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情不自禁
“尔文那儿,如果你有空的话记得去帮我修理他一下。”苏晏冷沉的说。
虽然对徐尔文这个小弟一向宠爱,但是最近这小子是不是也太欢脱了一些?也太将他看的好脾气了?
这个小弟的性格他再明白不过,三天不修理整个人就能从人变成猴子一样肆无忌惮的,也不知道爹地和妈咪那样内敛的人怎么能生出这种怪小孩?但是一看到屏幕中的白无忧,他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笑意,老小欢脱,老大的脾气也不似他这样阴沉,三个人中果然他才是最怪异的那一个。
远在意大利的白无忧立即做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事实上他们家老三也的确是太过火了一点,以至于某些事情做的太明显,估计已经聪明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的老二猜出来了。
而且有鉴于他最近的某些行为已经影响到了老二对他这个大哥的看法,唔,他是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那个笨小孩的。
兄弟间短暂的对话就此为止,两个人都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忙碌,有时候想想也是很可悲的一件事儿,家大业大的结果就是三兄弟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即使是这种视讯通话也不是天天能见到,只能说一月能看到对方三四次就是好事儿了。
苏晏并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外面的夜景,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三天前妈咪在环游世界的旅途中给他打来的电话。
兄弟三人,他是自尊心最强的一个,也是最孤傲的一个,但绝对不是最需要被特殊照顾的一个。
这儿,应该是属于尔文的。
他将右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红酒杯中仅剩的红酒一饮而尽,整个人都落寞了下来。
占地极广的书房,大大的落地窗,光华璀璨的夜景,只有他孤单一人。
尽管习惯了寂寞,但是每次和兄弟或者妈咪通话结束后,还是会略略惆怅。
脑中突然想起隔壁的女人,他挑挑眉头,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在电脑桌上,转身出了书房。他之前居然忘记了,今夜他还有什么可以消遣一下。
他有洁癖,很自然的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沐浴,然后穿着睡衣就去了隔壁。
门没有锁,很好,她显然很有觉悟。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清微正在吹她那一头长发,见苏晏推门而进,她的心中咯嘣了一下,但下一瞬却释然了,拿了钱总不能不做事吧?与其煎熬他到底会怎样处置她,不如这样痛快一点。
他将门关上,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见她呆呆的站着有些了然的挑眉。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如此,她的生涩也是值得原谅的。
他慢慢的走过去,不急不缓,难得有了戏弄的心情,可谁知他刚走到她身畔就见她抬起头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样看着他道:“先生,我先帮你吹下头发好吗?”
他显然是刚沐浴结束,头发不过随意擦拭了下而已,虽然被他疏理整齐看上去并不乱,但是从那滴落在地毯上的水珠上可以看出他的头发还湿的厉害。
等下如果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那显然是在她的床上,岂不是会弄湿她的床被?那她今晚还要怎么睡?
所以她才这样说。
苏晏挑挑眉头,墨染的眸子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心中却觉得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要在跟他上床的时候先提出要帮他吹头发。
他的头发很长,而留这么长并不是因为他喜欢,事实上某些时候他甚至会讨厌这头头发,比如,偶尔还是会让有不识货的男人盯着他看很长的时间,虽然最后都会讪讪的移开视线,但是也足以让他不悦。
而之所以留着,却完全是因为他那名可恶的兄长,白无忧。
小时候每年他都要去意大利和他见面,每次他都会哄他将头发留长,美其名曰,他们是兄弟,是兄弟留一样的发型那不是正常的吗?
只是白无忧会习惯性的将头发染成金褐色罢了……
尚不懂事的他同意了,之后再讨厌,也都忍耐了下来,只因为白无忧值得他忍耐。
他们这种微妙的兄弟关系自然不足以为外人道,而也从来没有人敢问过他为什么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如今碰到了第一个要帮他吹头发的女人,他顿时觉得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新奇体验,毕竟,他讨厌自己吹头发,而平常的时候也讨厌女佣帮他做这件事儿。
他不喜欢陌生人碰触到他,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上过的,应该可以忍耐吧?
于是,点头。
然后他明显的看到面前的小女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他心中了然,她怕他。
他在梳妆台前坐下,就是他刚刚推门而入之前她所坐的地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有些厌恶的皱皱眉头。
他不喜欢自己的长相,很不喜欢。
清微站在他身后从镜子中奖他的表情看的分明,并不知道他讨厌什么,只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也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用电吹风帮他将那头比她还要长的头发吹着。
动作是刻意的温柔小心,她可不想弄疼他。
她这是生平第一次帮人吹头发,以往都是自己帮自己做,而眼前这位她甚至不知道姓名的男人的发质也十分好,虽然湿润着,但是很容易就能用手指分开发丝,不会团在一起。
而镜子中可以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将任何情绪坦露给她知道。
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虽然如此的年轻,俊美,富有。
她依旧小心翼翼的做自己的事情,只是时不时的会从镜子中看他一眼,观察有没有弄疼他,而到了后来,却变成了……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