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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你是妖(3)

伽箬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突然想起言偲来的,也许是见到传闻中妖娆曼妙的蛇舞却忽然想起那白裳女子犹如天际之虹般空灵之舞。也许她眼角眉梢的表情并没有清溟的妖娆动人,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别样的能力,让人无法忘却。

玉杯握在手中,轻轻摇动着,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女子浑身是伤的情形。虽然浑身是血,却有着无人能替代的清冷眼神,虽然怯怯的逃跑但最后还是为了那个挑剔的老妇人而回来。

“老人家,你没事吗?”

“哎呦,我的头好痛,三天都没吃东西,你说我能不难受么?”

“那……我去给您寻些吃的?”

“不行,你若是偷偷溜走了,我找谁要东西去?你不能走。”

指上显出一段细长红绳,伽箬记得那截绳,它的另一端正牵在言偲的手中。后来将她带进了宫殿,也就忘记卸下捆绑住的红绳。“大王,想什么这么入神?这是什么?”

蔓荭使计除掉了清溟这个眼中之钉,也顺道见识了魔君伽箬的能耐,他并非像传闻中所述那般无用,单凭她一人之力是绝对不能除掉他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归顺于他,现在是做个侧妃,没准哪日伽箬夺回了所有魂魄,她还能登上三界之首夫人的位置,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利都在她。

纤手抚上伽箬的眉间,触到眉心,不慎触到那点朱红,慎慎的收了手。

伽箬手握那柔软,笑:“这个东西叫做姻缘绳,谁要是用它捆绑住,此生此世都逃不了。”

蔓荭略微有些愤怒之色:“那绳的另一端牵的是谁?”

“这你不必去管,总之不是你便是。”伽箬仔细的端详手中的红绳,心思却又不留神的飘到远处,所以才没看见身旁那红衣丽影眼中闪过的阴霾。

“臣妾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慢。”手中的玉杯轻撒而下,他说道,“你以为本王大殿是你想来就来,说要走便能走的?”

红唇轻轻上扬,在那苍白脸上印下一记:“大王,臣妾真的是心里不舒服才想现行离开,臣妾的好姐妹清溟刚刚死去,实在没有什么兴致,再加上苦无之地的浊气越来越重,让人十分苦闷。”

“怎么?你不想待在苦无之地?这里山清水秀多好。”

女子嘤咛一声,倒在他怀中:“苦无之地确实是个修炼邪功的极佳场所,可是大王您是魔君,应当主宰三界,又怎能够屈膝在这块小小的地界?臣妾是想,倘若能尽快寻找到大王的魂魄……”

“说的好,寻找到我的魂魄后如何?”

“一旦寻找齐大王的魂魄,魔君之力恢复,别说是收复魔界,就算是要独占三界生灵恐怕也不是难事。”她轻垂眼帘低笑,“臣妾倒有个好方法能够在短时间内增强妖力,就不知道大王您意下如何。”

深帐轻垂,女子紧闭着双眼想要得到魔君的垂青,谁料到他居然紧皱了眉头,一把推开她,离去。

手中红绳牵引,带着伽箬来到距离言偲最近的那个位置,他偷偷的站在远处观望,见那小女子倔强的坐在床榻前,怀抱琵琶,悠扬曲调倾泻而出,听者如痴如醉。

他在心中暗暗的想,世上怎会有这样奇特的女子,不过是个虚弱无比的凡人,她的意志力恐怕连蔓荭也比不上。

想到此伽箬上前一步,推门而入。女子的琴音戛然而止,她静静的看着他,看的伽箬心里发毛。

“你看我做什么?”该不会他脸上还存有蔓荭的印记吧,伸手拂去脸上并不存在的红印,他问。女子盯着他浅笑,又摇头。

“你究竟说还是不说?”不要三番两次的考验他的耐性他可不是仁慈的玉帝,死一两个人他是绝对不会放在眼里。莫要说放在眼中,就连想都不会去想。

言偲朱唇轻启,缓声说:“不知魔君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怕不是专程来听我弹奏一曲的吧。”

“那么晚弹什么琴,我是被你吵嚷死了,才过来看看。”

她轻垂眼帘,纤指轻抚上琴弦:“我是为七曜弹奏的曲子,他最喜欢这支曲了。”银屏乍暖,春意相思。这首曲子是白穹白公子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如今七曜化作了白穹,那么他理当也是喜欢的。

“如今已是深夜,你那叫做七曜的人早就化作一滩脓血,他怎么可能听得到?就算真听得到,恐怕魂飞魄散的魔虎也没有这个心情去品一首曲子吧。”伽箬原本想刺激刺激眼前这女子,因为她带给他的感觉实在太淡,苦无之地什么没有,可就是没有像她这般的女子。

他甚至丢下一件外袍,外袍上沾着斑驳血迹,言偲认得,那是七曜身上的外衣。见到伽箬抛出的那件衣,她便不可能再像以往那般的淡然,伸手便要去捡。

想捡?哪有那么容易!

伽箬指尖轻摇,绽放出一条火色,竟然将那件染血的外袍卷了个干干净净。女子的手依然停顿在半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她最后抓住的只有烧尽之后留下的飞灰。

“言偲姑娘务须如此多礼,以后叫我白穹便是,我觉得姑娘弹奏的琵琶很是悦耳,能否再谈一遍给我听听?”

“言偲姑娘你应当知道我的心意,倘若你不愿做小,我定当明媒正娶。”

脑海之中倒映出那张平凡却又很耐人寻味的一张脸,白衣男子恭敬的对她,几次三番的说想要娶她为妻,可是在那时的言偲心中,什么事都没有林瑶华来的重要,她最想得到的是林瑶华的一句许诺,而不是他。

“你不必等了,林瑶华可不会来救你,想清楚了吗?是让我将你救出去还是继续待在此处作为献祭的大礼呢?”黑发飞扬,男子眉目尖锐跋扈,“若是再不走,到时候你真的想走就没那机会了。”

“我可不是白穹那柔弱的书生,我叫七曜。”被魔气所侵的七曜掳走了她,目的只有一个,想要吸取她身上的灵气。可是,灵气没有到手最终还丢了他一条性命,全然都是为了她。

想着,眼角落下泪来,也不管伽箬有着能读懂人心思的法术,他若真的想知道,就让他知道罢了。

“人都已经死了,你哭什么?”见到女子落泪,不由得有些心疼,然他绝不会相信自己会对一凡人女子心软,硬着心肠问,“你不是很想救他的吗?如今他死了,你又该如何?”

她擦去眼角残存的泪,抬起头:“不如何。”

女子轻缓的绕到他身前,以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神情对他说:“魔君伽箬,我觉得你真可怜,枉自有那些本事却只会做些欺负人的事,你还配称作魔君吗?”

“你胆敢这样与我说话,不想活了你吗?”

“那曲是为了祭奠七曜也是为了同情你,可怜可悲的魔君大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情何又称为意。”

伽箬忍着不发怒,嘴上却已经喷出了滚烫的火焰。但那女子却毫无畏惧,从袖中滑落一件尖锐的小物,上边镶嵌着白玉和翡翠,看上去十分的名贵,但她就这样拿着那件名贵的东西,扎向了自己的喉咙。

墨色长发在夜空中飞扬,伴着深殿内点燃的那一小点星火,她仿佛看见远处那黑衣冷着面的伽箬脸上有着一丝奔溃之色。

枉他被人称作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魔,拥有几十万魔军的伽箬,却只能屈膝在这小小的地方,继续做他的春秋美梦。而他之所以想着法子对付和玩弄别人,只是因为那没有那几样东西。

七曜曾经是被魔气所侵,但他最后幡然悔悟,毅然的丢下魔气所赋予的强大能量。小小的魔虎都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意,唯独伽箬却不知。眉心上那点朱砂隐约有些刺痛,就在女子倒地的那一瞬,他伸手扶住了那逐渐变得冰冷的躯体。

“我真的是那么可悲吗?什么都不知,什么也不懂。”

苦无魔殿的那些女妖都很羡慕一个人,没错她是一个凡人,柔柔弱弱不过是凭借着长的有几分姿色就能迷惑住魔君伽箬,整日待在她身侧不说,还悉心照顾。此事传到了外殿的侧妃蔓荭耳中,气得她连杀了数十个妖,这才略微减轻了心中的那股气。

“感觉好些了吗?”伽箬将汤药小心的吹凉,舀上一小勺递到她嘴边。但她紧闭着唇却连一点汤汁都不肯咽下,睁大着一双眼,像是再看远处的风景。

奇怪,他的法力似乎没有那么弱,别说是没死人疗伤,就算死后被阴差勾去,他也能有办法令其复活。但这次怎么就那么奇怪,想了半日,才想起,她不喝药应该不是法力的问题,关键在一个人。

吹凉了的药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他轻叹了口气:“言偲,我魔君拜在你手上了,那人还没死。”

“言偲你听见了没有?被困在幻境里的七曜没死,我不过是骗你的罢了,掉入那没有几十天是死不了的。”他说了半日,但女子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伽箬想起是否因为他时常失信于言偲,所以才会没有作用。无奈之下施放了魔功,将困在幻境之中的七曜拉到了她面前。

出现在言偲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球,球内盘坐着的白衣男子正是七曜,见到七曜出现,无神的目光这才聚回神来,她缓缓点头,无比的虚弱着:“你果真放了他。”

“再不放行么?倘若我再不放了他,你都要变成行尸走肉。”他气愤的垂着头,也不知是否欠了言偲的,万年没能被打破规矩的伽箬却因为一个女子而坏了规矩。

“你们先聊着,我先出去了。”长袖一挥,气泡顿时被戳破,那白衣男子从泡中掉落,这才睁开眼。

当他清醒之后第一眼见到言偲时还以为自己也落入了无间地狱,拉着言偲赎罪,说不该害的她一起死,都是他的罪。女子扑哧一笑,如绽放开的一朵花:“七曜我没死。”

“什么?你没死?怎么可能……”

“真的,不仅我没有死,你也还活着。”她探过手,“不信你摸摸看。”

女子的手及其冰凉,但七曜却摸到了跳跃的脉搏,但他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因为在他看来,言偲是为了他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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