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随着徐紫萌出去了。他很快就赶上了她,此时,徐紫萌正提着她的高跟鞋,踩在路边的花圃围栏上,一步步地走着。她似乎很开心,一直在笑着。周围的人都因为她奇怪的举动而看着她,可她一点都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
程轩宇在旁边看着她,感受着她的快乐,他也变得开心不少。
她在上面走着,他在下面走着。不料,她一转头,便看见下面的他。他向她微笑,她跳了下来穿上高跟鞋。
他们在附近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唱歌真的很好听!”程轩宇很真诚的说道。
“是吗?谢谢。”她冲他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什么打算,先休息下,出去玩一下,然后重新找份工作吧。我经常换地方唱歌的,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倔强呢?你这样的性格,很难在就把这样的场所混下去的。”犹豫了一下,程轩宇还是出于关心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徐紫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和我姐姐最喜欢走边边了,我们喜欢走花圃上比赛,看谁能先走到终点。她特别优秀,我们一起学唱歌,她总是比我先学会。”
“她又很听话,小时候,我特别淘气,总是做错事情,惹爸妈生气。可她每次都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我挨打的时候,她挡在我前面。我被罚不能吃饭的时候,她就偷偷地把她的饭留下来给我吃。”
“后来,爸妈没了。只剩下我和她,她就如同妈妈一样照顾着我。她把我放在手心里,让我安全的长大。”
“我有一次被同学欺负了,我姐就拉着我走到她面前,打了她一巴掌。她说,以后谁再敢欺负我,她就十倍奉还。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徐紫萌讲完这些便安静下来,她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可以想象,徐紫萌和她的姐姐,她们两人的感情有多深。
“然后呢?”程轩宇忍不住询问。
徐紫萌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去,“她死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轩宇一脸愧疚。
“没关系的。”
徐紫萌站起来,冲程轩宇笑了笑,“我们走吧。”
今晚,她对着这个第二次见面的男人说了这么多。也许是因为今晚她又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也许是因为她突然的脆弱让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又也许是因为从第一次见他,她便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安晴第一天上班,因为以前从事的也是同样的工作,所以工作起来没有多大困难。同事们对她都非常友善,这与曾知涵有很大的关系。
是曾知涵亲自领着她去各个部门熟悉环境的,对安晴的器重谁都看得出来。纵使别人心里有不满,却也碍于曾知涵不能表现出来。
工作轻松应付,同事热情友善,曾知涵对她更是器重。一切都非常顺心,安晴将手头的工作忙完,便端着一杯咖啡看风景。
一个爱情事业兼得的人,很难不快乐。
给徐紫萌打了电话,请她吃饭,算是庆祝她找到新工作。
她请徐紫萌去了上次曾知涵带她去的那家川菜馆。她刚来,对这里周围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哪里的比较好吃。与其跳到一家不好吃的,不如就去上次那家就好。
徐紫萌也是个无辣不欢的人,一边喊着辣死了,一边却又不断地往嘴里塞。样子很是可爱。
安晴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说:“瞧你,跟个小孩儿样的。”她对徐紫萌的喜欢是从心里蔓延出来的,她总是想照顾着她,不管她以前受过怎样的苦。她知道她是有故事的人,她知道她有着脆弱的内心。所以,她总是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照顾。
或许是因为,她和她太过相似,她曾经受过伤,她希望有那么一个姐姐能陪在身旁。能照顾她,保护她。她没有得到的,她希望徐紫萌能够得到。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霍心言,她与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在吃饭。那个男人将基围虾剥好,放到霍心言的盘子里,在一旁微笑着看她吃。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这处失去的,必将在另一处得到偿还。霍心言原本就是不错的女子,长相甜美,家世背景也好,只是有些小脾气,这样的女子总是会有人疼着、爱着。
而李辰熙便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他对霍心言,从小便疼着,爱着。他们一起长大,小的时候玩过家家游戏,她便是他的新娘。那个时候,他便认定,他今生非她不可。
可是,感情这回事,不是你爱她,她就必须爱你。她不爱他,即使他爱她,爱到可以放弃一切。她爱的是林墨琦,看她为他伤心,为他难过。他只是陪她伤心、陪她难过。
看着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要成为他的新娘,他纵使难过,却还是为她高兴。可是,林墨琦却不知道珍惜她,他当众弃她而去,看她那样伤心,那样绝望。他比她更伤、更痛。
他终于对她开口说爱,她也终于接受,虽然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但他同样欢欣不已。只要有一个身份让他在她身边,至于其他的,便不再重要了。
并且,他相信,时间是治好伤痛最好的药。总有一天,她会将他忘却,不管这个过程有多长,有多久,他都愿意等待。
霍心言一抬头便看到这边的安晴和徐紫萌,抬起头,冲他们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这个女人自从上次遭受那样的打击之后,便不再那样嚣张了。收敛了戾气的她,比以前显得更加美丽,也让人看得更加舒服。
安晴也冲她笑了笑,虽然和霍心言无法成为朋友。但她却是无法真的讨厌她,她只不过是为爱受伤的女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何况在这场战争里,她已是胜利者,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对别人宽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