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茹看见心爱的儿子走进来,笑着说:“想儿子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站在白采茹身边的秋慕霜听见传来的脚步声,身子微微一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仓惶地低下了头。
梅松庭走到白采茹面前躬身施礼,“母后。”
白采茹笑着说:“罢了,快看看,这就是你的儿子,春儿。”说着,把怀里的梅笑春递到梅松庭的面前。
梅松庭的眼睛里闪着激动不已的光芒,从白采茹的手里接过梅笑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让冬日里的阳光嫉妒。“母后,这是我的儿子?”
“是啊!长了这么大,才见到父亲。你看看,长得多像你啊!”白采茹笑着说。
梅松庭歪着头上上下下看了梅笑春半天,笑说:“果真的,母后,你看,他的眼睛,鼻子,嘴……都和我一样。”
白采茹看着兴奋的孩子似的儿子,笑说:“你啊,他是你的儿子,不像你,像谁啊?看看你,高兴得倒像个小孩子了。”
“我长了这么大第一次当父亲怎么能不高兴啊。母后,他叫什么?”
“梅笑春,小名就叫春儿。”
“梅笑春……嗯,好名字。谁起的?”
“还能有谁啊?自然是霜儿了。你要好好谢谢霜儿,是霜儿让你做了父亲的。”
秋慕霜一直默默地在旁边看着这一对父子的初次相见,和梅松庭母子脸上的幸福和喜悦。脸上说不上是喜悦,还是忧虑,是悲戚,还是……。
梅松庭听见白采茹这么说,这才看了看秋慕霜,脸上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表情,随即笑说:“谢谢夫人。”秋慕霜勉强笑了笑,说:“殿下客气了。”
白采茹笑着说:“你们小夫妻等我们都走了再说悄悄话。不只是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呢。你看看,粉雕玉琢一样的小美人胚子。”说着,从郑氏怀里接过梅怜雪递到梅松庭的面前。
“真的?我看看。”梅松庭说着,左手抱着梅笑春,右手接过了梅怜雪,左看看,右看看,“真好,真好。她叫什么?”
“她叫怜雪,也是霜儿起的名字。”
“怜雪?梅怜雪……好。夫人不愧是才学过人,笑春,怜雪,都好,都好。”梅松庭一边说着,在梅笑春和梅怜雪的小脸上亲了亲。
父子天性,骨肉情深,梅笑春似乎知道抱着自己的就是父亲,用小手拍打着梅松庭的脸颊,格格笑着。梅怜雪看着手舞足蹈的梅笑春,似乎是不屑于他的不安生,紧紧抓住梅松庭的衣服,显然小姑娘怕梅松庭失手摔着她。
看着他们父子三人亲昵的情景,秋慕霜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说:“殿下远路回来想是累了,让他们的妈妈抱着他们吧。殿下请到屋子里歇息片刻。”
“纵然再劳累,看见他们也不累了。他们长了这么大我才回来,一定要多抱抱,弥补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梅松庭一边说着,一边又亲了亲两个孩子,笑说:“是不是?春儿,雪儿。”又向白采茹说:“母后请到屋子里坐坐。”
白采茹笑说:“你们夫妻新婚分别,已经一年多了,正该好好说说话。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明天你父王设宴给你接风,庆贺大团圆。别忘了早点儿过去。”说着,用手捏着梅笑春的笑脸说:“祖母要走了,明天进宫去看祖父和众位伯父,伯母。”
秋慕霜连忙说:“母后,多坐坐吧。”
“不坐了。你们说话吧。我走了。”说着,领着宫娥往外走。
梅松庭连忙抱着孩子和秋慕霜往外送,白采茹让免了,自带着宫娥彩女走了。
送走了白采茹,秋慕霜又命连氏和郑氏过来接孩子。梅松庭没让她们接,抱着兄妹俩进了屋子,在榻上坐下,放他们在榻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容挂满了腮颊。
秋慕霜只好随他去了,命侍女给梅松庭准备衣服和热水,又命人准备家宴为梅松庭接风洗尘。
不多时,月儿进来说:“王妃,热水和衣服都准备好了。快请殿下沐浴更衣吧。”
“殿下,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请先去沐浴吧。一会儿再看他们也是一样的。”秋慕霜向梅松庭说。
梅松庭这才站起来和梅笑春兄妹说:“爹爹要去沐浴,一会儿回来再和你们玩耍,等着我。”说完,跟着月儿出去了。
连氏和郑氏这才过来抱起两个孩子,“王妃,小王子和小公主该吃奶了。”秋慕霜点头,说:“你们先去喂他们。晚饭后再抱着他们过来。”
“是。”两个人答应着,抱着梅笑春兄妹退了出来,各自归房给他们兄妹哺乳。
晚饭之后,连氏和郑氏抱着梅笑春和梅怜雪来到秋慕霜的卧房。
月儿看见她们笑说:“王子正让我去叫你们呢。正巧你们就来了,快进来吧。”说着,挑起锦帘。
两个人进来施礼。秋慕霜笑说:“一叠声的要找他们兄妹玩耍。没见王子这样的父亲,还跟个孩子似的。”梅松庭令连氏和郑氏把他们兄妹放在榻上,笑说:“天下哪有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更何况他们这么可爱。是不是?儿子,闺女。”
两个孩子好像和这个刚见面的父亲极为投缘,看见他就张着小小的胳膊找他。梅松庭更高兴的笑不拢嘴,命侍女找来各样玩具逗着他们玩耍。
秋慕霜看着心神不安的郑氏,略一沉思,问梅松庭,“王殿下去收复界碑,不知道有没有打听雪季子将军的消息?”
“哦,雪将军为国捐躯,我怎么能不打听啊?雷腾虽然是古杨国的大将,人品却是很好的。他敬佩雪将军的忠烈,命人盛敛了雪将军和夫人蓝氏的尸身,葬在了云江边。我收复界碑之后,命人重新为雪将军超度七七,改葬在了界碑城南的山上,又留了人四季祭奠。”梅松庭一边引着梅笑春,一边说。
“难得殿下这样细心,雪将军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秋慕霜看了看郑氏,微微一笑。郑氏连忙向秋慕霜轻轻点了点头,感激地报以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