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千机道的奥秘。
一路上，杨葵一语不发，不知拐了多少弯，二人来到一间屋子前。门前驻足，云笙多少有些诧异，这是一间比野草堂强不了多少的房间。
杨葵轻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鼻腔。
“教官，北关的周易清周教官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云笙突然想到临行前周易清的交待，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封已然有些褶皱的书信，杨葵接过书信，略略过了一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近一个月来，易清经常给我来信说起关于你的事，我想亲自探探你的状况。”杨葵说道，对之前打斗之事只字不提，多少有些出乎云笙意料。
“把你的武环亮给我看看！”
云笙点了点头，双臂微伸，两道艳丽的彩光缓缓飘出体外，逐渐在自己面前形成一个圆。彩光愈加浓烈，一遍又一遍淌在圆环上，不一会儿，圆环已变得晶莹剔透，敲之作响。
“果真是琉璃环！”杨葵绕着云笙一圈一圈转着，眼神变得愈加犀利。那炯然双目，让云笙只觉得自己的骨髓都被他看破了。
“外附功法！是一股真气！而且是边关功法！”
“还有红蝠石！！”
“难怪易清会束手无策。”杨葵自言自语起来。
杨葵每说一句话，云笙的心底便咯噔一声，“太神了！只看了一眼武环就看出这么多东西！”
“呵呵！”杨葵淡然一笑，“小子，你可知道，你一个人颠覆了多少东西么？”
云笙诧然摇头，“怎么了？”
“第一，你的身体竟能承受住玉石的冲击，这让武环与玉石唯一兼容的观点不攻自破！”
“第二，世人坚信，三元武道是人间修炼界的极限。突破了三元，要么羽化登仙，要么走火入魔。而你却是第三种情况，而且是千道合一！”
杨葵的话，云笙只能明白个大概，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很厉害，“教官，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你的格斗之术看起来很简单，实则不然！”杨葵没有直接回答云笙，“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强大的真气作为补给，你一定是修炼了某种外附功法，而且这功法还是一个整套的体系，招式真气乃是一体的存在。看的出来，你这格斗之术还是初级阶段，有些像普通打架的把式。不过，这套格斗之术一旦大成，威力不容小觑，甚至有降龙御魔之威！”
杨葵的每一句话让云笙直呼恐怖，强压不安。
“红蝠石的攻击、防御都上不了台面，却有一个很多玉石不具备的特性，那就是它的温和性，红蝠石的温和不是一般玉石所能比拟。”杨葵转移了话题，道，“我虽不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能容纳玉石，但红蝠石是千机道的唯一解释！”
“您，您说明白些。”
“千机道的出现必然有其缘由，为什么千百年来无一先例，那就说明别人的身体不具备千机道生存的土壤。”杨葵解释道，“而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别人用武环承载玉石，而你却用身体承受了玉石！于是，千机道出现了！”
“教官，你是说红蝠石变成了千机道？”云笙惊道。
杨葵点了点头，“这是红蝠石的变异，红蝠石的温和性造就了一块无所不包的玉石，红蝠石可以被任何一个武环所吸收，这与千机道千道合流无所不含是同一个道理！”
“那为什么我上一次检测武道的结果是废武道呢？”
“这有两种可能！”杨葵不假思索便道，“第一，是水晶出现了问题！第二，红蝠石的变异需要一段时间，从一块玉石演化成一个武道岂是一朝一夕之功！”
云笙怎么也想不到，当日与红蝠一战成就了这样一个另类的武道，回想起昨天千机道觉醒后红蝠石变得无比清晰，云笙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那我可以召唤出红蝠石的技能么？”云笙迫不及待地问道。
杨葵略一沉思，道：“这要看你身体的适应能力和红蝠石的成色，即使能使用红蝠石的技能也不是短期内可以做到的。你的情况正好印证了我多年研究的一个领域，那便是武环可代替！”
“人体不是不能吸收玉石，这要看通过其它方法能不能开凿出玉石的槽位。”杨葵的眼中飘过一丝灼烈的光芒，“武道、玉石乃至人体本就是受紫藤浸染的同源之物，武环不过是武道的延伸，而这一切归根到底还要靠人体发生作用，所以我猜测人体在达到某个条件后，定然可以吸收玉石！”从杨葵的表情上，云笙看了强大的自信，只是这自信中掺杂着些许不被理解的落寞。
云笙大吞口水，仅仅一炷香的时间，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半秃子就让他领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理论大师。云笙仔细听着杨葵的每一句话，力求记得完整，有时间再抄在《奇石怪谈录》上面。
“武道玉石是一个非常庞杂的系统，我以后会慢慢讲你听！”杨葵说道，“小笙，我们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啊？”
杨葵微微一笑，“去配备玉石，把你武装起来，让琉璃环变得名副其实！”
“配备玉石？不是明天才统一配备么？”
“明天是堂内统一配备，对学堂的玉石我深有了解，虽说品质对你们这个阶段来说已经算不错，但对你这样的好胚子来说还是有些不足。”
“难不成我们要去猎杀灵兽？”
“不！”杨葵摇了摇头，“我们走一趟拍卖场！”
“拍卖场？”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云笙的意识里，“这是什么地方？”
“在拍卖场，只要价格足够，能买到任何强大的玉石，价码越高品质越好，比学堂的玉石要高上一个档次！”
“可是……”
杨葵淡淡一笑，“放心吧！你要是过意不去，我给你垫上，等你以后再还给我不就是了？”
“嗯！”云笙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赶在后天入堂大典之前回来，这样一来，你还可以避避风头。”杨葵说道，“等配备好了玉石，你一点点强大起来，堂主那里我也好说话。”
“教官！谢谢您！”
“不要一口一个教官，听起来多生疏。”杨葵淡淡一笑，“以后你就叫我老师好了！”
云笙笑着点了点头。
……
“武道世界是一个庞杂的集合，人们上中下十二大道的定论太过狭隘，在我看来，武道根本不应该用中原武道和边关武道如此可笑的方式来划分！”走在路上，杨葵也不忘教导云笙。
“那应该怎样划分？”
“应该按照武道的属性划分。”杨葵毅然说道，“攻击系武道，比如明攻的血月道、金道、火道，暗攻的血月道、鬼道、遁道。防御系武道，比如厄尼道、木道、玄天道。速度系武道，比如灵道、风道、舞云道。辅助系武道，比如医道、巫道。控制系武道，比如驭道、无极道。”
云笙呆然，先不说这分法是否准确，他头一次听说什么血月道、舞云道，他一直认为自己对武道已然谙熟，却不想杨葵一连串说出这么多“晦涩”的名字。
“千机道覆盖面极广，注定无法把一门武道修到巅峰，这便是千机道最大的弱点。所以，拥有千机道的人虽是旷世异种，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遇见双元上三道的高手，甚至三元武道的至强者，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杨葵道，“我之所以和你说武道分类就是让你有一个选择，若是认准攻击，就要配备不同攻击方式的玉石，你想怎么修炼？”
“天爷爷的，还有双元上三道和三元武道啊！”云笙暗自惊呼。
“千机道的奥秘在于武道的快速转换，以多打精，出其不意！”杨葵又道，“精力有限，能吸收的玉石也有限。所以，你必须有主攻的方向。”
云笙默然不语，虽说自己一直崇尚强大的攻击，可千机道的弱点必然会限制攻击的威力，一时间也没了头绪。
杨葵沉声道：“我建议你走控制系的路线，若能依靠玉石属性控制住对手，再辅以你的格斗招式，也足够对手喝一壶的了！”
云笙正愁大荒格斗术没有用武之地，而若能通过玉石的控制将对手限定在一定区域，那正是自己大展拳脚的好机会。杨葵仿佛看透了云笙的心思，“你不能盲目追求攻击，就算是拥有最强大的攻击玉石，也会受到千机道本身的限制，使玉石的攻击威力大打折扣！”
云笙点了点头，“就走控制这条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