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眉从玉木林的地宫里出来天色已经晚了,月儿早已挂在空中。君眉本来准备回家,但是,傅三爷坚决不让她一个人回去,非要让傅天翼来送她回去。
如果傅天翼知道自己住在秋山,肯定会告诉傅天翔。这样可不行。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比较熟悉的呢?君眉决定带他绕个弯路,往向阳山的背阴处走去。两个人一起在山路上聊着天。
傅天翼忽然问道:“真不知道该称呼你,叫姑娘小姐夫人都不对。”
“叫我柳君眉就可以了。你大哥就这么称呼我,所以你也这么叫就可以了。”柳君眉大方地说。
傅天翼踟蹰了半天,还是决定问出来:“我这么问你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我十分好奇,你和家兄的关系是什么?为什么家兄三番五次的找你?你是有夫之妇,不怕家兄会连累你的名声?”
柳君眉愣了一下,这言谈中怎么听到的都是傅天翔的不好呢?“你怎么这么说你大哥啊?”柳君眉笑着说,“我们只是朋友,要好的朋友。你哥不是像外人说的那样,他很好的!”
“柳君眉,你好像是第一个这么说的。”要好的朋友?哼,傅天翼可不相信。
傅天翼看着向阳山愈来愈深的林子,连山上的灯光都看不出。就让这么一个女子住在这里,也就是袁家才能想出来这招?
“天翼,我家到了,就在山上,不如你先回去吧。”
傅天翼看着柳君眉走上山路,消失在林子深处,这才悠哉悠哉的下山回家了。
柳君眉在林子里大概待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傅天翼应该离开了,所以一路小跑跑回秋山小夙。
傅天翼进门,偷偷往自己的院子走,进屋子小心翼翼打火折子,才要点上蜡烛,“哗”一下,蜡烛亮了,傅天翔悠闲地翘着腿在那里坐着。
“天翼啊!这么晚才回来,是谁答应我今天要去酒坊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是不闻不问?”
傅天翼开始还以为遇到贼了,一看是自己哥就松了口气,“大哥,不要这样好不好,大晚上这样不出声的就出现,你就不怕你弟弟我走在你前面?”
“滑头!我问你,干什么去了?”傅天翔没有管他,接着问。
“大哥,几点了你还不睡觉啊?我要休息了,回你那边去睡觉吧。”傅天翼顾左右而言他。
“说吧,你自已你跟踪我四处走,我就不能跟踪你走?去看爷爷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又说了什么酒坊的事情了?”话还没有说完,傅天翼马上说,“哥!我就是去看爷爷了,顺便做了点好吃的。”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你说什么就信什么了?”傅天翔说,“你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你了,还有别人,看样子像是个女子。”
“你看到了?”傅天翼问。看到他点头,只好说,“哎,爷爷非让我送,我就送了一程,大哥你可别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傅天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家的姑娘?要是意中人,你赶快娶过来,省的爹一天到晚追的我问。”
傅天翼被这话听得呛住了,“啥?我意中人?我可不敢娶。我没那么大魄力和勇敢。再说了,我要娶了,你不得杀了我啊?”
傅天翔楞了一下。“那人是?”
“柳君眉呀!袁家的夫人!哎,爷爷非让我送她,我就只好一直把她送回了。”傅天翼抬眼看到傅天翔一脸焦急的表情,接着说,“哥,你不知道吧,她居然不住在袁家了,搬到另外一个地方。”
傅天翔向前抢了一步,脱口问道,“她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哥,你很着急吗?”傅天翼笑着说,自己老是受他气,这次也让他着急一次。
“不说就算了,我明天和爹商量商量,说要不咱进玉木林找找人?”傅天翔站起来把折扇一合,要走。
“哥,你不厚道啊。这事你也有份。”傅天翼一听要告诉自己老爹,着急了。
“你觉得爷爷和爹信谁?我还是你?”傅天翔笑着说。
这个大哥真是无奈。“在向阳山。”
“向阳山?不可能啊!那地方并无住宅呀。原来的向阳山庄被烧之后,只剩下一片灰烬。她怎么想的?”
“我怎么知道,她说是袁府的私宅,和她的小丫鬟住在哪里。我亲眼看她走上去的。”
“你陪她进去了?”不知道傅天翔那里来了一股奇怪的酸味。
“大哥,没有啊。我不是说了,就送在山脚下。因为是黑夜,所以具体位置我也看不清楚!”
“她一直都在哪里住着?”傅天翔句句逼问。
“大哥,我怎么知道的?你去问她啊?”
傅天翔转身就走,天翼无奈的说,“哥,你别和爹说爷爷的事情。我就不告诉爹,你和袁家的儿媳妇交往过密。”
“你还学厉害了?你告诉一下试试!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好好看着天翎,那丫头不太对劲,一天到晚拿着个书笺花痴,苗头不对,似乎有了心上人了,来往还很频繁!你给我看住了,千万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你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废话,君眉这么晚还在外面,这多危险。自己怎么能不去呢。再说了,今夜还有别的事情。
傅天翔着了一生白衣,收拾了几件物事,匆匆离开。
哼哼!还说自己和那柳君眉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相信!看着急得那个样子!
柳君眉回到秋山已经是夜的最深处了,小夙里还点着灯,为了方便,君眉并没有让袁效儒安排很多仆人在这边,吃饭什么只有一个老仆,食材早上柳絮她们一起买好。白天安排柳絮去看看自己的妹妹,想必已经回来了。
柳絮走到储物间,打开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珠钗、荷包,还有些别的首饰。君眉将三爷送给自己的酒杯包裹好,也放了进去。若将来生活潦倒,这也能成为一时救急之物,只是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用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