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见易跺云追上叶风,叶风顿住身形,转身回看莫言,满脸的担忧,又转过头,对着易跺云低头说了什么,易跺云却有些踌躇的看看莫言,又看看叶风,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叶风只好皱着眉头对着莫言无声的说道:“小心!”
莫言见叶风如此,心里暖洋洋的,对着叶风灿烂的笑了一笑,或许是上午的阳光太过温暖,太过柔美,叶风望着莫言沐浴在阳光下的笑脸,突然想起自己去南疆见过的一种不知名的花,碗口大的花朵,洁白如云,圣洁而高贵,加上花朵中心一丝丝的红藤线,明明是那么不可亵渎,却又让人心生暖意,爱慕暗生,即使知道剧毒无比,也甘愿死于花下……
不,叶风想,莫言无毒,或许只是自己中了毒,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毒,但他愿意继续走下去,即使有一天,真的确认自己中了毒,他想,他会甘之如饴。
叶风想到此处有些幸福,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莫言转身离去的背影,叶风摸了摸鼻子,步伐坚定的向一线天走去,他知道,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即将发生的事,不管怎么样,现在,莫言需要他……
他知道,在没有遇到莫言以前,他肆无忌惮,但生活却是没有希望,他可以醉卧沙漠,独闯南疆,甚至为了一时高兴拼去性命,但现在,不一样了……
莫言来到鳞波湖前,待她看清那九九八十一个长桩,心中不禁骇然!
她虽然知道这九九八十一个木桩一定不简单,但没有想到,每一个木桩摆放的位置似乎都精心计算好的,两个木桩之间间隔的距离约为三丈,恰好是轻功好手换息的距离,而且每九个木桩整体的摆放又暗合了北斗七星阵中的射狼阵法,比北斗七星阵又多了两颗星的演变。
当然,若在平时,一个内力可达十年,轻功不错的好手,熟悉北斗七星阵及其演变,踩着阵眼,不受阻挠,自然可以毫不费力的穿过这鳞波湖。
这江湖上,只要出道的武林人士,哪个不是从小内家功夫与外家功夫一起修行,没个数十年的内力,轻功不过两丈的,也不会在江湖上行走,三丈虽然远了些,只要内力相继,过桩也不是很困难,虽然有阵法相合,但北斗七星阵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阵法,一般人只要细心观察,不难看出阵眼。
一般人或许不知道,但莫言明白这个阵却是个易破难攻的阵法,只要派一个功夫稍微过得去,但水性好的人,在狼眼处一守,在与其他几个狼眼处的人合作,那这个阵的威力便可大增,阵眼便会多出七七四十九种变化。
所以,让莫言心惊得就在于,若是有人闯庄,只要不二庄的水卫,在每个射狼阵的狼眼处安排一位水性好的护卫,即使已达臻境的武林高手,摸不熟悉那七七四十九种变化,仍然过不去这鳞波湖!可七七四十九种变换,岂是仅凭钻研便可掌握的?真可谓是平静安全的表面下,杀机暗伏!
莫言看了看身边或是一脸平静,或是雀雀欲试的武林人士,悄悄压下心中的惊讶,向后稍退了退,她今天要将这鳞波湖好好看清……
穆玉科笔直的背手立在人群之后,用带了玉扳指的左手拇指慢慢的摩挲着右手的袖口,细细的观察众人的表情,四年前的武林大会是他与落长卿,落长留,无戒初绽锋芒的一年,武林大会他参加了,这鳞波湖他自然也闯过,记得那一年,这鳞波湖,落长卿稍占上风,他不得不承认,落长卿的轻功确实可以算独步天下。
今日他本不想再来这鳞波湖,只是因为他那个狠辣有余,聪明不足的异母妹妹初次闯湖,他虽然不喜欢她,但她总是烟霞山庄的大小姐。
还有一个原因,却是那个身着淡青色长袍,腰盘银色绸带,高束着头发,发间只别着一只乳色的翠玉簪的少女,在他的印象里,并不记得江湖上哪个成名之家有这样一个别致又武功高强的女子,而且他确实看不出她的武功到底到了哪个地步。
待得莫言退到人后,看了一眼端正的立在人后的穆玉科,便将注意力放到鳞波湖上。
只见一个穿着绛紫色长袍的中年男人,领着一男一女,走到最前面,对众人抱拳道:“在下青龙山孙成,今日领着儿女来此历练,望各位豪杰指点!”说罢,对着那一男一女点了点头。
那儿子身高八尺,甚是雄壮,对着众人抱拳:“在下孙青山,献丑了!”说完,只见他足尖轻轻一点,飞向第一个木桩,待他站定,提了一口气,一左二前一后二右三前的脚法轻松夺过第一个射狼阵,引得岸上一片喝彩声。
莫言知道,那孙青山正正站在了下一个射狼阵的阵眼上,其实他已经过了两个射狼阵,她看了看周围略有些兴奋的各门派人士,看来各门派已经将这鳞波湖作为试金石了,那各门派的精英早已将这鳞波湖的阵法研究通透,只是不知他们知不知道那七七四十九种阵眼变化的厉害……
待得莫言回转心思,那孙青山已然过道第五个射狼阵,只是身形略有些迟钝,看来破阵花费不少内力,过得数十息的时间,那孙青山稍稍有些狼狈的闯过了鳞波湖,岸上的许多青年人,看着孙青山不禁面露羡意。
此时只听那孙成的女儿声音略有些激动地说道:“在下孙青梅,忍不住也要试上一试,献丑了!”言罢,握紧手中的长剑,向第一个长桩掠去,莫言看的清楚,虽然她的内力不差,也和她哥哥一样获得阵法的破解诀窍,但是轻功确是差了一筹,稍有些晦涩,行动不够流畅。
果然,待得她过到第四个射狼阵时,身形一个不稳,踩在长桩的边缘,扑通一声,掉到了湖里。
岸上众人虽然惋惜,却没有一丝不屑,莫言仔细看着湖面,果然不出她所料,在狼眼的天门位突然冒出一个结实的汉子,对着在水里有些沮丧的孙青梅抱拳,待孙青梅点头后,那汉子才带着孙青梅向悄然使出的舟子游去。
不过五六息的时间,那汉子竟然已经游到等待的舟子旁。莫言不由得一惊,这第四个阵眼到舟子那怎么也有三四十丈,那汉子竟然拖着孙青梅几息的时间便游了过去,而且,孙青梅才落水,他便游了过去,可见他一直隐身水中,可莫言在此之前,却没有在湖面见到一丝的湖水波动,足见其水性有多好!
待得莫言收回目光,已有两人再次掉落水中,也有几人似是知道自己不能过去,便转身向着一线天走去,莫言看了看天色,刚想向前走去,突然感觉有一道专注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蓦地转回头,便撞进了一双利刃似的眸子里,莫言皱了皱眉,心道:原来是他—穆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