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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老者

“嗒嗒嗒”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熟睡的胡老三,他直起身,迷糊的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克丽丝丁,不由为这来访者感到讨厌。

“奥德里奇,快点起来,咱们的老师昨夜被杀死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胡老三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打开门,艾丽西斯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她面上是大滴的汗珠,见胡老三出来拉住他的手往外面走去:“快点吧,有同学看见说是你杀死了老师,他们要你去证实。我并不相信他们的谎言,谁都知道你是个低级的先知,怎么能几招间就把一个高级先知杀死了呢!”

胡老三挣脱她的手,反手将门关住,站在走廊里整理好衣服,道:“老师死了,不可能吧。”虽然已经知道了老师死亡的真相,胡老三还是问了一下。

艾丽西斯又伸手抓住他,略一用劲就拖着他走,边走边道:“今天早上被门卫发现的,死相凄惨,流了一地的血。现在大家正追究那个杀手呢,门卫报告你是昨夜最后一个离开的!”

胡老三使劲挣扎两下,艾丽西斯手上力气奇大,任他怎样挣扎都无法离开那紧拽着他的手:“我只是学习到深夜,他们怎么能怀疑到我身上。”

艾丽西斯停下脚步转过来脸来,凝视着胡老三,一字一句道:“他们一定是在诬陷,咱们老师,向来很讨厌我们,这也不至于让你杀了他吧!”

胡老三耸耸肩表示无奈,艾丽西斯转过头去,他随即两个腮帮子鼓的高高,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摸样,真正的凶手就在隔壁,安心的熟睡。就算是有人知道也没人会去招惹一头9级魔兽吧。

校园内热火朝天,兽人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胡老三一路行来人人侧目相视,几个月来逃课的事迹传遍了校园,现在他可是一个大名人。

行至教室,屋内已经人满为患,其中不乏外班高年级学生,三个一看就知是学院长老人物高坐与讲台前。

胡老三普一进门,立刻有一老者站了起来,道:“奥德里奇。”

胡老三点点头,那老者嘴角闪过一丝笑,一挥手艾丽西斯乖乖走到一边静立那里。

另有一老者跟着站起来,双眼圆睁,道:“是你杀了,莫林特!”他话语充满杀气,隐含的阴冷令人战栗。

胡老三坦然受之,杜莎的到来不仅仅是信心上的鼓励,更让他胆子大了很多。他开口沉声道:“不是我杀的,请你不要冤枉我,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难道用功读书到深夜,也会被人怀疑!”

“你”老者是个虎族,指着胡老三气的你了半天没有说出来话,两侧的胡须一上一下的翘起来。

“林罗莫特,坐下,事情都没有搞清楚怎么能随便找人!”中间那位老者站了起来,一手轻轻拍了两下林罗模特的肩膀,他立刻气鼓鼓的坐了下去。待罗琳模特坐下,他对胡老三,道:“昨夜听守卫说,你跟一个女的一起出去了?”

胡来三点头算是默认,他面无表情的望着三位老者,看他们是什么态度。

那老者点点头,显然对胡老三的诚实满意,当下问道:“本学校可不曾见过那样一个女人,他是你朋友么?”

胡老三道:“是我姐姐。”

他话音刚落,老者面容一变,喝道:“别以为你的底细我们不知道,你是兽人,你爹就几个男孩,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姐姐。”

他突然发问,带着厉喝,面容通红,看起来甚是狰狞。他本持着一根法杖,杖尾直指胡老三几乎要触到他鼻子上。

室内一时鸦雀无声。

忽然间,胡老三笑上一笑,打破这沉默气氛,道:“难道不能认么?”他满含笑意,全无紧张之色。

老者脸色由红转青,尴尬不已,手杖在空中颤抖着几乎要脱离他手掉落道地面上去。胡老三全当没有看到他窘迫之色,随低声问道:“长老,您说呢,我认一个姐姐有何过错?”

老者被追问急了,手杖放下不是,还留在空中也不是,就当他脑门上出汗时,旁边那最先发话的长老站了起来,道:“你先前上学时并无姐姐跟着,可放学突然有个姐姐跳了出来,奥德里奇,你应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胡老三淡然一笑,道:“我姐姐有莫大神通,能避过哨岗进入学校又有和难处。”他嘴上是如此说,心里暗道:怎么不见上次的刺客事件公布出来。

“那就是了!”那虎族长老旋风般绕过台阶站在胡老三面前,一字一顿的道:“你姐姐既有莫大神通,杀一个老师显然容易的很了。你老师本对你就有意见,那夜遇见你讥讽几句,被你姐姐看见杀死不是不可能。”

另两位长老点点头表示同意。

胡老三心中暗叫糟糕,脸上不动声色,顿一顿似是在考虑说辞,过会,方道:“那夜我在图书馆待到深夜,姐姐也陪我一起。等我从图书馆出来并没有碰见什么老师,可能他早就死了,是被帝国或者别有用心的人杀死的。”

一直沉默的艾丽西斯突然道:“长老,一定是有人嫁祸给奥德里奇的。”她突兀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教室内回荡。

虎族长老暴喝一声:“闭嘴,艾丽西斯这里没有你的事情。”长老怒目相视,面孔狰狞,对于这个帮胡老三说话的人,他心里一阵阵的愤怒。艾丽西斯毕竟是女孩,被这大喝吓的一愣,后退了几步。

另一长老站了出来,道:“叫你姐姐来,我跟他对质。是不是你们杀死了她来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胡老三心里一惊,这情况他早已经预料到,真到眼前还是紧张起来:“我姐姐不方便跟人见面。”

虎族长老嘿笑道:“是不敢吧!”他话音刚落,伸手一把揪住胡老三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胡老三并不惊慌,道:“我姐姐不方便跟人见面,那老师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见过他。”

另两个长老均是面无表情也不出来阻拦,那虎族长老顿时气焰嚣张,拳头高高举起,道:“见还是不见。”那样子似是只要胡老三说一个不字就要挨打。

胡老三眼睛一闭,道:“不见。”

“好!好!好!”虎族长老连叫三声好,拳头高举起来一捶砸了下来。

胡老三脸微微的抽着,他能想象的出拳头打在脸上的感觉——那一定是非常疼痛的。

俗话说的好,当你正要挨打时,只要大吼一声就会跳出无数豪侠拔刀相助,就算没有豪侠也会将那贼人吓得魂不附体气焰全消。很显然,胡老三并没有想叫,但不代表没有人不想拔刀相助。

“住手!”门外赫然传了一声大喝,声音浑厚,伴着盔甲碰撞发出的金属声一起回荡在教室中。虎长老沙包大的拳头就此停在空中与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门外一个全身金甲胸口绣着一只利爪的豹族战士走了进来,他目光凌厉扫过几人,道:“王子要我请奥德里奇。”随他话音落下,战士伸出手拿出一枚令牌举在空中。

令牌是枚高级晶核制作,精美华丽,雕着一头沐浴在阳光下的黄金比蒙,昂头咆哮。他令牌普一出现空中立刻隐约响起一声咆哮。黄金比蒙令,见令牌如见国王。

教室内所有学生齐齐站起,弯下腰行上一礼。虎族长老立刻放下胡老三,跟另两位长老一起行礼,他这礼行到一半,就听见胡老三的声音:“王子找我何事。”

胡老三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战士,他并不需要合其他人一起行礼,贵族标准礼仪书上清楚的写着,兽神可以免除一切礼仪。

“在下不知”豹人战士苦笑一下,微微侧身作出个请的手势。

胡老三嘿嘿一笑,也不多加询问,只是转过头来望着三个脸色都很难堪的长老,长出一口气,道:“这年头地邪。”几位长老脸色刹时间全部乌黑。

胡老三轻笑一声,信步走了出去。那豹人战士在他走出去后,面无表情,道:“王子说了,以后不可以为难兽神选中的人。”几个长老微微点头,全班同学直到这时才知道奥德里奇是兽神选中的人,一时间目光齐齐聚在虎长老身上,他背如生了盲刺好不自在。

校园门口,胡老三望着那豹人战士忍不住开口道:“王子找我何事。”此先他以为是法尔斯知道他有难才来帮他,没想到路上略略一想才明白是法尔斯的弟弟找自己。

豹人战士似是面对他才有表情,略微一笑,道:“主上找您当然是有好事情。”

胡老三见他如此回答,也不再问下去,这个豹人战士看来并不是愚蠢的很。校园外停着一辆马车,是贵族转用装饰算不上豪华,但也不普通,乍看去有一股大气。战士打开车门,侧立一边,胡老三上了车,他关上车门,随后马车缓缓驶动。

胡老三却在车内心思不宁,这王子找他何事并不知道,无非是招揽之意,跟法尔斯意思几乎相同,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不好答应,一旦拒绝等于得罪的一位王子。可是法尔斯势力并没有这位王子势力大,若说投靠强者当然选择法尔斯弟弟,可惜先前答应了法尔斯投靠他,这样一来自己就失去了跟着强者的机会。胡老三苦笑一下,暗道:要不要卖了法尔斯。这个念头刚在脑中生成他就暗自惊呼一声,这可是个玩火自焚的注意,弄不好要落的身败名裂,死于非命,还是安分的好。

政治中脚踏两只船的家伙向来没好结果,比那墙头草都要难过,还要时时担心,此去见法尔斯弟弟,如有招揽之意,拒绝为上策,实在不容的拒绝,那只能回来后找法尔斯商量。只是这样一来法尔斯不免怀疑,但等他以后想起来自己的举动应该是对他还是忠诚,如此说来到是拒绝为第一了。

马车缓缓驶住,车门打开,豹人战士正站在一边,弯腰行礼。胡老三对他一笑,下了车随他进了庄园。王子住的地方比法尔斯家要好上几倍,几乎看不到兽人彪悍的风格,到跟人类水乡国家相似太多。府中偶有几个身穿斗篷身材细小的家伙,见到胡老三来时抬头往上一眼,胡老三才能借着微弱的光模糊看到斗篷下的人类面孔。

这个王子倒是个奇特的人!胡老三笑上一笑,跟着战士在这庞大的住宅里绕来绕去。

异界冬天还没有过去,帝都亚伯西街道上尽是积雪,被车来车往的人们一踩混杂着灰尘化做肮脏的积水。原本纯洁的近乎神圣的雪就被沾染成了肮脏的东西。王子的府邸亭台楼阁,水池,美丽侍女一样不少,若不是胡老三清楚知道自己是个兽人,这府里大多走的也都是兽人,还真以为自己到了人类哪个公爵的府邸。

王子府邸又不愧大手笔,花草建筑积雪被清的一干二净,水榭楼台均被按上魔法晶核,用以调节温度,是以这虽是寒冬季节,到没感觉到多少冷意。如此走上一时半刻,眼前一个拐角,豁然开朗,一栋立于水乡中的圆顶行标准兽人建筑出现在眼前。这建筑尽显兽人彪悍风格,墙面上壁画绘着先知比蒙共同跟人类作战的场景,一眼望去,没多少杀伐之气,倒是有金戈铁马的悲壮之感。

胡老三对于这建筑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夸奖。这房子本身立于这水乡就是格格不入,突兀异常,但这建筑精美标准,按兽人品味,是绝对的好房子。想了一会胡老三只能以打分的形式,给这栋房子评上了90,如此一来到没有多少整体考虑。

豹人战士行到屋门前,伸手握拳“嗒嗒嗒”狠狠捶上几下,方才听屋内传出苍老的声音:“来了,进来吧。”

豹人战士立在一边,作出请的姿势。胡老三到是纳闷那王子的苍老声音,碍于情面不好开口询问,一伸手推开了门。

门内是一位老者戴着眼镜,坐于书前,借着房顶圆洞落下的光苦读一本书。这老者胡老三熟悉的很,正是那接他进帝都学院的马夫,他刚准备开口询问,忽听身后“啪”一声,那豹人战士已经把门关上,他到了喉咙里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那老者听闻门声,方抬起头来,推了下眼睛,微微低头仔细打量一会,道:“见到我很是吃惊,不用怀疑,我并不是王子,他正在国王那里用膳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到成了这府邸的主人,替他做主,请你来宴上一宴。”

老者又低下头去看书,胡老三到时一时无话可说,过了一会,老者才抬起头来,又道:“坐下吧,都是自己家里,坐那里都是一样,近几日听说你麻烦不断,我到是很是担心。带你进学院那天,以为你会来找我,没想到等了一天也没来。”

老者似是自言自语:“后来我事物繁忙,又要照顾王子,还兼着总管一职,每天为了柴米油盐奔波,也没有时间找你聚上一聚。今天刚好腾出时间就把你找来了,谈一谈学术,交流一下。”

老者的话胡老三每一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却仍是站着不开一口。

过了一会,老者双手平放在桌子上,笑道:“很守规矩啊,不愧是兽神选中的人,近些日子总是见你跟法尔斯那孩子一起,是交流学术,还是?”

胡老三这才开口忙道:“他招卑下到府上做小小家臣。”

老者笑容顿时凝聚,他沉默一会,合上书,道:“诚实的很,他对你怎么样?”

胡老三道:“很好。”

老者勉强一笑,道:“是我把你喊来晚了,让他占了先机,坐下吧,今日交流学术,不谈其它。”

胡老三仔细望着老者半响,这才拉过一张椅子对着他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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