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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芳菲未尽,悲叹别离

萧卿歌默默的为他准备行李,他就在一旁吹箫,吹的是他自己特意谱的新曲:《叹别离》。

今昔何夕

泪眼话别离

此情依依

真心永铭记

菊落清溪

西窗待归期

……

萧卿歌收拾好东西之后微启双唇,和着箫声起纤歌,她已然明白,这简短的几句诗中已有了呼延锐承诺的归期,这个归期是他今天下午刚给的,但直到现在才给她看,他知道下午若给她看了必定会破坏她的好心情,毕竟世人都是伤离别的。

昔日豪爽的箫音今夜已变得忧伤寂寞了,呼延锐这个看破离别的浪子心有所属便有了不舍,沦陷红尘的他如何能像以前那样坦荡?

萧卿歌一遍一遍的唱着《叹离别》,呼延锐则一直吹箫伴奏,寂寞的箫音久久的在琴楼飘荡,凄凉了两颗互相爱慕的真心,两情相依,却不得不道别离,让他们情何以堪?

三天后,人间最美四月天,芳菲未尽时,呼延锐应好友唐骏之邀告别萧卿歌,跋涉千里来到蜀川,在唐门落脚。

唐门不是一个如武当少林丐帮之类的门派,而只是一个唐姓大家族,以暗器和毒药闻名于江湖。唐门弟子皆姓唐,都是家族中人,唐门是不招收外姓人的,呼延锐机缘巧合的从唐门仇家手中救下了唐门少主唐骏,然后又结识了唐门另一个弟子,唐骏的妹妹,唐离,也就是至今仍陪着他行军打仗的那个痴心女子。

呼延锐一到唐门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唐骏要娶亲,特意请他这个救命恩人过来喝杯喜酒而已,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唐离看到呼延锐脸就会变得通红,“呼延大哥。”她温柔的唤道。

“唐姑娘,近来可好?”呼延锐问。

“很好,多谢挂念。”唐离微微低下了头。

“呼延兄,这段日子怎么一丝消息都没有?是不是这个江湖太过平静了?”一身喜气的唐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唐兄,我大概很快就会离开江湖了。”呼延锐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在湖上泛舟时萧卿歌问他的问题,而离开江湖就是他的一个承诺。

“为什么?”唐骏和唐离几乎异口同声。唐骏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唐离,她便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

同样是哥哥,萧卿琏那么懂妹妹的心思,而唐骏对妹妹的心事却毫无感觉,看来他真是个江湖粗人。

“这么多年我也疲倦了,上个月初刺杀李幕时遇见了一个女子,她不希望我再在江湖漂泊,我想给她一份平淡安定的生活。”说到萧卿歌呼延锐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了不少,这个消息对于一直爱慕他的唐离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剑客呼延锐竟然会为了一个而想要离开江湖。”唐离失望的叹惜。

“唐兄,我答应过小歌秋天一定会回去,所以这次不能在此待太久了,得去处理江湖上一些遗留的事。”呼延锐不理会唐离的冷嘲热讽。

“其实有时我也会感到疲惫,想要逃离,可惜我不似你这般洒脱,我还有一整个唐门要打理。”堂堂的唐门少主唐骏居然羡慕起呼延锐,语气中尽是无奈。

唐离也知道险恶江湖的那些身不由己,能离开自然好,只是她希望呼延锐能以其他理由离开,这样心里才会好过点。自从三年前在烟雨江南遇见了这个男子,她心中何曾停止过对他的爱慕与思念,可惜他不但丝毫不领情,还突然就爱上了别的女子,要为她放弃好不容易拼搏来的名誉。

没有呼延锐作陪的孤独日子,萧卿歌便以琴棋诗词为伴,每日或弹琴或填词,不再偷溜出去玩。只是无论走到哪,她都能看到呼延锐的影子从她心里钻出来。她记得呼延锐砸琴阁吹箫的多情眼神,记得他在书斋妙笔生花的含情脉脉。

呼延锐也许不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但却是她萧卿歌刻在了骨子里的身影。想到这些萧卿歌就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看的一旁的两小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家小姐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如此愉悦。

萧卿琏现在也懒得管她了,依旧游走在长安城的烟花之地,为那些不幸沦落风尘的女子填词作赋供她们传唱。近来又结识了一个叫姚灵儿的女子,清丽秀气,一双眼睛闪闪动人,脉脉含情,对他亲睐有加,让他醉在了温柔乡里。

因为呼延锐这次终于不像浪子,在走时留给萧卿歌一个承诺:他一定会在秋天里回来。所以他挨到唐骏的大喜日子喝过几杯喜酒就准备告辞了。

“怎么这么急?最近江湖上太平着呢,你也该趁机歇歇了。”唐骏说说着又要拉他去喝酒,呼延锐连忙拒绝。

“我答应过小歌一定会在秋天回去的,所以的赶紧把江湖上的一些后事处理好,以免日后惹来麻烦连累了她。”他一说到萧卿歌语气就变得温柔起来,不禁让正在留心他们谈话的唐离心泛酸,眼睛发涩。

人在江湖,又有几人手上是不沾血的呢,他要想给萧卿歌安定生活就必定要解决好后顾之忧,唐骏也明白,所以也就不再执意挽留强人所难了。他一直把呼延锐送到了大门口,还亲自给他牵来最快的最好的马。

唐离想要偷偷跟去,终是没有成功跟上,既然呼延锐有心不让她跟着,那他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甩下了。值得庆幸的是,她已从呼延锐和唐骏的谈话中已得知萧卿歌是帝都长安的官家小姐,于是她决定先处理好自己在唐门的事,然后去长安。她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倾城绝色,能让一向不为感情所累的呼延锐突然就变成了感情囚笼中的鸟儿,也顺便一睹帝都的盛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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