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效儒看到傅天翔应承下来,嘴角一挑,“我让你和柳君眉不能成婚。”
傅天翔半天没反应,他根本没听到那人说什么,他只是被那个动作勾起了回忆,一个很亲切的动作。
“唉唉唉,和你说话呢。不准成婚!”袁效儒再重复一次。
傅天翔这才听清楚,哼,原来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傅家,原来是为了君眉?自己早应该想到的。“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让你好过而已。”袁效儒说。
“如果我不听呢?”傅天翔问。“再绑架我儿子?我还有个女儿,对了,既然你提到君眉,为何不绑架她呢?”傅天翔没有了紧张,反而开始调侃了。
袁效儒愣了下,傅天翔为何说这样的话。“我会把你儿子撕个粉碎的。”袁效儒撂下一句狠话。
“哈哈……”傅天翔大笑,他抢一步上前,袁效儒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忙隔挡,傅天翔招招致命,袁效儒只能招架,自己只说是在外闯荡这些年,阅历越深,武功越厉害。没想到傅天翔功夫依旧精纯。
但傅天翔一般从不先动手,几年不见性情也大变了。袁效儒正好也想发发这些年所有的苦闷和不满,出招也越来越狠辣。等对方攻势稍占下风,自己反扑的时候到了,才出手,傅天翔却跳出圈子,收手了。
“哈哈,袁兄,好久不见啊。怎么刚回来就给小弟演这么一出啊?”傅天翔依旧大笑着说。
袁效儒没想到傅天翔能认出来,忙说,“袁兄?你认错了。”之后把脸撇转过去。
“你就别想狡辩了。你我交手多次,你这出拳的法子到了保命关头还是没变。唉,我早该想到是你了。于安,可不就是袁吗?”傅天翔笑着走上前,袁效儒并未闪躲,他将手伸到袁效儒的脖子后面,用力一撕,人皮面具落下,袁效儒冷静的脸露出。
“真没想到,竟然被功夫出卖了。”袁效儒说,“就连亲兄弟都认不出来,瞒过那么多人,你还是给猜出了。”
“我只是觉得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纠结于君眉了。”傅天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来无恙啊?那日得到你出事的消息想着也可能是你袁兄的金蝉脱壳之计,可一见首级我们都傻了……如今平安归来,我可真是又惊又喜呀。”
“你少给我来这套。”袁效儒今日可不是来寒暄的。“你和君眉……这孩子……”袁效儒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你说承思?”傅天翔说。
“对!你和君眉尚未成婚就有了孩子,你如何对得起君眉的名声?临行前我让你好好照顾她,你娶她也可,为何不迎娶就收她入房?”袁效儒提到君眉就气不打一出来,对傅天翔所有的不满如连环锁一般。
“那你为何不让我们成亲?”傅天翔不解地问。
“当初选你是因为你能对她好,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趁口舌之快。我是……”
“是因为你还爱她!”傅天翔打断。
“不错,”袁效儒思索一番坦然答道,“我这一走才知道我心里想的全部是君眉,如不是家中遭变,君眉绝对不会托付于你的。”
傅天翔看了一眼靠在矮墙上的君眉,还睡着安闲,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自己真是多舛,如果早些和君眉在一起这些事情也就没有了,自己和她多会好,“那你就靠算命养活他们?”傅天翔问了句实在问题。
袁效儒不说话了,他现在只是想着不能再一次失去君眉,不能让她和傅天翔在一起,却没想到之后的事情。
“薛家的仇不报了?你千里回到太原要的不就是这个?”傅天翔说。
“我现在确实没那个能力,但我这些年攒了些钱,我会从头再来的。”袁效儒说的信誓旦旦。
看着袁效儒沧桑的脸,甚至耳鬓边已经有了几缕华发,老天对他格外不公平,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而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一颗爱着君眉的心,心中只爱一个女人,自己和他有什么差别呢。
傅天翔想了想,“袁兄,这些年你也过的不易。我答应你现在不娶君眉。”
“什么意思?”袁效儒没弄明白。
“你我二人联手整垮薛家,到时候展春还是你的,那时你我实力相当,至于君眉,她心中愿意和谁在一起,就选择谁。”傅天翔说。
“你肯这么做?为什么这样帮我?”袁效儒不解为什么傅天翔要这么帮自己。
傅天翔苦笑:“我不是帮你,而是在帮自己。君眉心中一直牵挂着你。就和你说的一样,若不是你给我这样的机会,我是不会能和君眉在一起的。就算我二人成亲,她心里念你我也不好受。我时常说如果我比你更早遇到君眉,她会选择我的。现在就算是君眉重回自由身,你我重新比试,看君眉之心向谁。就算君眉最后选你,我也并不怨恨,只是自己无缘罢了。”
袁效儒愣住了,他断然没想到傅天翔会这样。“其实我们都公平。每人都陪了君眉这些年,每人都和她有了孩子……”
“袁兄,忘记告诉你了。承思是你的儿子!”
“什么?”袁效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日虽说是诞下双生子,可麟儿已逝。怎么会?”
傅天翔摇摇头说,“当日情况危机,你那小妾又歹毒非常,为保住君眉和孩子的性命只能出此下策,让孩子交与我家长大。”
袁效儒回头看躺在墙根下的孩子,仔细看时那口鼻真像自己,“我袁家有后了……”袁效儒婆娑着双眼走过去,抱了抱孩子,承思砸吧了砸吧小嘴,甜甜的笑了。怨不得几次见面都倍感亲切,这是我的亲骨肉呀!
“孩子,爹对不起你啊……”袁效儒忽然转身对傅天翔倒头拜道:“傅天翔,你的大恩大德我袁效儒没齿难忘,来世衔草报恩。”
傅天翔摇摇头,“你我朋友一场,再说也是为了君眉。眼下之计不如来商议重振家世之理。我先将君眉和孩子送回家中,你的事咱们从长计议。”
袁效儒点头,“我的身份如何处置是个问题,如何能找到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是要紧事情。”抛开了刚才的儿女情长,袁效儒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静。
天空中的黑暗渐渐放晴,白天就要到来,新一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