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里面住着许多动物,有温和的也有凶狠的。这里表面平静,实则暗藏汹涌。
“可是,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百里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十分惬意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在她身上赫然躺着一只——小白狐。
“老虎不是该吃狐狸的么?难不成这只是吃素的?”看着现实版的狐假虎威,某寒满头黑线的想着。
不过,他的想法马上被推翻了。因为老虎察觉到生人的出现,猛地睁开双眼,起身,目光凶狠地盯着他。
“天知道,我可没有要和它打的意思啊!”想是这么想,身子却紧绷起来,全神戒备着。一滴冷汗挂在百里寒的脑后。
老虎不耐,迅速向百里寒扑去,百里寒拔刀一抵,侧身闪开。可是那老虎动作异常敏捷,一击不中之后快速跃起亮起锋利的犬牙扑向百里寒的脖颈。百里寒抬手横刀胸前,哪知老虎在空中微调身形,本来对准刀刃的牙一瞬间移到持刀的手臂上。百里寒一惊,但避之不及,他哪里知道这老虎有如此智商和敏捷身手,能在空中移动身形。一时不察,被咬到手臂,顿时鲜血四溅。
百里寒明白这条手臂怕是废了。不再耽搁,用没有拿刀的左手运气向老虎头拍去。老虎似是察觉到危险,松开牙,偏头,身子往前一窜,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手却击中了老虎的腹部。
百里寒以为这一掌只击中老虎腹部,它一定不会在意,会更凶狠地来对付自己。
哪知回身一看,那老虎趴在地上神色痛苦地哀号。地上渐渐染上一层鲜血,还有扩大的趋势。原来,这老虎本就有伤在身,且伤在腹部,要是平时老虎自然不会在意,但放在此时,那就是致命的。
百里寒微一想,便明白了原因,也松了一口气。这次是他误大误撞,否则胜负难料啊。虽然自己轻敌在先,但这老虎也是有伤在身,两厢抵消,不难看出这老虎是多么地厉害。
虽然很佩服老虎的勇猛,但是百里寒却不会手下留情。长期的行走江湖,让他早早就明白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踱步过去,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举起刀,刀口在阳光地折射下泛着冷洌地寒光。
他直直地盯着老虎,眼里有惋惜,有叹服,惟独没有不忍。他淡淡地开口,“安息吧!”刀,毫不留情地挥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影闪过。刀顿在老虎的颈上半寸不落,刀身覆上一层绷带。百里寒瞳孔一缩,顺着绷带看去。
只见一位白衣白发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她头上戴着斗笠,白色的纱布遮挡住她的容颜,让人窥探不了其中的景色。白色的发丝从笠顶处倾泻,遗世独立。她右手上赫然就是绷带的另一端。
“刀下留情!”清澈的声音自白纱后传来。百里寒不为所动,右手试图挣脱绷带的束缚。江雪手一挥,绷带离开刀回到女子手上。
江雪屈膝行礼,“事情紧急,请少侠见谅。”语气平淡中微带歉意。百里寒收刀入鞘,不悦地说,“阁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样道歉未免太不真诚!”
江雪闻言,微微一笑,说,“少侠勿怪,小女子这般打扮只为遮阳,并非如你所言般没有诚意。”
说罢,便撩起眼前的白纱,白纱下是一张清丽的容颜。
百里寒一怔,没想到是这种原因。其实他话刚出口便后悔了,他再不满被人打搅也不能如此对待一个女儿家。再听到她的理由,以及她的语气中没有不满只有满满的真诚,更是羞愧。
顿时脸上出现一丝红晕,忙抱拳行礼,道,“是在下的不对,对姑娘如此失礼,望姑娘莫要怪罪才是,在下百里寒,京城人士。”
江雪见他前一秒还是冷酷帅哥,现在却尴尬地不知所措的样子也很是惊讶,但她掩饰地很好。只见她依旧淡淡的微笑,“是我的宠物伤害了少侠,自然是我管教无方,少侠请随我到寒舍包扎下伤口吧!”
百里寒惊讶地瞪大眼,这般凶猛的大虎竟是这柔弱女子的宠物!!貌似完全忘了刚才是谁用绷带就定住了他的刀。
江雪见他惊讶的样子,不由地笑了,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举步向他走去。百里寒见她笑如雪莲花开,清雅脱尘,一时竟挪不开眼。
江雪虽然是美人,但却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绝色。她的白发往往让人忽略了她的美貌,特别是在古代,黑发才是主体,白发的年轻女子只会让人更觉奇异,迷信一点的更会把她当成妖怪或神仙。
百里寒见她向她走来,竟微红了脸,人也有些不知所措。可江雪并没有看他,她走到百里寒的身边,俯下身检查老虎的伤势。
一时间百里寒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好不精彩。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转移了视线,却看到了原本以为是围脖的白色毛皮忽然动了,跳到了白虎的身边,伸了伸爪子戳了戳大虎。定睛看去,就是刚刚躺在大虎身上那只白狐。它的尾巴又长又大又蓬松,软软的样子,裹住江雪的脖颈的时候,真让人以为这是个皮草,谁能想到这是货真价实的狐狸呢。它身子很小,趴在江雪肩头也不会觉得很重。
“小白放心,大白不会有事的。”江雪的声音有些无奈,而百里寒则是嘴角抽搐,大白,小白,这名字、让人无语黑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