然感觉到浑身无力,双目模糊,太阳穴更是开始隐隐作痛。终于躺下,在他的头一碰触枕头的瞬间,他感觉到了无比的放松,似乎他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就只是这个枕头而已。慢慢闭上双眼,不久便已经鼾声乍起,他已然安然入睡,他真的是累了。
过了今晚,他便会搬去乾坤殿,这里是他留宿的最后一晚。如今他已经是一国之君,这太子殿对他而言,已然不再符合他的身份。只是他执意不肯离开,才争得父皇同意,让他留在此处直到封后大典之后。而如今封后大典已经过了,他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乾坤殿才是他的去处,那里才象征着帝王的威严和至高无上的权利。
手握乾坤,凡事手中握!这便是乾坤殿的意义所在。
凤栖宫里,姬嫣正在生这闷气,她气恼,自己做上皇后之位,凤倾天下,本是无比荣耀之事,却不料,册封当日,夫君居然与旧情人私会,怎能让她不为之气恼?
无论哪个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大婚当日,不仅独守空房,更是与夫君昔日的旧情人共进退!这对每个女人来说,都会是一种耻辱,即使男人理所应当妻妾成群,而帝王更应当是三宫六院,美人相伴,可女人的嫉妒,永远都不会消失,表面上的平静,只能是在暗示内里的暗潮汹涌。
可她姬嫣始终只是皇后,皇后的荣耀一切都来源于他的男人的权利。她是嫉妒,是惊讶,可她能当场发作吗?她不能,否则她便会很快被替换。她身为丞相之女,多年来更是亲眼见过官场风云变幻,而这后宫花开花谢她也是早已经如雷贯耳。她怎会愚蠢到当场便去质问欧阳琪的不忠?那样只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姬嫣是皇后,便是这全天下最具智慧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她原以为那个与太子订婚的南国公主,已经在东魏挥军南下之际,葬身乱军刀下尸骨无存,却不料那个南国的公主,不仅没死,还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就在她与昔日的太子,如今的雪国君王大婚当日,自己登上后位之时!
那个女人是特意选择在自己册封当日出现吗?她是故意要来侮辱己的吗?哼,长孙长平吗?南国公主吗?美如天仙吗?就算你是西施再世,仙女下凡,本宫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永远滚处雪国皇宫,彻底从皇上身边消失!
姬嫣气愤的想着一切,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在太子殿强忍下嫉妒的怒火,反而与长孙长平热切的交谈,她已然是在尽最大的努力忍耐,
而在最后被欧阳琪直言归安后,她更是气愤难忍,可她却依然面色不改的关心长孙长平的今晚如何安排。
不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羡慕皇后的美誉吗?不是都说皇后娘娘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吗?可为什么自己做上皇后之后,却感觉到如此举步维艰?在又长孙长平存在的地方,她永远都像只是个外人,而长孙长平才是真正的皇后!
坐在桌前的姬嫣猛然起身,袍袖翻飞间,将桌上摆放的香茶狠狠的打翻到地上,雪白的瓷碗在落地的瞬间被摔的粉碎,茶水飞溅了出来,也弄脏了她那一身幽绿的衣裙。
她是皇后,即使她再气愤,她也不能失了皇后的高雅,她的一言一行,也讲是雪国的脸面,她必须将一切都藏在心中。
此时已经是三更,欧阳琪依然没有踏进凤栖宫半步,若说长孙长平之事,她害可以忍受,但此事让她如何忍受?换做任何一个女子也无法忍受!
姬嫣气愤难忍,忍不住挥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碗。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均噤若寒蝉,慌忙下跪求饶。
姬嫣只是轻蔑的瞟了一眼跪的满地都是太监宫女,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拂袖朝凤栖宫内殿走去,那里便是她的寝宫。
宫女月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出言提醒道:“皇后娘娘,皇上还未前来就寝,您这是?”月牙真的很害怕,从她那颤抖的声音都已经听得出来她确实很害怕。但她不得不说,她只是个宫女,尽心尽责伺候好主子便是她的职责。
姬嫣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月牙一眼,轻轻的走到月牙的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子,与地上的月牙平齐,眼神凌厉的盯着月牙,轻描淡写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虽然是轻描淡写,却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她那话中的怒意,那波涛汹涌般袭来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