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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回到过去

陆子珏见莫西亚闷不做声,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吧。那个,要来点酒吗,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聊点开心的事情吧。”

梁静摇头:“我最近倒霉透了,男友和公司的一个朋友跑了,工作丢了,所以不要说我了,很扫兴。”

见梁静心情不佳,莫西亚岔开话题:“张静依呢,你们没和她联系吗。”

“她以前不是暗恋一个学长吗,那个学长最近结婚了,她消极了一段时间,单身旅行去了,说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说话的是梁静。

莫西亚拿着陆子珏递过来的酒杯,抿了口酒,怀念道:“好想念以前大学,大家晚上不睡,聊天到天明,那时真是单纯、美好,如果一切停在那时该有多好。”

莫西亚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王瑞曦蹲在楼梯口无助的抱着自己痛哭的样子,那时她很单纯,会因为弄脏自己衣服手足无措。又会因为自己的不在意,开心的笑。是从什么时候起呢,她少了那份怯懦,变得傲气凌人的呢。

是那次学生会竞选被人问的哑口无言后,齐傲天为她解围后,充满勇气的要了电话,说要感谢他请他吃饭后。还是其他,莫西亚想不起来了,甚至记不起,王瑞曦那时的面容,脑中只有王瑞曦现在画着精致妆容的样子,那时清纯的样子,无论怎么想,也记不起半分。

总之在那次学生会以后,她变得不同,开始化妆,变得自信,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因为成父那次事情,莫西亚很感激她,所以故作不知,依旧故我的和她做朋友。

王瑞曦向莫西亚坦白过很多事情,只是王瑞曦不知道的是,莫西亚都知道。她看见了她去和齐傲天告白,怕她难堪一直跟在她身后,最后还将醉成一滩烂泥的她,送回了宿舍,只是王瑞曦不记得了。

她不恨王瑞曦背着自己,抢自己男朋友,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遇到喜欢的东西也不会放手。

王瑞曦不知道的是,莫西亚知道是她向齐傲天的母亲告密,才让自己被遣送出国。她犹记得王瑞曦那天在机场哭的轰动,她想,那时的王瑞曦是后悔自己那么做了吧,所以才哭的那样伤心。

莫西亚知道很多很多事情的真相,可是她总是感激在那个阴霾的天气,将自己从黑暗中拉回来的天使。莫西亚不是没有恨过王瑞曦,可是想起那件事情,莫西亚就会笑的选择原谅。

人家对自己坏一分,莫西亚会还十分回去。可是如果人家对自己好半分,莫西亚便会用一辈子感谢。从小的生存坏境让她学会了感恩,而莫母也总是这样教育她:没有人欠你的,如果人家愿意对你好,必定要用一辈子铭记。

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原谅,让王瑞曦迷失了自己,到现在莫西亚觉得,她已经不认识王瑞曦了,所以这一回她不再原谅。

陆子珏看气氛有些沉闷,故作轻松的举起酒杯,提议道:“为了我们逝去的美好,干一杯怎么样。”

“好。”莫西亚收回心神,与梁静异口同声的说道。

无论怎样,过去的都不会回来了。

*

黑夜有一种奇异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汲取温暖,仿佛那样的黑暗,会在不自觉间,偷走你所有的能量。王瑞曦裹着被子,瑟缩在足以躺下四个人的大床一角,拿着精致的水晶杯,一杯一杯的灌酒。

莫西亚,你不要和我做朋友,我也不要和你做朋友,反正到最后李牧是自己。

她终于得到了李牧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她很忧虑,整夜整夜的做恶梦,梦到李牧离自己远去,莫西亚和李牧在一起笑的幸福。

自己孤零零的住在大屋子里,和小时候一样,王瑞煜偷跑出去玩了,空荡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对着一屋子的娃娃自言自语,门外是一群面无表情,机械工作的仆人。

王瑞曦握拳,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绝对不要再来一次,这一次,她一定会牢牢的抓住李牧,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因为很孤独,所以格外期盼温暖。

一阵冷风透过窗穿了进来,王瑞曦打了个喷嚏,这才发现想起这些自己竟然满脸泪痕、手脚冰凉。胡乱抹了把泪水,王瑞曦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完脸以后,王瑞曦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镜子里那邋遢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头发蓬乱,因为泪水有几缕竟然黏在脸边,深陷的眼窝出卖了王瑞曦看似很好的精神。

是的,她很不好。

王瑞曦忽的蹲在了地上,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嘴里喃喃的念着:“西亚,我该怎么办。”

她丢了莫西亚,以往自己遇到麻烦都可以和她倾诉,只是现在该找谁倾诉呢。梁静他们表面看起来和自己很好,但是失去了莫西亚那座桥梁,她才恍然发现,自己根本融不进那个群体里。莫西亚去美国后,聚了几次,王瑞曦自觉没意思,便渐渐疏远了他们,整日为讨好李牧忙碌着。

李牧,自己真的得到李牧了吗,王瑞曦自嘲的笑笑,她得到了李牧的人,却总也走不进他的心。他的心像断电的时钟,停在了三年前,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让他记住自己。他对自己只有亏欠,独独没有爱。

以前她总觉得得不到李牧的爱,得到他的人也好。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那样沉重的爱,她根本负担不起。她的肩膀很小,背不动这样沉重的担子。

两人在一起从来都是彬彬有礼,但就是这样和谐的生活,让王瑞曦更加的痛苦。一对真正相爱的人怎么会这样,连最起码的斗嘴都没有。她想过放手,可是她就是舍不得,这是她花了三年时间才得来的小幸福,即使它只有那么小,小到微不足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毕竟莫西亚在下周就要结婚了,而自己的婚礼也会在不久后举行,所有事情都顺着它的轨道运行着,王瑞曦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呵呵……”王瑞曦一个人在洗手间又哭又笑。

如果一切能回到最初该有多好,那自己一定不会再那天,出现在那个酒吧。亦或者,不走那条林荫小道,听见齐傲天对着另一个学长说:王瑞曦很漂亮,但是太胆小了,哪有那个叫莫西亚的女生有意思,一肚子坏水,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

后面的话,王瑞曦没有听清,那一瞬间她的世界失去了声音,只能漫无目的的奔跑才能让她心安。她最美好的初恋,被她最好的朋友拿走了。

从那以后,她变了,直到现在变得连她自己也不认识了。

自己现在也是一肚子坏水,只是真的真的很惹人讨厌,连自己也讨厌那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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