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眉将珠钗紧紧攥在手里,对二位行礼,“真不好意思,这么说有些冒昧,这珠钗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家传之物,路上丢了,不知道您怎么得到的?”君眉还想知道她是不是得到了自己遗失在路上的包裹。
“啊?这是你的?你的意思是我们偷了的?我们什么时候偷你的珠钗了?我都没有见过你!”这女子脾气可是不太好,明摆着已经上火了,刚才笑意盈盈的脸已经有了下雨的征兆了——黑云密布。
旁边那个男子这时候才说话,“天翎,先别说,问问再。……这位姑娘,你可有什么证明,这珠钗是你的?”
柳君眉这时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男子身上,自己才到他的肩膀,伟岸的身形,浓浓的剑眉英气无比,举手投足间十足潇洒。说话时嘴角一动就会带上笑意。
这时候君眉完全忘记了应该的礼仪,直盯着这个男子,心里一丝异样,为什么心慌的不行,以至于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晕。
那男子看着眼前这个红了脸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又是一个被自己迷住了?“姑娘?”
“啊,”柳君眉反应过来了,镇了心思,微笑着说,“对不起,这‘如水’二字,是我母亲的名讳,她离世前留给我的。这个珠钗和我其他一些东西放在包裹里,结果在我来这里的路上丢失了。”
那叫天翎的女子笑着说,“这是你的珠钗,……”话音未落,她突然出手敲打君眉的手腕,珠钗瞬间回到了天翎手里,“我可不觉得,你觉得是我偷的?哼!现在它在我手上,有本事拿回来啊?”
柳君眉有些不理解,这女子为什么总是说自己偷啊偷啊的,谁也没有人说啊?看到母亲给自己的遗物在别人掌心玩弄,柳君眉彻底火了。
刚到这里,就要和刚刚认识的人动手?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君眉可不觉得自己会在拳脚上面输给这个丫头,转手抓过女子的手腕,天翎虽然灵活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君眉的大手占些便宜。
柳君眉右手手轻轻扣了扣女子的手腕,只是一瞬间,珠钗回到了君眉手里,并顺势收回到自己的袖口,珠钗可不能这样来回转着,坏了可以赔不起的。
“哥,你不准备帮帮我?”傅天翎看着站在一边的男子说,眼看着自己落了下风,自己的宝贝哥哥怎么就不知道帮忙呢?俏丽的小脸有一丝怒气。
“是你先挑起来的,我为什么要动手?”男子一副旁观者的心态,反而拿出纸扇来,轻轻的敲着手。君眉笑了一下,这才几月份,早春而已,怎么就拿上扇子了呢?
“君眉,你在这里干什么?效墨呢?”袁效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君眉,怎么了?效墨不是要陪你出来吗?怎么一个人呢,这些是你的朋友……”袁效儒话音未落,看到站在旁边的男子,下意识的把柳君眉藏在身后,语带威严“傅天翔,怎么?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可以,别纠缠我娘子。”
娘子?君眉?
傅天翎恍然大悟,盯着傅天翔喊道,“大哥,你随身带来的那肚兜是她的?”
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刚跑过来的袁效墨都被这句话吓到一动不动,更别说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纷纷侧目。
傅天翔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妹妹,一头雾水,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自己怎么会有一个女子的贴身衣物呢?回手打了一下那女子脑袋,“丫头,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这女子的衣物呢,我们素未谋面。”
“大哥,你不用狡辩,那天二哥给我珠钗的时候,发现一个肚兜。就在你屋子的床榻被褥下翻到的,那肚兜上面分明绣着‘君眉’两个字,那不是这女子的名字?”天翎瞪着大眼睛质问她大哥,显然对大哥刚才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恼怒。
傅天翔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我的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而且什么时候有的?
袁效儒的白净的脸增加了些许气愤,我这妻子才过门一天就把自己的肚兜送给别的男人了?而且这男子摆明了就是我们袁家的死对头傅家的大公子?这还了得?
柳君眉躲在袁效儒身后,小声的解释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来路上的时候丢了一个包袱,里面有一些贴身衣物还有我娘留给我的珠钗,这女子拿着我的珠钗,所以其他的东西估计是被这位少爷捡到了,你可别误会什么。”
傅天翔努力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女子是袁家的儿媳妇,就应该没有过门几天,蓦然想起几天前和傅天翼从洛阳回来,路上碰到过一辆送亲的马车,天翼顺手牵了一个包裹。莫非就是这女子的?这个混蛋,今天害惨我了。
袁效儒听到君眉说的话,事情知道了八分,看着正在思索的傅天翔说道,“傅公子,捡到我夫人的包裹就做个人情送回府上,想必我袁家人也不会亏待你的,何必把内人贴身衣物自己留着呢?”
傅天翎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大气的男子,这么英俊的人怎会说出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呢,“喂,你是谁?怎么敢和我大哥这么说话?”
“你又是谁?连我大哥都不认识?”站在一边调息了半天的袁效墨看着对面这个眼睛水灵灵但是一脸无畏的女子说道。
“效墨,不许说话,”真的很无奈,对待自己这个宝贝弟弟,自小单纯的很,从来不出家门不懂生意上的事情,现在站在自己对面的正是晋阳城除去袁家之外的另外一家做酒生意的傅家。
两家似乎不知道从第几代开始就结了梁子,一直解不开这疙瘩,现在看来也不用想解决这件事情了。
傅天翔对袁效儒拱手作揖,“对不起袁公子,这件事情在下尚不知道,过两天如果事情清楚的话,小弟一定会去袁府登门道歉的。”
柳君眉抬头打量着傅天翔,彬彬有礼,探出躲在袁效儒身后的身子说,“傅小姐,傅公子,其它东西无所谓,但是这珠钗我今天是一定要带走的。二位没有什么异议吧。”
“对,内人的包裹一定都要,久仰傅家身手了得,想必包裹一定会还回来的。”袁效儒早就知道傅家是神偷之后,再说了,自己妻子的肚兜之类的贴身衣服怎么可以留在另外一个男人床上呢?
袁效儒行礼,“告辞了。”说完带着柳君眉就走,把袁效墨丢在一边,反正这小子正和傅家的那丫头斗嘴逗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