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重却下不了手,她不知道该怎样的扎下去,因为自己想想终究要扎下去,自己的心都是疼的。小重看着萧之煜,眼中的泪水,如秋水一般,在眼圈里打转。
萧之煜从来没见小重委屈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厉害,他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的眼泪,可以让自己心疼。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早就铁石一般了,却没想到,小重还是能轻易的弄疼他,他静静地走向小重,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目的,只是走向小重,小重拿着匕首对着自己的样子,让自己心疼了,自己不想再心疼下去,哪怕是自己走进了,小重的匕首会插进自己腹中,自己都不愿意站在这里。
小重几次鼓足勇气,想将匕首扎进萧之煜的身体里,但是萧之煜每走近自己一步,她的心就跳得厉害一次,不得不承认,萧之煜就是她的心魔,萧之煜每走近自己一步,她的拿着匕首的胳膊就变得柔软一下,直到萧之煜终于走到自己的面前,小重举起的胳膊终于没有了任何坚持的力量,软软的落到了床上。
只是那匕首,小重还是紧紧地抓在手中的,在萧之煜终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书,她突然地将胳膊向内一拐,然后那柄利刃就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美丽的天鹅一般细白的颈上,横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刃,刚才,这匕首是对着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这样的担心,但是现在,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道该怎样的说话,也不知道该怎样的阻止小重的行为。
“你别过来。”小重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全是泪水了,萧之煜看着那晶亮的眼泪瞬间挂满了小重的脸,他想为小重拭去泪水,可是在看到那寒光的时候,自己再也没有了勇气。
萧之煜本能的后退,然后轻声的言道:“我不过去,但是你得听话,把匕首放下来,很危险。”在说到危险的时候,萧之煜还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自己是不舍得小重受任何一丁点的委屈的,只要想着自己可能让小重受委屈,自己的心都觉得颤抖的厉害。
他静静地看着小重,不敢再说话,自己担心小重会出现意外,自己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意外了,小重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萧之煜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不愿意看小重现在的样子,现在小重将自己当成了敌人,当成了自己不愿意面对,也不敢面对的人,
“小重,有话好好说,你说,到底怎么了?”萧之煜紧张的看着小重,眼中都能挣出血来,自己很少因为女人心疼,很少紧张一个女人,但是现在,自己的血液都因为这个女人的行为,停止了流动。
小重静静的看着萧之煜,脸上再一次泛起了笑容,惨白的笑容好像月夜中白亮的月光,小重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她终于开口,却只说了一句:“小重有事要求你。”
小重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已经让萧之煜忘记了整个世界的风景,只是看着小重,等着小重开口,小重手中的利刃,依旧横在自己的脖颈,那样寒凉的光芒,让萧之煜觉得自己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无力的存在。
“不要再让我哥哥入朝为官,我哥哥不适合。”小重说话的时候盯着萧之煜,好像要将萧之煜在自己的生命中镌刻上印记一般,萧之煜没想到,小重的要求竟然会是这个,这个也值得她用自己的性命和自己一搏么?
萧之煜继续看向小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他轻轻的点头,却说了一句:“如果你哥哥愿意卸甲归田,我绝不勉强,但是如果你哥哥不愿意,我……”
萧之煜对樊德韫正有别的安排,自己早就打好了算盘,那件事情,只有樊德韫是最合适的,自己也相信樊德韫会感兴趣,但是小重却在自己找樊德韫之前,就给自己提了这样的要求。
他愿意成全小重的想法,却还是想留下樊德韫,因为那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自断臂膀的事情,萧之煜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出来。
“小重,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我更得尊重你哥哥的意见,我可以把你的心思告诉你哥哥,然后让他选择。”萧之煜很是紧张,他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里,小重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在很多方面,对自己是不利的。
小重以为自己的性命终究会让萧之煜答应,不再利用自己的哥哥,可是即使自己将利刃放到了脖子上,都改变不了萧之煜早就做好的决定,这让薛米粒觉得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她真的已经那么不重要了么?
“萧之煜,我以为我在你心中是有点地位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小重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泪水珠玉一般的滑落,萧之煜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所措。
小重在自己的心中,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自己爱她,她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心,可是自己要怎样说才行呢?自己不想欺骗小重,可是自己现在要告诉小重,自己爱她么?
萧之煜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小重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小重,他分不清自己爱的是现在这个对着自己泪眼婆娑的女子还是那个早就死去的亡灵,或者是半年多之前那个澄明如玉的女孩子。
萧之煜只是愣愣的看着小重,小重却以纪念馆很是颓废将匕首扔到了床上,整个人都颓然的躺在了床上,如若说在知道萧之煜利用了自己的哥哥之后,自己的心底全是哀伤的话,那现在自己的心中全是绝望了。
萧之煜还是置看到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完全没将自己的意思放到心上,他不仅仅是不在乎自己,自己哥哥的性命,在他看来,也应该是玩偶一样吧?
自己本来是应该反抗的,或者自己应该好好的应对,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力,她只想颓然的睡去,再也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