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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枯油尽

“那个……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姆妈也得不到医治。”兰珺瑶坐在栅栏外的木椅上。

身后的一片不算大的菜园,姆妈自己会种些果蔬,自给自足。而身边便是一树樱花,在初春时节开始抽芽,枝桠上盛满绿意。

木紫阳就着兰珺瑶身边坐下,双手枕在脑后,透过樱树的枝叶看着点点阳光。说道,“这颗樱花树好像是我们一起种下的呢,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兰珺瑶,已有所指的说道,“十年未见,茅草屋还是那间茅草屋,姆妈也还是老样子,只有这颗樱花树,伸手已经够不着了。哎……”

兰珺瑶别过头去,不屑的说道,“还有某人话里藏话的毛病,不也是一点没变。”

木紫阳勾起嘴角,眉眼微翘。“哎哟,不知道某人说的某人是谁啊?”

“扑哧。”兰珺瑶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继而两人都笑了起来。似乎在某个已褪色的年月,也曾这般没心没肺。

木紫阳手指头戳戳兰珺瑶的额头。兰珺瑶毫不客气的一掌拍掉。

直到大夫出来,木紫阳才和兰珺瑶停止打闹。

“姆妈年迈体弱,加之操劳过度。我开了药方,按时服药,多加保养,兴许还能多熬些日子。”

送走了大夫。抓回了药。木紫阳便离开了兰珺瑶的茅草屋,去了兰家少爷兰霹雳那边,虽然是关系不太好的表兄弟,但是暂住兰家,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整个茅庐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华丽的裙摆招摇而过。穿过庭院前的果蔬地,来到厅房,进去卧房。娇蛮的女声自言自语道,“奇怪,表哥不在这里吗?”脚步一转,继续向着后面的厨房走去。

厨房内,炉子咕噜咕噜的煮着草药,兰珺瑶坐在炉前,手中拿着扇子,打着瞌睡……

来人见没有要找的人,推出门外。脚步突然停住,转身蹑手蹑脚的进入厨房。

“这么臭的药,我帮你加点料吧。”说完将灶台上的一代辣椒粉全数倒进了瓦罐内。然后如来时一般悄悄离去。

傍晚时分,茅庐内传来隐隐啜气的声音。

兰珺瑶咬着手指,泪如雨下。

病床前,姆妈面色潮红,浑身火烧一般的烫,咳血不止。最后昏死过去。

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木紫阳手中灵术辉光若隐若现,手指灵动在姆妈身上各处穴位封守。护住心脉,暂时保命。

“表少爷,二小姐,大夫到了。”门外小厮高声说道。

大夫匆匆走进来,什么话也没说,直奔床前。

木紫阳退到兰珺瑶身边,搂着她瘦弱的肩膀,安抚着。

兰珺瑶红肿着双眼,嘶哑的说道,“是我害了姆妈,我该死。我居然会把辣椒放进药罐。”她仰起头望着木紫阳的眼睛,“如果姆妈挺不过去,我也跟着去。”

“别说傻话。我不会让姆妈有事的。”他大手擦着兰珺瑶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叹口气。只能紧紧的抱着她。

而让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药中会有辣椒。珺瑶做事虽然偶尔会犯迷糊,但是姆妈的事她绝对不会有半点含糊。

“熬药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兰珺瑶摇摇头。“我一直守着火炉,没有人来,平日里也从来不会有人来的。”

既然没有线索,木紫阳虽然疑惑却也只能作罢。

大夫一番望闻问切。却只是连连摇头。

“回天乏术啊……”

四个字,对兰珺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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