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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怜雪受辱

转眼已近古鱼国贞元二十年的新春佳节。古鱼国古礼上午要祭拜天地,下午祭拜宗祠。因此,除夕这天一大早,兰公就带着文武官员到城外的祭坛祭拜天地。

怜雪是兰公的嫡长媳,自然要按例随着尹若寒行礼的。一大早就大妆完毕,带着冷云等人进宫,在尹若寒的寝宫向尹若寒道了贺,和兰氏族里的老少媳妇们见面。这些王妃、夫人们有的见过怜雪,有的还没有见过。没见过的自然为怜雪的美貌和端方所倾倒。

未时初刻,兰公打发内侍通知尹若寒领着女眷们赶往宗祠。尹若寒连忙领着几位王妃和众妃嫔,诰命夫人离开寝宫赶到宗庙。

兰氏的宗庙就建在王宫的后庙,雕梁画栋,巍峨庄严。三层大殿供奉着兰氏的列祖列宗。殿里黄幡垂挂,香烟缭绕。兰公在有司官的服侍下,焚化了祭表,奠了酒,退到大殿外。

怜雪跟着尹若寒领着女眷进入内殿,先施了礼。内侍身着新服,捧着祭品鱼贯而至,在二层大殿侍立。兰锦丰依次接过祭品递给内殿门槛里的怜雪。怜雪递给宫婢,依次传至尹若寒。尹若寒接过去安放在香案上。

献祭已毕,兰锦丰进来焚了香,退出来站到兰公身后。兰氏一族男女几百人随着有司官的赞礼声,跪拜起身,拜罢,依次走出宗庙,返回王宫。

新春佳节,王宫里到处张灯结彩,门上全部新换的桃符。到处一派喜迎新春的喜庆气氛。

依照惯例,兰公命在春华宫大排筵宴,阖族共庆新春。这春华宫是古鱼国王室年节之时宴饮之处,前后两座大殿,前殿用于宴请宗室郡王和群臣的。后殿是宴请命妇的。兰公领着九位王子和兰氏宗族,以及群臣在前殿落座。尹若寒在怜雪的搀扶下,带着众王妃,宫里的妃嫔,命妇等走进后殿,按品级落座,宫婢奉茶。

不觉间已经红日西下,春华宫里灯火辉煌,内侍宫婢往来穿梭上菜添酒,好一派喜庆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可怜雪却笑不出来,远离故国,亲人离别,夫妻不睦……让这个妙龄女子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她想的是自己的亲人。在古井国跟着秋慕霜祭拜宗祠的情景浮上她的脑海,让她更加伤感。勉强赔着笑脸,服侍着尹若寒吃了几杯年酒,便推说身体不好起身离席了。

冷云等人料着筵席不会散的太早,便各自找亲厚的人说话去了。怜雪走出春华宫看不见冷云等人,只好独自顺着甬路打算回梨馨苑。

刚走到一座太湖石边,红灯里突然人影一闪,从太湖石的后面转过一个人,伸手拦住了她,“弟妹!酒宴还没有散,怎么就出来了?”

怜雪没有防备这里有人,不觉吃了一惊,连忙抬头看去。迎面站着的正是八王子兰锦阜。两颊酡红,一脸嬉笑地站在怜雪的面前,张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兰锦阜自从见到怜雪之后,就对她垂涎三尺。坐卧不安,饮食不下,满心全是怜雪的影子,恨不能看见怜雪一口吞下去。只是,怜雪平时只打发冷云向尹若寒请安,自己却无事从不进宫。他相见却不得见,让他对怜雪更加垂涎。今天,因为是兰氏祭祖的大日子,怜雪作为兰氏的嫡媳自然不能不参加。整整一天,兰锦阜的眼睛就没有离开怜雪的身上。一边饮着酒,一边想着怎样才能和怜雪单独见一面。无意中一抬头,正看见怜雪一个人穿过画廊向外面走去,便悄悄离了席,从侧门出了春华宫赶到怜雪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怜雪微微一蹙秀眉,勉强赔笑说:“原来是八王子!怜雪身体不爽,故而向母后告辞,要回去歇息片刻。”

“哦!原来弟妹玉体有恙!前几天九弟身体有恙,今日弟妹也身体有恙。你们夫妻倒是默契的很啊!只是——不知道夜间的夫妻之道是否也如这般默契啊?”兰锦阜说话时,脸上颇有几分轻佻。

怜雪顿时羞得粉面绯红,转身加快脚步想要躲开兰锦阜的纠缠,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兰锦阜在她身后,笑嘻嘻地说:“弟妹怎么不说话就走了?莫非九弟闺中的本事不济,让弟妹受委屈了不成?还是九弟一向冷落了弟妹,让弟妹独守空闺?弟妹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只怕妹妹嫁给九弟这么久了,还是女儿身吧!都说九弟不近女色,人品端正。这内里的事却只有我知道,九弟虽然不近女色,却好男风。他和秋冷雨那点儿事早就在朝里传开了,他自己还以为做得机密没有人知道呢。哼!这个九弟也太不像话了,堂堂一国王子竟然做了部下将官的娈宠,真是有辱我王室的风化。”

怜雪听见兰锦阜的醉语,心里不觉一动,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心里暗自思忖:“他怎么知道兰锦丰和我没有夫妻之事,他怎么又对这些闲话这么清楚?难道,梨馨苑里有他的耳目?难道那些话是他散播的?他这么做用意何在?”

正当她低头思索的时候,兰锦阜向前走了几步赶上她,在距离她不过尺余才站住脚步。

怜雪一惊,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冷然说道:“请殿下让路,怜雪要回去了。”

兰锦阜眼睛里闪着贪婪的目光,轻佻地嬉笑着继续说:“弟妹怎么总是躲着我?难道我是虎能吃了弟妹不成?九弟不怕别人耻笑,甘做臣子的娈宠不要紧,只可惜了弟妹这么妩媚的妙人。弟妹正当妙龄,真是春情浮动的时候,夜夜独守空闺的滋味不好受吧?”

怜雪听他越说越下作,心头的怒火翻了几翻,几乎窜到顶梁了,勉强压着转身又走。

兰锦阜紧走几步,走到怜雪的前面挡住了去路,满脸轻薄地说:“想必妹妹也听说了,父王对我颇为宠爱,有意立为王储。我也是极为怜香惜玉的,不比九弟哪个冰块儿好吗?我身边虽然有不少粉黛佳人,可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妹妹十之一二的。只要妹妹能让我一近香泽,我登基之后就封弟妹做王后。妹妹意下如何?”说着,满脸淫笑着,伸手要去拉怜雪的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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