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儿可是东海的四公主,平日里被东海龙王宠上了天,不仅脾气骄傲还爱使小性子,汶沥一直对她十分头疼,可是头疼偏头疼谁让她是龙王最宠爱的女儿。
“你未曾入仙班,怎可来天界,快回东海去。”
她撇了撇嘴,粉色的宽袖席卷而上,一时之间围绕在汶沥鼻腔的都是那一股浓重的香气:“哼哼,你都能来,为何我就不能来了?不就是个天界罢了,比起龙宫来那可差的太远了。”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你快走吧,被人发现了可不好。”
“那好,汶沥大哥你跟我一起回去。”她拉住了汶沥的衣袖,“你离开之后,我……我母后还问起来,你怎么不在了,她特地让我上天来找你呢。”
“我回天界自然是有事要做,做完了便回去。”他心中却想着,只要等这事完成,他便将冰璃从封印之中带走,远离三界。
不过,月蝉儿却不知道汶沥心中想的这些事,她面带红晕的看着汶沥,笑:“快走吧,要不,我就在这等你把事做好,我们一起离开。”
“不行,你先离开。”他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头疼发胀,“我过几日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女子眼底的微笑忽然消失,她望向汶沥身后,阴冷的说:“是谁在你身后?”
“你看错了。”
“我问你,是何人在你身后?你要是不说,我就把她给揪出来。”就在那一瞬间,月蝉儿清晰的察觉到汶沥的身后似乎藏着个人,身为龙族中嗅觉最为敏锐的月蝉儿,对任何气味都很熟悉,先前她便已经嗅到了那淡淡的芳香,可是却不敢确定,被汶沥藏匿在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整个东海人都知道,四公主月蝉儿对这位仙界的皇子情深意重,更是在汶沥面前当面表白倾吐过爱意,这般洒脱的女子又怎会让个陌生的女子靠近汶沥。
那双修长的手挡在月蝉儿的身前,他冷淡说道:“月蝉儿,一直以来我敬重你是东海的四公主,今日这事你修要插手。”
“哼!”女子冷哼一声,“那便是说,汶沥大哥的身后真的藏了个女人么?”
“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女子将汶沥大哥迷的晕头转向,连东海都不知道要回了。”女子纤细手腕上扣着一对炫目而又耀眼的东海大明珠,就在她施法之时,明珠也跟着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汶沥大哥,此事和你没有关系,还请让开。”
汶沥哑然,此女子还真仗着自己时东海龙王的女儿就为所欲为,要是放在东海,没有任何虾兵蟹将敢对月蝉儿下手,可是她现在所在之地并非东海,九重天有着许许多多修行千年的上仙,而东海龙王只有在特定之时才能上天庭来,可见他在仙中的地位极低。
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得随意上天,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偷上天来不说,还为所欲为。
“月蝉儿!”
“汶沥大哥,想不到你竟然因为个女子对我下手,你……你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情意。”
汶沥不小心推了月蝉儿一把,而她此刻又正在气头上,不免的胡乱说话大嚷大叫起来,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起来汶沥的头都跟着痛,尤其是那放大许多的声响,让汶沥心中一惊,他生怕因为这不知轻重的女子而引来一些祸端。
照理来说他当日离去之后就不该再回九重天之上的,可是汶沥心中对冰璃的情意始终还是无法方向,这样想着就不由的回到了凌霄宝殿,当他刚刚踏上凌霄宝殿之时,便听见了天后所说的话,他忽然间明白,倘若冰璃此刻出来,她的心还是向着伽箬,也许,等待身体转好后又偷偷的跑去寻找伽箬,与其这般还不如等他解决了伽箬再亲自把冰璃从封印中解开,汶沥有十足的信心,只要他的坚持,冰璃一定能被他所打动。
第一步所要计划的就是被拾霜仙子带上天的言偲,她是碧霞珠的转世,对天界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这般重要的意义就算是天帝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碧霞珠有了自身的魂魄和思想那就代表着,她并非单纯的碧霞珠,而变成了半仙半人的怪物。
天后想要净化碧霞珠就必须消除了言偲的意志,可是天后也想不到言偲的意志居然那般的强盛,就算是她也束手无策,到了最后只能请汶沥出手。
在见到那清冷女子时,他也在一瞬间看穿了她的心。
汶沥明白,要想打败伽箬,眼前这女子将是关键,而天界如何,三界如何与他汶沥没有任何干系,所以他完全不必顾忌答应了天后的那些事。
“汶沥,碧霞珠的事可就麻烦你了,本宫给你五日的时限,倘若你不能将其净化,本宫便将冰璃从封印中放出。”天后说的很委婉,但是汶沥从她的眼神之中看见了淡淡的不满。不过这也怪不得天后,若不是汶沥的捣乱,她早就能够将冰璃从封印中放出,哪里还需要等待。
汶沥心中一柄,随即点点头:“此番我上天来便是为了解决此事。”
“哦?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天后又问,“有件事,本宫不知该不该问。”
“天后娘娘既然都开了口,为何不继续说下去呢?”
也不知天后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事,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些迟疑了:“本宫只想问一句,那一日,天帝他夺走了你大哥的位置,你们恨他么?”
天帝是如何坐上现今的宝座,那些刚刚飞升的小仙也许不知道,可是自小便在九重天上成长的汶沥却再明白不过,他究竟是用何种手段才爬上那位置,而眼前这位天后又是怎样践踏了他兄弟的尸体一步又一步缓慢爬上现今天后位置的。
汶沥从来不说并不代表他的心中没有想法,就算他对所有兄弟之间的情感都非常的淡漠,但这不表示他就能够容忍那一场争夺之后的杀戮。
当天后问完这句话之后,很奇怪的是,汶沥却没有开口,反观他的神情也未发现有何不妥,可正是这般,反而越发让她觉得心中有些郁结。
“娘娘不必用这般的神情看我,我只不过是个被逐放到三界外的罪人罢了,当日所发生的一切我全都不知,也不会去再追问。”
“多谢了。”那身着华服的女子居然变了一副神情,略微有些弯曲的点点头,“其实,倘若你想要回来,天帝他并不会在乎过去的事。”
“过去?呵呵,娘娘多虑了,我过几日便会自行离开,绝不会在此多坐停留。”
“好吧,既然你去义坚决,本宫也不做挽留,只是日后你倘若想要回到天界来,尽管回来便是。”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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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沥十分明白,天后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的夫君,那个以不耻行径登上天帝宝座的男子,可是他并不会去管,在如今,他最看重的事,只有冰璃。
没有人能够阻挠他心中的想法,就算是眼前这傲慢而又无礼的月蝉儿,也绝不行。
此刻的天空又飘起了零星的小雨,落在他那冰蓝色而又略微有些卷曲的长发上,散发出一丝奇异的光泽:“走开。”
“汶沥大哥!”她被汶沥的力道推到远处的小亭台上,长裙散落在地,略微有些狼狈。而那为了汶沥而精心设计和准备的发饰也都在一瞬间掉落,斜插在发间的那颗硕大的珍珠顺着发饰而落,月蝉儿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要沁出水来:“你居然为了这个女子而跟我动手,她究竟是谁。”
“月蝉儿,事情绝非你想像的那般,我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许多,你赶快回东海去。”
“大哥!”那双眼睛还真像是水做的一般,瞬间滚落了晶莹的泪滴,这样的伎俩在曾经用过许多次,可唯独这一次,却像是毫无作用。
女子的长相虽然比不上言偲的冰冷倾城,但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尤其是那张圆润而又白皙的脸庞,和脸庞上镶嵌着的大眼瞳,那是无论换做任何男子都硬不下心肠来。
“走。”长袖之中扫出的风灌入了月蝉儿耳边,她似乎能够听到极为清晰的风声,而就在那一刻,她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离自己愈来愈远。
心中似乎泛起了一阵浓郁的忧伤,她苦涩的闭起双眼来,不愿再看男子一眼。
走就走,这样的态度算什么,他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汶沥么,曾经的皇子们早就已经变成了阶下囚,而那个以天界第一美女而著称的冰璃也因为某些事而陷入了沉睡,汶沥的辉煌早就已经结束。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那些蟹将早就把汶沥赶跑了,又怎会让他留在东海白吃白住,而这榆木脑子难道从来也看不出自己对他的一往情深么?为了他她甚至拒绝了西南两海的求婚,为了他不惜偷了父皇的宝物上天,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