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 华山
清晨,有许多游客都喜欢前来华山看日出,而这些看日出的游客一般都会从夜晚开始攀登华山,若是凌晨起来,也许到了华山顶上,早已日上三竿,而日出的美景也自然会错过。
此时,许多游客都拖着疲惫的身躯登上华山,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忍住倦意,拿起手中的DV,数码相机,手机来拍摄华山上的景色,尤其是日出的时候,看着远方红日冉冉升起,天边逐渐被染一线艳红的景色确实迷人。令很多游客意外的是,顶峰崖边伫立着一人,纯白简朴的外衣,雪白无华的裤子,甚至连鞋子都是白色,只不过包括鞋子在内,一身装扮皆由手工缝制,虽不华丽,但却自然气息浓重。
那人迎风而立,发丝随风飘舞,双手负于身后,眼神淡然地望着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颇有一股卧云弄月,绝俗超尘的意境。
游客们大多注意了这人两眼后便移开了目光。有的好奇之人则拿起相机拍摄下这似乎是电影中才见到的高人景象。
随着时间推移,山顶的游客越来越多,那一身白衣的少年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开口道:“圣境之下,方能调心养神,此时?唉。”摇摇头,白衣少年转身离去,转过身,游客才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柔美俊逸,这是每个游客心中的第一感觉,若不是少年高大的身躯和其他特征显示他是个男性,游客们似乎无法分辨出到底这拥有中性妖魅面容的人是男是女,再看少年的表情,无欲无求般令人升一起种顶礼膜拜地冲动。
在游客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白衣少年踏着轻盈的步伐下了山。不染尘世一丝污垢般超脱世俗。
下山后,少年乘车到了西安市区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了。随意找了个面馆,要了碗面,少年坐在店外的摊位上静静地看着川流不息地马路,来来往往,各色人物皆有。少年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又似乎没有任何目的。
面来了,少年正准备拿起筷子吃面,只见四五个痞子打扮的青年走进面店,少年面不改色,看也不看他们,拿起筷子夹起面条不急不缓地吃了起来。不多一会儿,店里传来漫骂声,不少店里的食客都从店里跑了出来,而少年依然没有看店里一眼,似乎发生在他身边的事距离他很遥远。
“妈的,这个月的钱是不是不想交了?”店里传来痞子的怒骂声。
紧接着,碗碟破碎声,桌椅倒地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白衣少年还是没动,碗里的面已经吃了一半。
突然,店里的痞子从店里走了出来,店里的东西已经被砸了大半,本身打算就此作罢,但出来时见这白衣少年淡定自若便心中不爽。
很多年轻人一旦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后就会有种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想法,甚至觉得警察都应该给他们让路,这是90年代港产片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些痞子也不例外,总觉得白衣少年是在看不起他们,藐视他们的存在。
怎么算看不起?不害怕,不躲避,不哀求,不奉承,便在他们心中就是看不起他们。于是四五个人很有默契的围住了白衣少年,而白衣少年则视而不见,继续吃面。
“小子,你混哪里的?这一片都归我管,你报个名字上来。”痞子越是看白衣少年淡定自若的样子就越是觉得他有来头。
“我操,问你话呢,你哑巴。”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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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五个痞子不停地叫嚣着,但白衣少年始终一言不发。
终于,白衣少年吃完了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巾,擦擦嘴,动作轻缓,然后叠好手巾放进口袋,再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平放在桌子上,压在碗下。
做完这一切,白衣少年起身准备离开。
几个痞子见少年对他们不理不采,于是也不打算放过他,正准备动手之时,只见白衣少年突然身影一恍,从他们面前一晃而过,再一转眼,便见白衣少年已经在他们眼前五米之外,几个痞子都很震惊,白衣少年的动作太快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一阵风吹过,一眨眼便见他走出五米开外。白衣少年闪身之后,朝着东大街走去,步伐不急不缓,如他的心境般平淡若水。
此时东大街的一个天桥上,一群人正焦急地等待着,这群人中有打扮平凡,有打扮富贵的,也有人打扮落破的,各色人物皆有。
白衣少年的人影逐渐出现在天桥的远方,天桥上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同时也在议论着。
“你们看,小神仙来了。”
“总算来了,我都等了一天了。”
“你等一天算什么,我都连续在这里好几天了,告诉你们,今天谁也别跟我抢,每次都轮不到我。”
“去,小神仙是选人的,又不是排队。你说是你,难道就一定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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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上了天桥,看了看这些人,然后走到人群中央,观察着这些人的神情,本来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但众人都期盼地看着白衣少年。
最终白衣少年走到一名打扮斯文的中年人身边,淡淡地问道:“要问什么?”
那中年人来不及激动,赶紧回答道:“事业,我事业老不顺利,家里人都说要搞好人际关系才能搞好事业,我认识不少人,但事业还是不行。”
白衣少年脸色如常,点点头后一手搭在那中年人肩膀上,闭起眼睛,他的脑海里浮现一段画面。这中年人和一群人在酒店大吃大喝的情景,里面龙蛇混杂,各色人物都有。
白衣少年睁开眼睛,语气平淡如常。
“晚上你有聚会?”
中年人一怔,接着连忙点点头,暗叹这小神仙料事如神。
白衣少年继续道:“取消了吧。”
中年人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白衣少年淡淡地道:“刻失人和,滥招恶友。你只在乎广交朋友,可你的那些朋友都是些善于逢迎献媚之人,你的事业又如何能有发展?对自己的员工好一点,交友多注意品质。”
中年人低着头细细品味着白衣少年的话,白衣少年也不再理会他,转身看着旁边的人,那些人用着焦急而又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正当此时,一人闯进人群大声呼喊:“这个人是个骗子,他昨天说我会晚上回家和老婆争吵,结果昨天我回家后一晚上都没事,大家别信他。”
白衣少年看着这个闯进来的人,接近三十岁,从长相看就是一个圆滑之人。的确,昨天预测过这人晚上会与妻子争吵。
白衣少年走到他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人得意地笑道:“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我就是要在大家面前揭穿你。”
白衣少年收回手,摇摇头,看着那人平淡道:“的确,你昨天没有和你的妻子争吵。”
那人大声道:“看见没?他承认了。他就是骗子。”
白衣少年继续道:“因为你根本没回家,你为了避免和你妻子争吵,连手机也关了,不过,因为你昨天没回家,你妻子和你的母亲之间产生了纠纷,而你的母亲最终不甚坠楼,你的妻子已经被逮捕了,不信的话,你现在打开电话,会有人告诉你这一切的。”
那人听得冷汗直流,掏出手机后按了开机键,刚开机便见到短信留言,还没来得及看内容,电话又响了起来,接起电话。
那人惊呼道:“人民医院?你说什么?我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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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他刚准备乘车去医院,他的电话又响了,接起电话后再次惊呼。
“公安局?什么?我老婆蓄意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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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离开后,众人皆对白衣少年赞不绝口。
“小神仙真是料事如神。那人真是自作自受,本来吧,和老婆吵一架,什么事都没有,结果,老婆和母亲都出事了。”
“就是,小神仙说的话都不信,那不等于找死嘛。”
“哎。。。。小神仙,你别走啊,不是每天算两次吗?今天才一次啊?”
有人见白衣少年要离去,于是开口阻拦。
白衣少年头也不回地说道:“每日两测,今日已满。”
众人最后才在议论中想到白衣少年肯定是给捣乱那人又算了一次,所以才说今天算满两次。众人都对那捣乱的人咬牙切齿的,恶狠狠地诅咒着他。
白衣少年离开天桥后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他的目光多是停留在街上往来的人身上。白衣少年心中感叹: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义父啊义父,你给风儿出的这道题太难了。
这时,白衣少年的上衣开始震动起来,他从衣服里掏出一部老式的手机,接起电话后便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
“风儿,回来吧,你的几个弟弟妹妹过几天就到了。”
白衣少年对着电话说道:“恩,知道了。”
说完,白衣少年便把电话挂了。
白衣少年挂了电话后,始终静若止水的心境终于升起一股暖意,中性柔美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迷人灿烂。不少路人有幸见到这个笑容的人都不禁愣神数秒。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白衣少年恢复平静接起电话。
“冷风,一年之期到了,地点你定。”
“华山之颠。”白衣少年淡淡道。
“好,三日后华山见。”
挂了电话后,白衣少年眼神望着天空,喃喃道:“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不知芊芊现在怎样了?”
冷风收回目光,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他那白衣飘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