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翔今天起了个大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新衣服,沐浴焚香之后,来找君眉。
“呀!今天怎么这么精神?”柳君眉笑着说。
“去见那先生去。我觉得那先生是我的福星,昨天还没有见到,就给我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今天当然要盛装出席了。”傅天翔说,“承思呢?”
“二爹!我在这里,哦!对了,娘说,我和念儿块可以叫您爹啦。”承思笑嘻嘻地说。
傅天翔一高兴揉了揉承思的头,“走!带我去见那先生。要是今天见不上啊,看你怎么办?”
柳君眉看着爷俩嘻嘻哈哈地走了,心中一阵欣慰。
到了酒楼,掌柜的上来打招呼,“那先生还没走呢,您今日可来的早。”
傅天翔敲了敲房间的大门,里面有人应答,“哪位?”
“于先生,傅天翔今日求见。”
袁效儒听到傅天翔又来了,他自觉现在不是见他的时候,正想着找个回绝的借口,没想到竟然传来承思的声音。
“于先生,我是承思,您的小徒弟啊。”
徒弟?傅天翔刚想多问,见承思小声说,“以后再跟二爹细说。”
这孩子一来,自己可怎么拒绝啊,哎,反正迟早要点,不如早一些。袁效儒看着铜镜看着,那张人皮面具已经又回到了脸上,任谁都看不出破绽来的。他打开门,将两人迎进来。
“大清早,扰醒于先生的清梦了。”傅天翔拱手行礼,将礼金奉上,“不知先生今日的三卦还留有几个?”
“于安小小算命先生,无非是众人抬举,今日之卦已有预定,所以还请把礼金带回。本来今日不宜见外客,但看在这位小友的面上,才网开一面。”袁效儒看着站在一旁的承思,对他笑了笑。
傅天翔直盯着这算命先生,听说话有些耳熟,只是声音过于沙哑,但是刚才他看着承思的眼神,那种一抹温情,让天翔更是觉得熟悉。
他再仔细打量这人,把自己脑海中所有认识的人都转了一个变,始终想不出,“先生,你我二人可曾见过?”
“不曾!我连这太原府都是头一遭进呢。”
“先生可厉害啦!”承思笑着说,“刚见面,就算出我娘……”
“啊!不知道傅公子今日想问何事呢?”袁效儒见孩子要说出柳君眉,忙打岔。
傅天翔也没有留意,听到这先生要帮自己解决问题,一时大悦,“我家泉盅的生意最近遇上了瓶颈,那薛霸……薛道亭家的盏春大肆低价营销,我泉盅再不采取策略怕是不好了。”
袁效儒摸着胡子,“据我所知,这盏春不是姓袁?怎么成了薛呢?”
傅天翔一愣,“先生还知道盏春?”
“盏春泉盅谁人不知啊,那可是御酒。我也是爱酒之人呀。”
“先生高见,盏春本来是小生的朋友袁效儒家的产业,奈何遭人算计,如今袁家家破人亡,都是这姓薛的一手谋划。”
“你那朋友,现在如何?”
傅天翔叹气,“可恨那薛家,斩草除根,保佑我那知己喝过孟婆汤后忘记一切,投个好人家吧。”
知己?袁效儒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可又想到他与君眉成亲生子,心中又不快,转念又想到傅天翔也是为自己才得罪薛家的,眼看又要步袁家后尘,心中不忍。
傅天翔看着这算命先生脸上晴雨变化十分明显,不知道是怎么了,“先生怕是今天卦数已经用尽,不便张口?那小生改日再来。”
“咣咣咣……”敲门声响起,“算命的!在不在?”
这是什么人这样无礼!他们还没反应,一帮大汉就撞门而入,穿着蓝色的长袍,胸前绣着“薛”字,一看便知是薛家的狗腿子。“哪个是算命的?我们薛爷找。”
袁效儒转入屏风后,“今日之卦已满,改日再来!”
“呸!我们薛爷请你是看得起你,少给我推三阻四的,小的们,死活给我拽回去!”为首的男子胳膊一挥,其余人上来就拽人。
“且慢!”傅天翔站起,“这位先生正在与我解卦,没时间去你们薛府了。”
“呦!知道是我们薛爷,还敢这么说?不想要脑袋了?”为首的说,后面一个人上来小声对他说,“这是傅天翔!”
“哼!跟我们薛家对着干的,没一个有好下场!你信不信今天我还非得把人带走不可!给我带人!”
傅天翔起身拦住,一个擒拿手把那人抓住推到一侧,承思则上去对着另一个人横扫一下摔倒。袁效儒站在屏风后看着他们,哎,一点都没变,还是为了陌生人就敢打抱不平,连这小小孩童也这般脾气,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一点也不辱没他傅家的名声。袁效儒想起自己那个花骨朵般的女儿念儿,不知是否也出落的水灵灵的了,不知还认不认得他这个爹。
薛家前来的人,一看不是对手,“哼!傅天翔见你今天带个孩子,老子饶你一命。告诉那算命先生,老子改天再来,非给你带回去不可。”留下一句狠话,便带着大队人马走了。
傅天翔见又安静了下来,走到屏风后请出先生,“劝您还是还给客栈,避避风头,那薛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若不嫌弃,可去我傅家小住。”
“你不怕得罪这帮人?看起来可不是善茬啊。”袁效儒问。
“哼!我傅家最不怕得罪的就是这种地痞流氓,我就是败了,有朝一日还会东山再起的!”
袁效儒愣了片刻,“傅公子先请回吧,你我是有缘人,他日还会见面的。”
“我傅家生意也快江河日下了,说不定到时候真的得请先生帮忙了。”傅天翔自嘲地说。
袁效儒摇摇头,“公子不必慌张,可以学学我嘛。”
傅天翔心里一动,学学他?“先生这可是在指点我?”
袁效儒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我该出去赴约了。”说完送客。
傅天翔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思量着。“二爹,先生说什么了?”
傅天翔摇摇头,现在还看不清琢磨不明白。回去与君眉说说,说不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