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季北渊收回心神,对着笑得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安屏说道。
安屏噙着淡淡的笑容,不张扬,不高贵,但是却很舒心。
“人都是会变的,不论你我,都是!”安屏意有所指的说,还是提醒他吧,否则这场戏岂不是很无趣?她可不想等太久,早点搭建舞台才是正道。
季北渊看着安屏若有所指的眼神,一时之间想不通她实在暗示什么,人会变,是指他也会变吗?变成什么样?
安屏看着季北渊有些迷惑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叹,不管再怎么聪明的人遇到情之一字都会不知所措,季北渊看似是个流连花丛的老手,不了解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个情圣,历经千帆,都未有让他倾心之人。谁有知道季北渊其实并不懂爱呢?他不懂爱情,却认为自己懂爱情,所以在此刻他依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真实心意。
想到这里,安屏不由为季北渊感到悲哀,一个人明明爱上了却不自知,等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这是何等的悲哀。“你知道狼这个种族吗?它们凶狠冷漠,对待敌人手段残酷,但是如果遇到自己的另一半,它们却忠心无比。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匹狼。你交了那么多女朋友,却没有一个是你真心喜欢的,可见你有多冷心,那些女孩子虽然不都是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也有因为别的目的和你在一起,但是你不能否认她们中有人爱过你。”
听到这里,季北渊已经回过味来了,敢情安屏这是在教育他?心里不由一阵冷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吗?还需要眼前这个女人如此说教?才刚刚对她有了一丝好感,现在就被打回原形,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安屏就算此刻表现出来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但本质是一样的,就是自高自大,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一样,用了然仿佛看透一切事物的眼神看着他,真让人讨厌!
季北渊勾起一抹没有感情的笑,说:“哦?你的意思是我说我很冷漠吗?我跟你交往的时候对你不好吗?现在和你分手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了?那我可真是伤心啊!”
安屏看见季北渊冷漠的眼神和带着冷意的笑容,知道他是生气了,心里不仅苦笑,果然是太激进了,季北渊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随便接受别人的说教呢?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这么一个不得他好感的女人。
安屏知道自己性子刁蛮,一个不如意她就想方设法的找她看不顺眼的人麻烦,典型的被宠坏的娇小姐,所以谷纪那么不喜欢自己,寝室里的人也没有和她交心的人。就连罗敷都只是因为有利可图才接近自己,讨好自己,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
安屏同样是一个骄傲的人,如果有人在她面前和她说教,还是一个她看不上的人,她也一定会和季北渊一样对那个人不待见吧!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会更加激烈吧,把人赶出去还是轻的,说不得要找人那个人的麻烦,让他生活不得安宁。
安屏喟然一叹,歉意的看着季北渊,“抱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早一天明白,早一天能够得到幸福!”
季北渊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见安屏这么认真的道歉了,哪里好意思在给她脸色看?毕竟安屏也是他的前女友,总是要宽容一点的,他不是不知道自从他们分手后,安屏过得有多不开心,分手那天她哭着求他不要分手,就是他的心再冷再硬,看见此刻的安屏也没了火气。
“我很感谢你如此为我着想,但是我想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能处理好,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我们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也知道我现在在追求清韵,那我们就更要避嫌了,我可不想清韵因为我们两个的事情而产生误会。”季北渊如是说道,在说到李清韵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不由得柔和了一些。
安屏见此,越发肯定季北渊是爱上李清韵了,虽然不知道李清韵哪点吸引了季北渊,但是她此刻却没有嫉妒之类的情绪,只有淡淡的羡慕。
“清韵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季大少都吃了那么多瘪了,想必已经有所了解了吧。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就不要招惹清韵了,她是那种大家闺秀类型的女生,不可能轻易喜欢一个人的,她喜欢一个人那么就是抱着与他结婚的情绪去恋爱的,不是你这种玩票的性质。一旦她喜欢上了你,而你又玩腻了,甩掉她,那你叫她怎么办?她一个思想比较保守的女生,怎么能在你的伤害下走出来?”
安屏苦口婆心的劝说季北渊,就是想让季北渊早点明确自己的心意,李清韵这个人她大致还是了解的,只有你对她真心,她才会对你真心,如果你抱着不同的目的去接近她,那么她根本就不会和你交心,还好对你疏离加防备。
季北渊现在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心意,还抱着和以前追女生一样的心态和手段,自然不会得到李清韵的好脸色,李清韵没有把季北渊打出去就不错了,以前不知道李清韵的身手,但是经过了今晚,她已经明白李清韵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季北渊此刻却不能理解安屏的好心,在他看来安屏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想让他和李清韵在一起,因为她对他还余情未了,想要和他复合,所以才说这些话让他打消对李清韵的追求。
所以季北渊不耐的皱眉,“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让我放弃追求清韵吗?还是想以此让我对你另眼相看?你想和我复合也不需要使出这样的手段,因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大家都知道,和我交往过的女生只有分手没有复合的,而你也不会是个例外。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就是没有李清韵,我也不会和你再在一起。好马都尚且不吃回头草。我季北渊会比马还不济吗?”
安屏失望的听着季北渊的话,原来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她费尽心机的证明吗?他就那么自信自己还会想要和他在一起吗?不,一次这样恋情就够了,她不想再作践自己,而且她已经不爱季北渊了,如果爱的话,她此刻听着季北渊伤人的话语应该伤心难过才是,可是她却只是失望而已。
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又不是季北渊的谁,何必为了他而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反正他喜不喜欢李清韵,李清韵喜不喜欢季北渊都和她安屏没有关系,她现在关心的只有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我明白了,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就当我是在没事找事吧,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没有和你复合的意思,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这里……”指着自己的心脏,“已经不会再因为你任何伤人的言语而疼痛。”
季北渊看着安屏淡笑的样子,只觉得这女人比以前还难对付了,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再讥讽几句不成?他可是最重视风度的人,不能和女子一般见识。
在內间的纪灵和李清韵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以他们两个的武功,虽然不见得是一流高手,但是要比平常人耳聪目明那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她们对季北渊和安屏的情感纠葛不感兴趣,只一心一意的照顾谷纪,只是后来提到李清韵的时候,纪灵不着痕迹的看了身边的李清韵一眼,见她只是挑了挑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心里放了心。
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纪灵和李清韵总算搞定了。谷纪身上的伤口已经绑上了绷带,脸上只有些微的擦伤,上点药水贴上创口贴就好了。
也许是真的很累了,她们这么折腾谷纪,她都没有醒。纪灵和李清韵都心疼谷纪,不想把她叫醒,就让她这么睡好了。
于是李清韵给她盖上薄被,不至于压住伤口,纪灵拉开帘子,见安屏一下子站起来,担忧的看向里面睡着的谷纪,她安慰的笑笑,轻声说:“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只是一些小伤而已,她现在是累得睡着了,让她休息吧!”
听了纪灵的解释,安屏依然无法放心,虽然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内伤?她可是看见谷纪被打得有多惨的,没有去医院进行全面的检查,她都无法放心。
见安屏依然不甚放心的样子,李清韵只好说:“没有关系的,我已经替她检查过了,内脏没有损伤。”她用内力渡进谷纪的身体,循环一周,没有发现内脏有问题。而且她自己也会把脉,脉象也证实谷纪并没有大碍。
安屏疑惑的看着李清韵,“你检查了?你怎么检查?这里根本没有仪器。”她在怀疑李清韵是不是信口开河,她虽然功夫不错,但不代表医术同样不错。
看见安屏眼里明显的怀疑,李清韵不说话了,她并不喜欢多做解释,何况安屏和她关系根本算不上好,谷纪会躺在里面,完全都是安屏引起的,这样一来本就对安屏不好的印象,这下子更加坏了。
见李清韵和安屏之间气氛有些僵硬,纪灵笑着打圆场,她知道安屏心里是紧张谷纪才会这么怀疑李清韵,因此她并没有因为安屏对李清韵的怀疑而不悦,反而因为安屏真心关心谷纪而高兴。
“哎呀,清韵会中医把脉的技术哦,她给谷纪把了脉,不会有事的。我虽然不是很精通中医,但是把脉还是会一点的,的确没有大碍。你就放心吧,如果真出了事我会负责的。”纪灵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安屏安心不少,毕竟纪灵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也随便给出承诺,但是她知道,纪灵是一个重承诺的人。
季北渊不知道李清韵居然还会中医技术,这下子更让他感到惊喜了,“没想到清韵居然还会中医望闻问切这一套,真是了不起。正好,我最近感到身体不适,不如你也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