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酒之人张嘴就喊,傅天翔冲上前紧紧握着他的嘴,他挣扎了片刻后,终于安静。他示意众人快速离开,一个人听到动静,探出头来,“这是怎么了?大中午的吵吵,小心爷听到了要你们的脑袋。”
傅天翔扶着那人对他拜拜手,“他喝多了,我这就带他走。”
傅天翔盘算着,还有两个人,再来一次,就大功告成了。希望一切顺利。
柳君眉终于醒来了,她摇了摇自己昏昏沉沉的头,承思和念儿正坐在自己身边玩着傅三爷刚给他们的小兵器。
“娘睡了多长时间啊?”柳君眉问。
“一个时辰吧。”承思说。
柳君眉坐起来,右眼不停地跳,她怎么都控制不住,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这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啊。她不是信不过傅天翔他们,只是让她待在这里,等待消息,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可要离开的话,孩子们就没有人看管了。
“娘,你是不是担心二爹爷爷和师父他们?”承思走过来拉着君眉的手说。
君眉笑了笑。
“娘,你去吧。我来照顾妹妹。”承思说。
君眉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会这么乖,可是这一次危险不必其他。“承思,娘要是……”
“娘,你放心吧。如果我们等娘等好多天不回来,我和承思就一起回家,找柳絮姨娘去。不过我知道娘和二爹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念儿盘上了君眉的膝盖,用她的小手给君眉整理了整理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安慰君眉。
柳君眉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眼泪缓缓流了下来,她必须要走,但是也要必须回来,走势因为她不能让心爱的人置身于危险之中,回来也是因为她还有要守护的人,所以必须如此。
君眉拎起傅三爷给自己准备的兵器,走出玉木林。可是,鬼岭怎么去?薛家寨又会在什么地方呢?柳君眉走出玉木林,直奔叶兰儿的巫山楼而去。
柳君眉站在门口问,“叶兰儿在不?”
“叶兰儿?你是说小叶吧?才走。”一个女子说。
“往哪边去了?”
“走出巷子,好像是往东去了。坐着一顶黑色的轿子。”
柳君眉道谢,按照那女子说的方向跑去,刚转了弯,看到两三顶轿子,柳君眉跟上去,当她走进的时候,其他轿夫都满不在乎的,只有一顶轿子的轿夫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君眉笃定这里就坐的是叶兰儿,但还不敢确定。
她看见旁边有个小乞丐,递给他一些钱,对他说,“按我说的办,这些钱都给你。”
轿子走得好好的,忽然小乞丐横冲过来,轿夫躲闪不及,直接撞倒轿子,里面哎呦一声女子叫声,轿夫作势要打乞丐,他早就一溜烟跑了。
柳君眉站在那里,只见叶兰儿从轿子中爬出来,双眼蒙布,“哪个小兔崽子!”
轿夫淡淡说,“小姐,快上来吧,咱们耽搁不起啊。”
叶兰儿重新回到轿子上,柳君眉先到绸缎庄买了一件粗布衣服,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才不远不近的跟着叶兰儿。
这轿夫的体力当真好,自己这么轻装上阵的都显然跟不上了前面抬着人的轿夫步伐,柳君眉自从跟着进了鬼岭,就一路在草丛中跟着,大雪天行走更是不容易,但是跟踪却方便些,鬼岭人烟稀少,自己只要跟着脚印就肯定会找到的,所以君眉在到了鬼岭之后,放满了速度。
好奇的是傅三爷怎么到这地方呢?君眉有些摸不准了。
叶兰儿刚走进薛家寨,就大声喧哗起来,“薛爷啊,大事不好呀!”这一喊,惊动了好多人,众人慌张起来,傅天翔带着巡山队伍正等着最后两个人过来。远远看到叶兰儿下了轿子,感觉不妙,命令众人躲回后山。
“如果晚上之前看不到放火的信号,你们就先撤。”傅天翔嘱咐之后返回粮仓。
袁效儒看到傅天翔一个人回来忙问,“他们呢?”
“出事了!叶兰儿上来告诉薛霸王事情了,咱们先要等一等。”
“那你回来干嘛?”袁效儒不解,“这么一来,万一你也走不了怎么办?”
傅天翔摇摇头,“两个人在一起多少有点办法的。何况这仓库囚房,要是进来一个人,咱们两个都能拿住,他们也不敢轻易进来。如果要是虚惊一场,这最好了。”
“叶兰儿,你可知道打搅我薛道亭午睡是什么样的罪过?”薛道亭一脸怒气走出,后面薛子桥和袁效道跟在后面。
“大事啊大事!薛爷,那傅天翔和于安都已经不在太原府了,会不会已经来了这薛家寨啊?”叶兰儿话音一落,众人都惊了一下。已经来了?为什么没有动静。
鬼岭之上,忽然大风吹起,落在地上厚厚的白雪全部扬撒起来,似乎要掩盖所有的真相。
“巡山的呢?”薛道亭问。
无人应答。
“守人的呢?”薛道亭的脸上阴沉了许多。
“后面的囚室,我们刚换了班。”
薛道亭黑着脸走到粮仓,粮仓无人,他低下头,用手轻轻拨开浮雪,赫然有已经干枯的血迹。他走进粮仓,循着气味找到已经没有温度的尸体,脖子被石块打穿,看来是暗器高手。他走到暗室门前,看了看手印开关,抬起手来,准备上手开门。周围的人也拔出刀剑。
里面的袁效儒和傅天翔也听到了声音,分立在两边,全心戒备,只等薛道亭开门就把他拿下。
岂料薛道亭抬起的双手并没有摁下,他嘴角一挑,大声说:“傅兄和于兄是不是已经到了?”
密室中的两人不语。
“既然你们不答话,那我薛道亭也就不拿二位当客人了!”薛道亭接着说,“来人!给我把里面的开关废了!”
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忽然看到内墙上嵌着的手印逐渐消失,那就意味着,从里面通往外面的唯一路径消息了。而这间囚室也成了彻头彻尾的密室了。如果没有人发现他们,这样子撑不过几天的。
外面没有了声音,傅天翔自嘲,“这下好了,救人反而被困了。这可怎么办?”
“薛家寨这一严加戒备,只怕我们这次未出师便成仁了啊。”袁效儒说。
“哼,我还不相信这密室里就没有别的出口了,大活人还能在这里困住?”傅天翔站起身来,四处开始打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