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考虑好了吗?”关雨泽再次询问,他不希望长平只是意气用事,他希望长平真的愿意这么去做。
毕竟长平痛恨欧阳琪,几欲走上绝路的一幕,只有他一人看见,长平的苦他最了解,而如今他们更是同病相怜,他根本不希望长平会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那样他的心会疼。
“是!”又是一个字,回答的简单而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更没有半点犹豫。再看她的目光,一片清明,看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完成这件,她本不愿意去做的事了。
“不要勉强自己,以后的路很长!”关雨泽迎着长平的目光,轻轻走到长平的跟前,静静凝望着她的脸庞,希望在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是长平的脸上,出了坚定之外,他找不到半点的犹豫和不愿。
看来,长平公主对这人生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否则如何会选择如此艰难的道路?她本可以安安稳稳的嫁给欧阳琪,做他名正言顺的皇妃,受万人朝拜,可她不愿意。如今却因为种种理由,而依然选择了要去走自己本不愿走的路,这是怎样的心死?或许也只有关雨泽才能深深体会这种痛楚吧。
”公主,您不可以如此草率!此事非同儿戏!“辛虎终是不忍见到公主如此为难自己,关切的劝阻道。
虽然南国复还,是他的希望,可他却不愿意拿公主去交换这希望。看着公主活的如此辛苦,他的心更是一阵阵的痛。
关雨泽依然淡淡的迎向长平的目光,寻找着她眼中的挣扎。
“不必了!本宫心意已决!”长平出言制止了辛虎的劝阻,她的声音森冷而威严,冷的似乎可以穿透这世间的一切。
辛虎的心不禁开始下沉,他知道,以公主的性子,若是她决定的事,便是任何人都无法挽回。
劝阻无果,辛虎只得轻叹一声,低下头去,在复国面前,他总觉时间越久,他心中的无力感,便越浓。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在这等待中消磨斗志,那样,南国便永无复还之日了。每每想到这些,他的心都会一阵阵的恐惧。
“真的决定了吗?”关雨泽再次行至厚重的木门旁边,仰望着苍穹,负手而立,闭目感受着那袭面而来的威风所带来的惬意,一身白衣胜雪。此刻从他身上,竟然透露出那傲然于世的飘逸之感。
“是!”长平淡淡的答,依然没有半点的犹豫,更没有浪费一个字,依然这么简单明了。
“那好,你与姬嫣,是否有一场交易?”关雨泽淡淡的问道,这个对于他摇实施的计策来说,异常重要。
“是!”长平毫不犹豫,脱口吐出一个“是”字。看来对关雨泽,她已经打算与之同舟共济。
“好!那此计你可以去找姬嫣,借她的口,说出举荐之事,那样,你便不会成为众矢之的,遭人怀疑!”关雨泽再次轻轻的说道。他的思虑果然周全,长平无论如何对雪国来说,也只是外族,一个外族女子,竟然公然向君王推举人才,那岂不是要昭告天下,她想要公开培植自己的势力的么?
此事一旦有人公然弹劾,那长平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另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食不下咽。纵然欧阳琪再如何宠爱长平,毕竟势单力孤,他的皇位,也必须依仗那些朝臣,方能坐得稳江山。
而如今姬嫣贵为当朝皇后,她的父亲更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若举荐关雨泽入朝为官的话,能从姬嫣的口中说出,必然会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姬嫣她肯如此合作吗?那个恶毒如蛇蝎的女人。
闻听关雨泽此言,长平突然笑了,笑容中那凄惨之意毫无掩饰的表露。
“没想到只知道寻觅芳踪的关公子,何时竟变得如此心思缜密了?还能为长平的安危着想,长平佩服!”她笑只是因为,那命本是她的,可那命运,却偏偏时刻捏在别人的手中,自己却在处处被动而为,这种感觉,让她无时无刻不感到到阵阵的疲累。
“人世几经沉浮,必定会有所觉悟!”关雨泽淡淡的回答,这是他的真心话,但他天生心思缜密,却无人知晓罢了。
“那如此说来,你一定是对这浑浊人世悟出什么来了?”一直沉默,默默生着闷气的辛虎,忽然插话。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每次关雨泽说话,他都非常想与之争辩上几个回合,方才会觉得舒坦。
关雨泽淡然一笑,坦然回答道:“不敢当,小有所得罢了。”关雨泽就是关雨泽,任何时候都会临危不乱。
“哦?我不信!”辛虎一字一顿的说道,回到靠右边的木门便,他曾站立过的位置而立,同样负手而立。而那怀疑和挑衅的意味,毫无掩饰的溢于言表。
“既然如此,那便日后见真章?”关雨泽避而不答,回头望向辛虎。而此刻,辛虎也在望着他,两人目光碰触间,互不相让。
凝视许久,关雨泽忽然说出了心里的疑虑:“在下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将军!敢问将军,是否对在下也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从见到辛虎之时,他便想问,只是一直忙着与辛虎抬杠,竟一时忘了,现在突然想了起来,所以便就问了。
“你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长平淡淡的说道,也转身,再度行至两扇木门的中央,站在辛虎与关雨泽之间的中点位置,她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的幽深而遥远。
而此刻,他们三人竟然并肩而立,似乎在向他们说明,将来他们一定会并肩战斗,同生死共患难!
关雨泽与辛虎均是顿感愕然,记忆中,他们似乎并未相见过,他们从来不曾记得有此一事。
“本宫回南国祭拜父皇母后之时,在南国的皇陵!难道你们真的已经不记得了吗?”长平并未回头,却已经感知到了二人心中的困惑,沉默片刻后,再次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