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这人是谁?”就在凤梧宫内三人,皆自感伤命运之蹉跎时,一个声音却突然自屋顶传来,引得三人均不禁大惊失色,纷纷向屋顶望去。
要知道,刚刚他们所密谋的一切,都会关系到雪国的皇权,若是有半点风声传出凤梧宫的大门,他们的处境都会不妙。纵然君王再如何胸怀宽广,却不能容忍有人,如此嚣张的挑战他的权威!那绝对是对皇权的亵渎,是对王者霸气的挑战!
三人抬头,却并未看见有人躲在上面,一股紧张之感,顿时笼罩着三人。
“出来吧!”突然关雨泽冷冷的说道,长平和辛虎顿时大惊,顺着关雨泽的视线望过去,看见的是一人穿一身暗灰色衣袍,静静的站在屋顶的三脚架顶梁之后,一动不动。竟然有人可以如此隐藏行踪,在这大梁之上,竟然能使自己与这殿顶的大梁浑然一体。
此人究竟何时潜了进来,为何竟然一无所觉?那他又将他们的计策了解了多少?此时关雨泽的心中不禁顿时升起无数个问号,而每一件事的纰漏,都可能会要了他们三个人的命。
长平更是讶然,那人不正是那个李莫寒吗?他怎会无缘无故潜入凤梧宫?那他此次前来雪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来凤梧宫做什么?”长平毫不客气的直入主题,她对李莫寒的耐心已经用尽,似乎每一次相见,他们便会发生一场不悦。
李莫寒轻轻跃下地面,如此大的动静,他竟然可以悄无声息,将那跃下的动作一气呵成,可见其轻功了得。
“来为公主共商大计!”李莫寒走到长平跟前,与关雨泽正面交锋,同时回答着长平的问题。
一落地便选择暗暗试探关雨泽的虚实,或许他也感觉到了关雨泽并非表面的不堪吧。
敌人的可怕并不在于他面对你的时候如何气势逼人,而在于他背着你的有多么的恐怖。因为他转过身时,他所想的做的,你无法获知半点蛛丝马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对手,往往便是最可怕的对手。
闻听此言,长平的心中更觉惊讶,此人与她并无共同利益,共商大计?凭什么?长平顿时感觉自己被人戏耍,径直走到主位端坐,一甩袍袖,冷声说道:“共商大计?你?凭什么?”此刻她目光如炬,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
长平承认,她确实曾经日思夜想,想要与之再见,但那也只是过去,现在她早已自己断了念想,而他此次自己送上门来。还是在自己万难至极,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所为何意?却让长平不得步仔细思量思量。
李莫寒不回答长平的问题,反而将此问题抛给了关雨泽:“那敢问阁下,如此为南国未亡公主出谋划策,又是出于何种目的?”他的眼神高深莫测,充满着让人摸不清底细的幽深。
“因为我与公主,同事天涯沦落人!”关雨泽回敬着李莫寒那射来的捉摸不透的目光,不避不让的回答。此刻不知对方底细,关雨泽只想用自己的气势,将之震慑。两军交锋,若是首先从气势上便已输给对手,那么他便已经输给了一半。
所以关雨泽选择迎面而上,并非避而逃之。
“哈哈哈哈!”李莫寒笑了,笑的很豪迈,隐隐在他们之间似乎充满着相见恨晚的感觉。但这笑对关雨泽而言,却隐隐感觉也许今后,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你笑什么?”辛虎也顿时发问,刚才因为关雨泽和长平一直在询问着来者,而无法插话,眼见此刻关雨泽与长平均保持了沉默,而李莫寒却似乎只是一个劲的笑,而并不急着说下去,所以他一急,便脱口而出,问出对方的意图。
“在下只是笑,关公子这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答的实在是妙!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为何我等不能联合起来,共商大计?”李莫寒说的高深莫测,他的眼神深邃,始终让人捉摸不透,而他的声音一如长平初见他时的温柔。
只是此刻,他的眼神中却少了初见时的冰冷和仇恨,而更多的,却是多年来运筹帷幄,历经世事的精炼和那份成熟稳重,让长平的心不禁砰砰乱跳。
或许只是初见的好感,一直弥留至今,另她久久不能忘怀,也说不定。那种感觉,那种每次相见,心中的悸动,都另她非常的排斥这种感觉。或许此刻她只是矛盾于这种感觉,矛盾只是因为她已经给了身边的人复国的希望,更是誓为南国战今生!
却不料,每一次下定决心,永不后退之时,这个人却是如此巧之又巧的出现,打乱着她的思绪。现在她似乎又开始心烦意乱,莫名的心乱。
就在长平正兀自心烦之时,关雨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共商大计?那敢问阁下,可有共商大计的诚意?”历经了人生悲苦的关雨泽,此刻也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似乎那眼神已经看破世间一切黑暗,他活着,便是为了化解那让人心惊而闻所未闻的邪恶。
“关公子所说的诚意是指?”
“不知阁下可有听说过一句话?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狗一样的朋友!既是共商大计,我等要找的,当日也是值得将生命与之交付的朋友,而非畜类!敢问阁下属于那种?”关雨泽丝毫不留情面,将那与人合作的疑虑,毫无保留的尽数说出,更是暗地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千古不变之理,关雨泽几经劫难,更是深谙其中之理。
小时候,父亲日夜挑灯苦读,只为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赢得身前身后名。父亲的辛苦他看到了,父亲也总算步步艰辛,熬到了韶阳知州官居四品,关家人从此扬眉吐气,受家乡人推崇。
只因他的父亲,是家乡百年才出 一人的状元郎!那时候,关家春风得意,平步青云,风光无限,可羡煞了多少乡里乡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