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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入住青楼

现在应该很晚了?漫天星星都开始与月亮聚餐了吧?水残颜望着已经黑透了的天,不由叹气。虽然她也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可是这次都一天没有吃东西,她这具娇弱的身体可受不了了。又跑了那么长的路,身无分文。今晚吃哪儿住哪儿啊?

或许,这就是现实!人生中有太多现实的东西,比如金钱,比如吃,比如住……谁都必须为之奋斗。自己曾经追求的,不就是这些吗?

她沿着街道走着,许久没有一个人悠闲地走走夜路看看星子了,古代的天很是澄澈,没有路灯的遮掩,月光很亮,将所有的光辉都泼洒在街道,似水般流动,也微微照亮了四周的视野,她也可能静静地看看月亮,感受着夜色的秘密,呼吸着夜晚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这个久违的不肮脏的景……

远处,此时仿佛有笙歌传来,清雅脱俗,像是来自月色中,像是来自远处的天边,经过层层云霭的阻隔,失去了它所有的缺点,仅余一个空灵的音符,飘扬……

水残颜顺着歌声向前走,前方,是一个露天平台,像是一个擂台一般,四周围满了人,灯火通明,一个黄衣女子在中央浅唱着笙歌,四周人很多,却异常安静,没有一丝杂声,似乎连呼吸也轻巧起来,只听得到那歌声弥漫的所有人身边,伴着月色,美好到虚无……

歌声停了下来,四周还是寂静一片,台上的黄衣女子抬头浅笑着,却异常张扬,她低头,微微行礼:“今晚,小女子献丑了。”

她的身后,一张白幕缓缓落下,黄衣女子转过身,所有的人的目光否吸引在了那张白幕上。白幕绽开,上面的字迹一排排展示出来,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生疏的字体。

是一首歌!一首,她曾经最喜欢的歌曲。是啊……曾经……她都快要忘记它的歌词还有旋律了,这首歌,是妈妈教给她和哥哥的,妈妈走后,哥哥便几乎不唱这首歌了,哥哥走后,她也不愿去唱这首歌了。

“还是没有人可以唱出这首歌吗?”台上的女子笑容在一刹那僵住,问道。

第一句怎么唱的,水残颜想着,已经轻轻将第一句哼唱了出来,歌声流露出来,四周愈发安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了过来,四周的夜色瞬间朦胧起来,她沉浸在歌声的世界里,忘了所有的人,歌声停了许久,四周开始有了议论声,声音渐渐高起,她皱了皱眉,转身。

“快去告诉十三爷。”台上的黄衣女子走下来,对着旁边的一个人说道,那人点点走,转身离开了。

黄衣女子走到水残颜面前,问道:“是你自己填的曲吗?这段曲子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出现在这里,可是没人能将它完整唱出,或者说,不能唱出它真正的意思,你是第一个,我听他唱过几句,仅仅是几句,可是,我唱不出那种韵味。他说, 那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的女子挚爱的歌。”

水残颜听不出女子语气中那个‘他’是谁?女子眼中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凝聚在远处,而不是她身上,水残颜捉摸不透,那个‘他’是谁?许是她的爱人吧?可是,这首歌曲……

水残颜正想着这首歌的来历,难道,‘他’也是穿越者?

这时,有一个人来到黄衣女子面前,朝着她耳语了几句,黄衣女子点点头,朝着水残颜说道:“他要见你!”笑容依旧张扬,说完,转身就,没有细问什么,也没有去留恋什么。

“姑娘,请!”来人朝着水残颜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水残颜微笑着点点头,示意答应。平台上,白幕正在卷起,四周的人也在退去。

走了几步,向着歌舞升平出走去,回首,再看,那些灯已经灭了,人也退去了,由浮华到平静,不过几秒钟的事情,这是一种固定的规则。

面前是一个青楼,宏伟的建筑掩盖不住的脂粉气息,灵动感掩盖不住的女子惆怅,四个大字‘梦红楼’似乎凝聚了千般的思念,万般的无奈。

“梦红楼!”水残颜轻轻念出这三个字,笑出了声,好名字,红楼梦,红楼一梦,梦红楼。红楼的惆怅和无奈,是否能够缩在这里?

这里跟红楼相比,终归只是自由之分。

很是宏伟的建筑,没有脂粉气息,却给人一种神秘感,里面不断有笑声传出,银铃般清脆。

一种预感向她袭来,这里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应该都是属于一个人的,而这里的一切,都是为她无所喜,为她所建的。或者说,是属于一个人的心的。

“姑娘小心,从这里上。”入门的右侧是一个石门,推开石门,是一个石阶,两侧排满了灯,没有一丝黑色的入侵,踏上这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似乎所有的孤独和脆弱都被光所驱赶。

一天的担心和伪装的微笑在灯光中被逐渐驱散,她也知道,当然知道,自己的微笑是伪装的,是用来欺骗自己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不管在哪里,不管遭遇什么,只要她还可以笑,只要还可以笑……

她也多想有一个怀抱,任她哭,任她耍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耍的脾气,可是,这个怀抱,无人给得起,他——那个叫‘柳尘’的温润如玉的男子曾经给过她,可是,可是……连他都消失在了一片血泊中……他是她这辈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啊,可是,连他也违背了他的诺言,倒在了血泊里,离开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姑娘,到了。”门被推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迎面而来,一个白衣男子背身利于中央,双手握在身后,似乎在思索些什么,有种超凡的灵气,却似乎被这种夜色所淹没……

这,是……他……吗?

水残颜没有开口,他也没有说话,他向她微笑,然后从她身边经过,关住了门,薄荷清香瞬间被包围在这个房子里。

“坐吧。”他说,

她微微一笑,坐下。

“你,来自……”他问。

“2012年。”水残颜抢先一步说道。

“两年了……”他小声说道。

水残颜低下了头,没有问什么,是两年了,两年,好漫长的时间呢……它是足以毁了一个人太多东西了,也足以封闭了一个人太多东西了。

“你,喜欢那首歌?”他继续问,像是对某种早已知晓的东西的再次确认。

“偶尔听过罢了。”水残颜的头没有抬,像是刻意出的无意间的回答,宠辱不惊。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水残颜。”

“试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是……取自这个典故?”

“是!”水残颜像是赌气,只说出了一个字。

“你,喜欢这首诗?”他犹豫了几秒,问道。

“有关系吗?”水残颜突然抬起头,问道。

“我叫蓝碎尘。”他盯着水残颜的眼角,似是要从中看出什么。

“蓝碎尘?”她重复这个名字。脑海远处被雪藏的回忆浮现出来,她记得有一句话,是她喜欢的:即使眼眸近处是再澄澈不过的蓝天,眼泪滴落,依旧,碎于尘土。

他的眼角低垂下来,从她的眼中,他再也寻不到一些东西了,再也寻不到了……两年前,他选择了逃避,她一个人,都发生了什么……

小颜,小颜,对不起……

“有去的地方吗?”他问。

她摇了掏头。

“住这儿吧!就这个房间,我一会派人来给你送件衣服。”

水残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狼狈的喜服,又抬头望望他身上那席白衣,蓦然,轻笑出声。

这一笑。似乎打破了刚刚房中的陌生,也打破了他内心的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的一些事,罢了,看来那些东西,她也想忘记 ,那就让她忘记吧,只要她幸福,只要她幸福啊……

如果她可以幸福,哪怕她选择忘记,也好。

“给我讲讲你发生的事吧!”蓝碎尘语气中只余了温柔。

“记不得了,都记不得了,曾经的一切回忆,都记不得了。只要现在我好好的,过去的纷纷扰扰,我再也不要它们打扰我了。”水残颜的语气中依旧是固执。

“好!”蓝碎尘拍拍水残颜的头,“能换个新生活,换个新环境,换个新身份,也是一种幸福啊!”

水残颜点点头,没有说话。

“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再来。”蓝碎尘站起来,准备离开。他需要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她来了,真的来了……他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真的把她等来了。

“等等。”水残颜突然叫住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蓝碎尘的笑温暖而深邃。

“啊?”水残颜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去接下面的话。

“傻丫头,放心睡吧!有我在!”

水残颜点点头。嘴角的笑容瞬间绽放地华丽丽而不真实。

双子云:本来是分为两章的,双子把文合为一章了,希望不影响亲观看,嘿嘿……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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