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唐离再次默默的走进呼延锐的营帐,轻声说:“锐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呼延锐一惊,“你要走了?”
他从来没想过,唐离有一天也会离开,他已然忘记,他根本记没给过人家任何的东西,对于唐离,他简直就是个吝啬鬼。
唐离点点头,“是的,我该走了,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来这里,或者,我们不该相遇。”
呼延锐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想要给她一些银两做盘缠,她也拒绝了,最后他只好再狠心的拜托她,如果会去帝都,那就请代他看看萧卿歌。
唐离这个静静陪了他三年的女子就要走了,他不但不伤感,反而还在想着帝都的那个女子,他真的就这么无情么?唐离眼睛微微有些泛酸,眼泪已经凝结在了睫毛,可惜呼延锐看不到她的悲伤,因为她已经转身而去。
呼延锐看着空荡荡的营帐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失落,对唐离他居然有些不舍,三年来的如影随形,不离不弃却是有一种无言的日久生情,只是此情非彼情。
“小歌,我不能离开边疆,那就让阿离代我看你一眼吧。”呼延锐对着桌案萧卿歌眉清目秀的栩栩如生的画卷喃喃自语。自从离开帝都踏入了这方土地,他就养成了对着画像自说自话的怪癖,只因为今时今日的他无法如愿以偿的面对着画像上的女子。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相思付年华!但是只要今生能与卿结连理,那便是不羡鸳鸯不羡仙。执子之手,与之携老,这就是爱情最好的结局。不要梁山伯与祝英台昙花一现的轰轰烈烈,流芳千古。
呼延锐思绪翻飞,兀自对着画像想着,笑着。
……
冬去春来,这日萧卿歌趁着阳光明媚又去了晋王府,正在东院教嫣尘夫人的儿子宝儿写字,她完全就不记得萧卿琏大婚那天发生的事,而两小也没有对她说破,李幕自然也就不会笨到去告诉她自己曾经趁她酒醉吻过她了,那样只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罢了。
李幕最近似乎有些忙,经常不在府里,俗话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所以这晋王府就成了钟琳娘的天下,她一听说萧卿歌来看嫣尘夫人了立刻就带着念珠过来东院,嫣尘夫人不得不拉着宝儿出来迎接她这个晋王妃。
钟琳娘只是傲慢的看了嫣尘夫人一眼,然后走过去故意使劲捏着宝儿的脸,冷言冷语的说:“哟,不错嘛,长的倒是愈来愈像我们家王爷了,我还以为这是你从窑子里带来的野种,现在看来还真是王爷的。”
四岁的宝儿被她捏的吃痛,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使劲拉着母亲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哭诉,“娘亲,好痛。”
嫣尘夫人见状连忙心疼的说:“王妃娘娘,宝儿他还只是个孩子,请您不要这样对他。”
念珠冷哼一声,“我们王妃娘娘她是喜欢夫人您的小孩子,您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吧,你去问问其他夫人,谁又有此荣幸得到咱们娘娘的怜爱呢。”
萧卿歌实在看不下去了,不高兴的说:“你一个丫鬟哪来那么多话?你家王妃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么?我看你是恃宠而骄连规矩都不懂了。”
钟琳娘放开宝儿,对着萧卿歌冷笑,“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本王妃了,还厚颜无耻的在我这晋王府撒野,你当你是这得主人呢?”
萧卿歌却毫不退让,争锋相对,“有理走遍天下,你欺负宝儿就是不对的,就算你是晋王妃又如何?你敢不敢和嫣尘姐姐去找王爷评评理?我给你们当人证。”三年前她敢凭一个理字对李幕出言不逊,今日为了宝儿她更感直言不讳。
钟琳娘说不过萧卿歌,只好不悦的狠狠瞪了嫣尘夫人一眼,嫣尘夫人立刻把宝儿交给奶妈带走,拉过萧卿歌,低声说:“好妹妹,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我和宝儿日后还是要过日子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萧卿歌这才突然醒悟,她的强势对她自己是没有什么伤害的,但却会给嫣尘夫人母子带来灾难,于是立刻软下语气,“娘娘,对不起!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大不计小人过,原谅萧卿歌的无礼。”
萧卿歌说话间,有个人轻轻的走进了东院,就站在念珠的身后,可是她们却谁都没有发现。
钟琳娘感到自己好像很威风,这么容易就让萧卿歌服软,于是傲慢的冷哼道,“萧卿歌,以后在本宫面前最好放乖点,别仗着王爷宠你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而且你已经和呼延锐有了婚约,流言蜚语还是要避开一点吧,作为女子,门风和名声最重要。”然后又对嫣尘夫人道:“还有你,嫣尘,别以为生了个和王爷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儿子就真以为自己很清白,别忘了风月场上的那些陈年旧事。”说完才得意洋洋的对念珠道,“念珠,我们走,陪本宫赏花去,听说梅花园的花近日开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