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袖已经有了醉意，脸色泛红，眼睛更加抚媚，勾魂夺魄。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韩阳也不禁红了脸，“你，你明明和L表面一样，为何，为何……”似是找不到贴切的词汇，韩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为何性格不一样？”苏红袖好心的提醒韩阳。
韩阳立刻点头，“对，为何性格不一样？”
苏红袖看着韩阳，这个人将来会成神，而且还是叶宇最信任的弟子，说不定可以利用。
“你听说过人格分裂吗？”苏红袖靠近韩阳，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耳边呵出的热气，让韩阳的耳朵迅速红了起来，不自然的往旁边仰，想要避开那股恼人的热气，“人格分裂？那是什么？”韩阳疑惑的问。
“就是指一个人分裂了两种或多种的人格，就好像是不同的人，每个人格有其个别的姓名,记忆,特质及行为方式。”苏红袖慢慢的说着，缓慢的语调，格外具有韵律。
韩阳惊讶地看着苏红袖，“竟然会有这种事？难道你……”
苏红袖笑而不语，但是韩阳却认为苏红袖是默认了，有些着急地说：“那怎么办？这应该是病吧！但是你这么强怎么会有这种病？强者的精神都是很坚韧的！”
苏红袖笑得不明意味，她轻柔的说：“因为我比她更强！”少年，我可并没有承认哦，一切都是你想象的。
韩阳听了苏红袖的话，以为是苏红袖比L强，所以她出现了。怔怔地看着她，说：“你的意思是，你是分裂出的那个？”
苏红袖没有明确的回答，而是说道：“我四年前醒来就没有记忆了。”
韩阳却是认为苏红袖是四年前分裂出来的，所以没有记忆。“那么为什么说是罪有应得呢？”
苏红袖摇晃着酒瓶，慵懒的抚了抚长发，说：“我的存在是不被承认的，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韩阳无言以对，既然L才是主人格，那么苏红袖的确不需要存在，一个人只需要一个人格就够了。
苏红袖抬眼看着韩阳，看得出韩阳的想法，“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吗？”
“你想我帮你保密？！”韩阳肯定的说。
“是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要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苏红袖的存在。而不是所有的人看到的都是纪灵。”苏红袖凄然一笑，看着韩阳，眼神里仿佛在说，你可以记住我吗？我只需要你记住我！
被这么强烈的眼神看着，韩阳的心不禁一跳，内心已经妥协了，“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红袖嫣然一笑，带着感激和不易察觉的诱惑，“谢谢你，韩阳。”
当韩阳这个名字从苏红袖的朱唇中吐出时，韩阳的身子顿时一阵酥麻，心里有些开心，他脸红的应道：“嗯，红袖。”
“韩阳，你师从何人啊？年纪轻轻竟然有着武师的修为了。”苏红袖自然知道他的师父是叶宇，但是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成为叶宇的弟子呢？
“我师父？这个，师父说暂时不要报出他的名号。”韩阳有些为难的说。
苏红袖一听便知道他已经成为叶宇的弟子了，曾经叶宇也跟纪灵这么说过，因为他的仇家不少，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不要报出他的名号。哼，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的话，还当什么师父，苏红袖很是不耻叶宇的这项行为。
“没关系，你师父既然这么要求，那你就不要说出来了。不过你说你在村庄学武，那个隐居武师想收你为徒，你怎么又会拜他人为师呢？”苏红袖好奇的看着韩阳。
“啊，那时大家都……我想挽回他们，就没有答应。可是，即使这样，他们也依然不再与我亲近了。一直练着简单的武技，直到一年前师父路过我们村庄，我接待了他，他看我资质不错，就收我为徒了，那时我十五岁。”韩阳喝完手中的最后一口酒，随手把酒瓶放到一边，仰躺在屋顶上枕着手臂看星星。
苏红袖看着韩阳惬意的动作，也喝完手上的酒，躺在韩阳的身边，一手放在头下，一手放在腹部。
“好奇怪啊，收徒不是从小开始收比较好吗？你都十五岁了，骨骼什么都定型了吧！”苏红袖柔和的语调，比之纪灵的清朗多了些说不出的味道。
韩阳很喜欢听苏红袖说话时的语调，独特的韵律流进心底，让他身心都轻快起来。“师父收徒的方式不一样，他的功法没有年龄的限制。只要有天赋就好，很厉害是不是？”
苏红袖拖长语调“嗯”了一声，带了些不明的味道，她好似不经意的问：“你师父只有你一个弟子吗？应该不止吧，既然他的方式没有那么苛刻，应该还有不少弟子才是。”
韩阳笑了一下，说：“红袖，你真聪明！不错，师父在我之前就收了不少弟子，之后可能还会收吧。师父留得时间不多，只是稍微指点我们，其他都要自己去参悟。师父说，这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嗯~~你师父真是个很特立独行嘛，不过很有道理呢。”不愧是穿越者，纪灵早就发现这个位面收徒弟开始都是师父一步一步教，应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徒弟思考，他们也许只是不想自己的徒弟走弯路，但是却抑制了徒弟的思维。苏红袖自然也知道这一点，那句话在现代就是很有名的句子了，可是在这里却没有人知道。
“是啊，师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你知道你还有哪些同门吗？别以后见面了认不出来，自相残杀可就不好了。”苏红袖带着担忧的语气，成功的让韩阳的露出会心的微笑。心里对苏红袖的好感更深了！
“那自然不会啦，师父的功法与众不同，只要交手就会明白的。”
“你现在就这么厉害，你师父一定很喜欢你吧！”苏红袖带着赞赏的语气说。
被苏红袖这么一夸奖，韩阳反而有些飘飘然，心里喜滋滋的，他不明白为什么随意的一句夸奖，他都能这么开心，但是这却是苏红袖想要的效果。
“师父收的弟子很多，但是真正的心腹却只有几个而已。不过我并没有和他们来往过！师父最在意的弟子却不是我，而是大师姐。”韩阳不在意的说，对于是不是师父最在意的弟子，他以前的确有些不服气，后来听师父说了大师姐的事迹，也就只剩下佩服了。
“大师姐？她很厉害吗？”苏红袖带着淡淡的疑惑问道。
“当然厉害了，她是师父的首席弟子，据说也是十五岁入室的，那时她的实力不过初级武士，不过三年却已是大陆第一学府战士系的第一人！剑术在学员中无人能敌！”韩阳脸上带着一丝神往。
苏红袖突然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韩阳不明所以，问道：“红袖，怎么了？什么这么好笑？”
“哈哈，真是很好笑啊，你说的那个大师姐是不是叫纪灵？”苏红袖坐起身看着韩阳。
韩阳也跟着坐起来，看着苏红袖，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你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了？”
说了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苏红袖的存在。而不是所有的人看到的都是纪灵。】
纪灵，纪灵！！难道……韩阳错愕的看着苏红袖，“难道，L就是纪灵？我的大师姐？”
苏红袖笑着点头，眼神却带着苍凉，“纪灵是你的大师姐，你现在还承认我的存在吗？还看得到我吗？”
韩阳看到苏红袖眼里的苍凉，心中一惊，随即心疼的感觉蔓延开来，连忙说：“我当然看得到你！红袖，我现在看得人就是你，不是L，不是纪灵，更不是大师姐！”
苏红袖看着韩阳的眼神，透出几分脆弱，她说：“真的吗？我不求能得到自由，但是却希望自己是被承认的，希望自己能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以苏红袖的名义，而不是别人的替身。”
韩阳看着苏红袖此时脆弱的样子，带着怜惜的握住她冰凉的手，“真的，有我知道你的存在，你是苏红袖，不是别人的替身！你看，我握住的手，是属于苏红袖的。你也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抹杀你的存在！”
苏红袖带着感激的笑容，扑进韩阳的怀里，抱紧她，语带哽咽，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韩阳的身体一僵，后来慢慢放松下来，双手缓缓放在苏红袖的背上，微微收紧。这只是安慰而已，别多想了！韩阳暗示自己。
苏红袖在韩阳看不到的角度，神色复杂起来，韩阳的话语并不是没有打动苏红袖，那一刹那，她的确被感动了，终于有一个承认她的存在，而不是想解决她！夏言冰的确承认过她，但那是基于自己有利用价值，而利用完后，回到他们组织，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她想活下去，所以拼命修炼，就是为了有能挣脱束缚的那一天。纪灵的确对她很好，所以她也尽心帮她，但是她也该到了替自己着想的时候了。
苏红袖埋在韩阳的怀里，耸动的肩膀，继续做着喜极而泣的假象，脸上露出一个不带感情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