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从来就没有战胜过谬误。
只有当坚持谬误的人过世后,真理才成为真理!
——兽人哲学家采尼
阿克西斯从书架上够下来了一本书,翻开看见插页上画的全是男女欢爱的场景。脸瞬间变成熟透的柿子。又心痒痒的不想放下,躲过瞳,说上另一侧书架上去找找看。
瞳没理会,她的心思全在图书馆庞大的书海中,无数的名家作品,让她感觉爱不释手。渐渐她发现了一些规律,图书馆的图书是根据书的现世时间顺序来排列的。那么……瞳按着年代往前找了过去。在角落里一本灰涂涂的不起眼的书刚好附和这个算法标准,瞳抽了出来,正是那本他们要找的书——《船长之死》
《船长之死》
在浩瀚的大海上
船长孤独地与风暴斗争
他感到死神正向他逼近……
他一手掌控住船舵,
另一手托起号角。
他在月光映照在大海下朝梦想又走了很远,
可大陆的影子依旧在海平线,若隐若现。
船长仰面倒在甲板之上……
船长觉得两眼发黑;他站起来
使尽全力,脸已因失血而变白
他痛苦而愤怒,以剑击桅杆,
剑“嘣嘣”作响.但无伤无损。
船说:“神啊,帮帮我吧!
杜朗达尔,勇敢的剑,你何其不幸!
现在你虽已无用,但我爱你如初。
我用你打了那么多胜仗,
但愿你的主人不是临阵脱逃的懦夫!”
船长用剑狠命地击打着月光之石
剑“嘣嘣”作响.但无伤无损。
罗兰见无法把剑击断,
便开始替杜朗达尔哀惋:
“阳光下,你是多么的耀眼!
在莫里安山谷,上帝派天使
当铜眼睁开的时候,
把你赐给一位首领,
敬爱伟大的查理便把你挂在了我的腰间。
我用你替他夺取了自由与荣耀。”
船长在船舷上频频击剑,
剑“嘣嘣”作响,但无伤无损,
反而弹向半空。伯爵见击它不断,
便轻轻地替它惋惜:
“杜朗达尔啊,你美丽而神圣!
你金子做的圆剑把布满圣物,
有圣皮埃尔的牙,圣巴西尔的血,
有圣德尼斯的头发和圣玛丽的衣。
异教徒们不配拥有你,
你如生活般杂乱的头发。
并不陪衬你华贵的指环,
你可别落在懦夫的手中。”
船长感到死神来临,从头降到了心;
他跑到桅杆下.躺在绞绳轮盘上,
身底压着杜朗达尔和象牙号角。
他把头朝着来时的方向,
这样做,是想让所有的人都说:
他死了,高贵的船长死在海洋之上。
船长躺在桅杆底下,
他把脸转向西库德。
他回想起件件往事:
回想起他所征服的地方,
回想起泽恩古琴清脆的弦音,
回想起昆仑,养育他的恩主。
忍不住潸然泪下轻轻哀叹。
他还是忘不了这些往事;
他忏悔罪恶,请求神宽恕:
“天父啊,您从来不说假话,
您曾让圣拉萨尔死而复生,
您曾从鲨口救出达尼埃尔,
拯救我的灵魂,让我避开一切厄运,
我此生所犯的罪将给我以灭顶之灾。”
他伸出右手,把手套献给上帝,
圣加伯利用手接了过去。
船长用手臂支起垂下的头颅;
双手合一,走向他的黄泉。
上帝给他派去了风之圣子,
以及危海中的阿布卡。
圣加伯利与他们一同来临,
众人带着船长的灵魂上了天庭。
瞳和阿克西斯反复地低吟着,却始终不能明白诗句作者的含义,更不能明白密室中有人单独提取出来的那几句的用意。
“嗨,”两人正在专心诵读,身边一个路过年轻的大男孩朝他们俩打了个招呼,“我叫约瑟夫.卡尔,占卜魔法院的。”
“嗨。”阿克西斯和瞳不明白怎么回事,挤着笑容回了个招呼。
约瑟夫赶忙解释自己打招呼的原因:“呃,嗯,我想你们一定不知道,你们正在看一位异教徒的书。”
异教徒?阿克西斯和瞳这才想到翻看书的作者——《船长之死》托尼.艾尔著。
约瑟夫很显然是个热心肠爱交际的人,他详细地向阿克西斯和瞳解释了一下:
原来,托尼.艾尔只不过是一个二流的吟游诗人,没什么名气。可自从他出版了《船长之死》这本诗集后不久,就被教会以异教徒为名抓走了。凡是托尼.艾尔的书,教会一律认定是异教徒宣扬反动教义的书籍,通通都要收走焚毁。
“只有这一本,由于布鲁尔院长强烈的反对,洛兰德大帝和教会才允许保留了一本下来。”约瑟夫颇有些骄傲地说,“布鲁尔院长一向的教学原则就是兼容并包,只要学习异教徒的文字,才能更好地了解异教徒的产生。”
“约瑟夫!”不远处有个人轻轻地喊了一嗓子。三人抬头望去,是一个相貌有些滑稽的小老头。他微微地驼着背,手不停地推扶着鼻梁上的眼睛。
“嗨,默尔逊教授。“约瑟夫朝那小老头示意了一下。
“嗨,两位年轻人,我是默尔逊教授,图书馆的训导老师。”老头来到阿克西斯和瞳的面前,眉飞色舞地打着招呼。
“您好默尔逊教授,我叫亚瑟.多兰,这位是艾米丽。”阿克西斯随口瞎编了两个名字。
“亚瑟,艾米丽……呃,你们一定是多诺万教授的学生。”老头略一沉思道。
阿克西斯眼珠一转,含含糊糊地反问:“默尔逊教授何以如此肯定?”
“哈,”默尔逊老头得意洋洋地举起一根手指摇晃着,“多兰这个姓氏不是贵族姓氏,所以你们是平民学生,由此得知你们肯定是教授平民学生的多诺万教授的学生。没错吧?”
“不过,多诺万教授是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好教授。”默尔逊老头急忙补充道,“真的,至少我这么认为。”
阿克西斯和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一个约瑟夫杂七杂八的就够烦的了,再来一个默尔逊教授,恐怕再没两句就要露馅。
但默尔逊教授显然甚至比他的学生约瑟夫还要健谈。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阿克西斯与瞳,故意板起脸孔道:“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你们俩怎么逃课出来了?”
阿克西斯被他看的发毛,幸亏自己用长发遮掩着自己那只银蓝色的眼睛,而瞳也把自己隐藏在紫罗兰斗篷那深深的阴影下,否则一定会被辨识出来。默尔逊教授这么一问,阿克西斯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把头往更低了埋。瞳也不敢答话,低着头盼着这两个“人才”早点离开才好。
默尔逊教授似乎根本不受冷遇的影响,继续自得其乐地笑道:“哈,我就猜到你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