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堇色起来时,阿圆的一张脸就臭黑臭黑的。堇色摸摸鼻子,自动自发的吃早饭。
窗外的那些花花草草果然受到了凌虐,惨不忍睹。
堇色再次摸摸鼻子,决定假装没有看到,吃完东西便溜出去了。
堇色在附近的山上溜达了一大圈,等到太阳西斜,才驾着云晃晃悠悠的回去。
可是,蔓延不在她的荷花窝里,堇色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她。
依着蔓延的脾气,在阿圆没有接受她以前是决计不会回去的,所以结论只有一个,蔓延的计划成功了!
堇色高兴了,兴冲冲的回去找阿圆,顺便搜寻下蔓延在哪里。
阿圆正坐在那,对着一堆草药好像在配药,眉头紧锁,有点不情不愿。
堇色有点奇怪,“阿圆,怎么了?有谁中毒了?”
阿圆抬头奇怪的看了堇色一眼,随即又低下头配药,“那个荷花。”
堇色立即纠正,“人家叫蔓延,不叫荷花,阿圆真没有礼貌!”
糟了,她忘了提醒蔓延那些花花草草有毒的事了,这下子,蔓延应该还能活吧?
堇色谄媚的朝着阿圆笑,“阿圆,那个蔓延你应该救得回来吧?”
阿圆头也不抬,“尽力而为。”
“什么叫尽力而为啊!阿圆,你应该要竭尽全力把她救回来!好歹也是因为你的草药中的毒。”堇色急了,要是蔓延救不活,那她得多愧疚啊……
性子清冷一贯自如的阿圆低下头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情,直接把面前这个有着上蹿下跳趋势的锦葵当隐形人。
堇色摸摸鼻子,悻悻的住了嘴,自己一个人一间一间的去找蔓延。
功夫不负有心人,古人诚不欺她,嗨,竟然在阿圆房间里。
蔓延躺在那,还在昏睡着,可是想必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堇色一下子呼了一口气,怎么就忘了阿圆的血能解百毒了呢?可是,阿圆配那些草药干嘛啊?
阿圆想来也是在青丘上长大的,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然也是学到了帝俊一两分深沉的腹黑,当然堇色这种先天性缺失的娃当然除外。
因此不久后,堇色知道这些草药是用来干嘛的了。
蔓延刚醒来,堇色就兴奋的去叫阿圆了。阿圆端了一碗黑糊糊的药进来,看也不看堇色,就把药放在了蔓延面前。
语音那个叫清冷,“把药喝了,给你解毒的。”
堇色惊奇了,难不成她前面嗅到的不是阿圆血的味道?可是阿圆的血她也是喝过的啊,那香味那味道,她怎么可能会
搞错?
蔓延苦哈着脸,看着眼前的那碗药,求救的看着堇色。
堇色刚想说话,阿圆就冷飕飕的看了她一眼。
堇色立即干巴巴的笑,向蔓延表示爱莫能助。
“你可以不喝,但是如果待会你毒发身亡,可别怪我见死不救。”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阿圆你真歹毒,竟然逼迫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喝那种黑糊糊的药!更何况还是一个已经解了毒的娇滴滴的大姑娘!
当然,蛮横如堇色神女,这种愤慨堇色只能放在肚子里想想而已。
蔓延本来想不喝,但是一听到那句毒发身亡就立即梗着脖子,一口气就将药灌了下去。
堇色悄悄扭过头,真真是于心不忍啊……
阿圆接过药碗刚要出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提醒着,“对了,刚刚帝俊来过,见你不在,便说晚点再来。”
堇色一下子怒了,当日青丘匆忙出走,她连件衣服也没有收拾。狐狸必然也是不会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寻到此处
的。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肯定是这只阿圆告的密!
阿圆说完了话,就闲适的出去了,只剩下堇色在那边急得团团转。
蔓延抓着被子,眼神迷离,躺在阿圆的被窝里,十分的陶醉,丝毫不顾临界抓狂的堇色。
堇色拍了拍蔓延的头,“喂,你清醒点好不好!你现在只是暂时睡在阿圆床上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被堇色泼了冷水的蔓延丝毫不生气,相反还是十分陶醉的神情,“你不懂,哪怕只能在这床上躺一会会,我也觉得是种幸福!”
堇色哀嚎,“你幸福了,我就要遭殃了!”
不辞而别再加上杳无音讯,狐狸这回不揍她才怪!
蔓延眨巴着迷蒙的眼神看着堇色,“你怎么就遭殃了?难道阿圆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堇色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不是!是帝俊要来了!”
“哦,帝俊要来了,那让他来吧。”说完又径自开始陶醉。
堇色觉得和蔓延再商量下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还不如靠人靠己。于是心急火燎的奔回房间,准备收拾收拾再次出走。
堇色刚冲进房间,就看到窗台边倚了一个人。
红色的衣袍将来人衬得更加骨格清俊,似笑非笑的眼神生生将妖娆慢慢的挥散在屋内。
堇色吞吞口水,暗骂自己笨,她能有多少东西收拾啊?干嘛不直接跑路?现在好了,被抓现行了。
突然,那个似笑非笑的人开口了,“堇色,还要在外面逗留到何时?”
堇色一听,恼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幅画,那个婚约。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错不在她,于是把腰杆也挺的直了
些,“我还没玩够呢,能玩够了就自然会回阆苑去。”
狐狸大概是听到阆苑两个字恼了,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逼出声音,“你宁愿回阆苑也不回青丘?”
堇色哼哼两声,“帝俊,此话差矣,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一直在你青丘叨扰纯属说不过去。”
狐狸这下突然却笑了,灼灼闪人眼,“那么,堇色为何还穿着这件衣服?”
堇色低头看着身上的大红袍子,悔得渣渣子都有了。当初走得匆忙,什么东西也没带。阿圆这里又没有女子的衣服,所以只能一直那么穿着,早知道她就问蔓延借件衣服来穿了
堇色想想,觉得输衣服不能输阵,“这衣服既然是帝俊已经送我了,当然是随便我怎么处置,难道帝俊还想要回去?”
哪成想,狐狸还是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掀开了嘴皮子,“堇色,这是件嫁衣。”
堇色一下子被轰得五雷轰顶,讷讷的说出话来。
狐狸这下子却似乎高兴了,“堇色,你一直穿着,难道不是表明除了我谁也不要吗?”眼里的戏谑一闪一闪的。
堇色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脱了这衣服,“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狐狸眨眨眼睛,似乎显得很无辜,“你没问我,我以为你知道啊。”
这个人真是变态,哪有人天天穿着成亲的衣服晃来晃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