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梵祖密探。
接下来的每一天，对于吉洛学堂的每一个学生来说都是非常难熬的。梵祖堂飞来的信函就像一个皮球塞在每个人的心坎，只要一想起这事，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当然，也有极少数人比较淡定，比如云笙和雷子。二人早起晚睡，做着最后的冲刺，云笙甚至把大荒真诀都搁在了一旁，眼下最重要的事莫过于那张邀请函了。邀请函下与不下，硬性指标无外乎武道和灵力，云笙有些担心自己的废武道，从这点看，自己差雷子还很远。
这一天，吉洛学堂的学生们正在饭堂吃午饭的时候，周易清火急火燎走了进来，“大家快吃，吃完跟我来！”众人一看这神色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哪里还有心思吃下去，放下吃了一半的馒头，跟着周易清大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云笙心里忐忑不安，这探子来得未免太快了些。雷子虽是一脸镇定，但云笙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一点也不平静。倒是周围的其他人谈笑自如，看起来志在必得的样子，看得云笙哭笑不得。
来到正厅之时，老院长正和一位白衣人闲聊，这白衣人眉清目秀，三十上下，一副十分精干的样子。周易清道：“这位是梵祖堂派来视察学堂的白齐师兄！”
众人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白衣泰然的白齐，好似看到仙人一般。中原对于北关来说，本就是梦幻一般的存在，对那里充满了好奇与向往。他们都没去过中原，但潜意识总觉得北关没有一点能比得上那里。
莫说这些人，就连云笙都有些惘然，倒不是惊于中原人的种种，而是梦了十几年的事竟然真的出现了。好大一阵子，人们才纷纷躬身，“见过白师兄！”
白齐笑容可掬，对北关孩子们这般失态并不觉得意外，很随和的摆了摆手，“北关地处要塞，对我石仙门的意义非凡，我相信这片土壤培育出来的孩子定然有中原人所不具备的过人之处。招揽天下英才是梵祖堂的宗旨，每一个梵祖堂走出的人，都是大陆上响当当的人物！”
台下人们听着一阵心神荡漾。
“听周师弟说，你们中间有一个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奉堂主之命得先对你们进行一番考察！”白齐说道。
“周师弟？教官怎么成周师弟了，难不成他是梵祖堂的人？”云笙暗暗惊诧。
“梵祖堂招人有三项硬性指标。”白齐又道，“第一，年纪必须是十五岁或十六岁。第二，武道必须在十二大道之内或者是强大的边关武道。第三，灵力必须在灵尊以上。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这句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轰进人们的脑袋，这下孩子们更懵了。
“娘呀，这是怎么了？”
“那天不还说的好好的嘛！”
“十二大道，灵尊，那你来错地方了……”
孩子们用十分淳朴的话告诉白齐，他们估计要全军覆没了。
连云笙和雷子也是一阵心寒，二人发现他们每个人只满足其中的两项，“这……”
“我已经打探过，你们的年纪没有问题，现在先让我看看你们的武道。”白齐虽知无望，但事还是得按规矩办。
事已至此，孩子们耷拉着脑袋，软绵绵亮出了武环，很大一部分是没有武环的。白齐扫了一眼，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梵祖堂会把北关给遗忘了，这样的实力放在军队里当小兵都属于软蛋一流。至于灵力，也就不用测了。
“你俩呢？”白齐看着一直不动的云笙和雷子。
二人对视一眼，雷子二话不说亮出了幽离环。看着幽离环，白齐有了几分精神，事情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差。白齐暗暗忖度，他怀疑梵祖堂今年之所以光临北关，就是冲着这遁道的，但转念一想，遁道似乎还不够格，“嗯，遁道，通过！”
“你呢？”白齐看向云笙。
“我没有武道。”云笙坦然道。
“白师兄，他就是我说的那个特殊情况！”周易清急忙解释道。
“没有武道？”白齐一脸失望。
“白师兄，学堂每年的新人不都要专门进行一次武道检测么？我怀疑是这里觉醒水晶有问题！”周易清又道。
白齐缓缓摇头，“学堂每年下发的邀请函上都会明确记载着武道，至于入学后的武道检测只是为了统一备案，避免记载出现差错。再者，是想通过三大水晶测出一些比较神秘的武道。眼下这孩子没有武道，邀请函上便少了一处记载，这样的邀请函是不被学堂承认的！”
“周师弟，你说这孩子特殊，特殊在什么地方？”
“他的灵力已到了灵尊四阶！”周易清故意激动地说道。
“哦？”白齐若有所思，“这倒是件稀罕事啊！不过，即便是四阶，也不能弥补武道的缺憾。而且，这个年纪达到四阶也不是天大的奇迹。奇怪的是，如此高的灵力，怎么会是废武道呢？”
一听四阶也不是什么奇迹，云笙的心一下子跌到了极谷。雷子撇了撇嘴，念念有词。
“我们还是先按程序办，把你们的灵力亮出来给我看看！”
雷子气鼓鼓地伸出双掌，两道细微的灰色灵光缓缓流散出来，白齐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摇起头来，“还不到灵尊，不能给你下邀请函！”雷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结果早在自己的预料中。
“你呢？”白齐看着云笙。
此时云笙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哼！大不了不去了！”内心一阵挣扎，云笙祭出了灵光。浩荡的绿光缓缓流出，白齐顿时来了几分精神，“果然是四阶！”转而白齐又现出几分惜色，“可惜可惜，怎么能是废武道呢？”
“白师兄，你看……”周易清凑上前来。
白齐无奈地摇着头，“这是学堂的规矩，我也改变不了，这孩子虽说灵力超群，怎奈没有武道，若是下了邀请函，我也会受罚的！”
“白师兄，我敢和你打赌，这孩子在梵祖堂一定能测出来武道！一定是这里的水晶出了大问题！”
白齐微微一笑，“周师弟，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云笙听着二人的话，内心风起云涌，他从未觉得自己离梵祖堂如此之近，却在这一刻将自己所有的希冀化为泡影，这种失望是难以承受的。
“天爷爷的！这不是整老子么！”云笙越想越气，“什么狗屁梵祖堂！老子不去了还不行吗！”
“啊！”内心激烈碰撞，再加上这恼人的事实，云笙怒吼一声，当即吓了众人一跳。怒吼之下，滚滚绿光浩如烟尘飘出体外。
“小笙哥！不要急！”雷子匆匆劝着。
白齐的却看也不看云笙，反而把目光定格在飘散而出的灵光上。他突然捕捉到一丝褐色，接着有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再一看，场面明朗了许多，那绿光内里竟真的伴着丝丝褐光。
“褐色的灵光？”白齐大大吃了一惊，“周师弟，你见多识广，可知道这褐色的灵光是如何来历？”周易清也懵了，半晌说不话来，他有些发愣的把从灵师到灵仙的灵光颜色逐一想过，却也觅不得这褐色。
之前云笙恼怒不已，体内经络大肆收放，以发泄此时的压抑。却不曾想，把大荒真气给祭了出来。
“难不成这是他的武环？”白齐疑道，“可这也……”
周易清赶忙帮腔，想也不想便道：“没错，就是武环！就是武环！”
“那这是什么武道？”
“强大的边关武道！”云笙第一次发现，周易清说谎的功力如此了得。
“边关武道？”白齐皱起眉头来，“叫什么？”
周易清双掌一拍，“嗨！白师兄怎么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晓得了！边关武道向来以神秘著称，哪里能知道叫什么，只有梵祖堂那些神人们才能知晓！”
“哦！”白齐讷讷地点着头。云笙见事有转机，大荒真气被他一股接一股地外放，给周易清提供充足的支持。
周易清指着那褐色的光芒道：“白师兄你看，这就是觉醒之前的武道，等到接触到三大水晶后，就会变成武环的样子！”
“哦！”白齐被周易清这一通搅合，有些迷糊了。不过转而白齐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可这邀请函上怎么写呢？”
“这个简单！”老院长也上前帮起腔来，“你就写，神秘边关武道，待测！”这句话让云笙雷子第一次对老院长产生了好感。
“反正入学后也会再测武道，到时候这褐色武环一出现，学堂就不会怪罪于你了！而且，边关武道向来神秘而强大，说不定堂主会给你记上一功呢！”周易清与老院长一唱一和，一时间白齐有些应接不暇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