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媳妇好妻子是不允许赖床的,所以柳君眉在袁效儒还在柜子上酣睡的时候已经起来了,这两天在效道的指引下已经摸清楚自己婆婆喜欢什么样的早饭了,虽然不喜欢那个老太太,但是为了能顺利达到自己的目的,委屈一下也无所谓了。
袁老妇人梳洗完毕后,就接到小丫鬟的通报,“夫人,少夫人做了早饭在房外等着您呢。”
“是吗?”袁老妇人没好气的说道。缓缓的站起来做到屋外,正看见柳君眉端着餐盒在那里等着,“做的什么?”
“做的南瓜粥还有玉米饼,有些小菜。”
“放那里吧!”虽然是做的自己喜欢吃的,但是讨厌可不是用一顿早饭就可以变成友好。拿起汤匙喝了一口粥,味道不错。
“夫人,做的可还合适?”柳君眉小心的问道。
“马马虎虎。你先下去吧,去给效儒做些吃的。”老妇人下了命令。
柳君眉闲散的往回走,真好碰到另外两个兄弟过来给长辈请安,袁效儒是成亲了就不必要了,袁效墨还处在受伤期间,也不用请安,柳君眉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嫂子起的好早。”袁效释问着好。
袁效道一脸的迷糊样子,看到君眉,“嫂子好,新媳妇起的好早啊!没有陪着大哥。”脸上的表情还真是想让人揍他。
君眉吸了一口气,算了,自己也是长辈了,当作没有听见往敬儒院走过去。
“效儒,起来了吗?我让厨房做了早饭,一会送进来。”柳君眉虽然昨夜与袁效儒争执,但是该做的还要做。
袁效儒伸了懒腰,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君眉,今天有什么打算吗?要不和我去酒坊看看?”
柳君眉接过厨娘送进来的餐盘,蒸鸡蛋,酥饼,南瓜粥。放在圆桌上,盛了一碗,“没有打算,我现在怎么觉得我们两个一点都不想新婚夫妇,而是想老夫老妻呢?”
袁效儒喝了一口,“呵呵,味道不错啊,你做的?我们本来就不是新婚夫妇啊,属于新认识的朋友。”
柳君眉看见餐盒里摆着一瓶酒,自己倒出来一些喝了一口,品了品,“嗯,不错啊,这酒用的酒曲就是药曲吧,加了草药,是吗?”
袁效儒愣了一下,接过酒喝了一口,“对,你能品出来?”
柳君眉点了点头,得意的笑了,“我从小对白酒就有奇怪的感觉,能品出来酒曲,能知道温度是什么样的,加了什么料,怎么样,是不是也算是了不起啊!”有些沾沾自喜。
据奶妈说,君眉的母亲对酒有种强烈的感情,即使身在江南,也时常让家人带些酒存起来。柳君眉从小也爱喝酒,而且悟性极高,对于什么样的酒曲酿什么样的酒,应该加什么都了如指掌。
“真的?”袁效儒两眼冒光,“那你嫁给做酒的还算是对了。和我去酒坊吧,顺便我看看你是不是大话。”袁效儒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那太好了,我能品出酒来,可还从没有见过怎么做酒呢。”柳君眉吃了一口点心,嗯,不错,还好自己喜欢吃面食,要不自己还真的过不下去了。
在北街有两家最大的酒坊,一家盏春,一家泉盅。盏春是袁家的酒坊,而泉盅是傅家的酒坊。
两家的酒各有一种是宫廷御赐的酒:袁家的酒比较清洌,清香淡雅,酒劲连绵,在宫中备受后宫佳丽的青睐;傅家的酒比较醇厚,浓香悠远,烈性十足,每逢大节大庆都是宫中必备的佳酿。
柳君眉看着盏春的门面,听着袁效儒说的话,不解的问道:“奇怪,明明两家各有特色,属于井水不犯河水啊,为什么还是仇家啊?”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生意人属于分寸必争的,两家都想把另外一家弄倒了。所以斗得你死我活的,我虽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这意思是爹传下来的,似乎咱们袁家的祖训就是把傅家弄垮。”袁效儒把帘子掀起来,让君眉进来。“进来看看吧。”
柳君眉自小就喜欢酒,这次走进酒坊觉得很亲切。看着柜台后面一坛坛的酒,闻着酒坊里的酒香,立刻喜欢上这里了。
掌柜的看见袁效儒进来,垂立在一边,恭敬地喊道:“大当家的,今天的酒是新酿的,按照昨个您的要求重新换的酒曲。”说话的时候眼睛一面撇着其貌不扬的女子。
“好,那就好,上一坛子我品品。这是我娘子。”袁效儒板着脸说。在新端来的酒坛子里打了一小杯酒,“君眉,尝尝,看看怎么样?”
君眉一笑,“把我当成什么了?酒坛子?”轻轻品了一下,嗯,“三斛麦曲,是不是?”
“可以啊,君眉,这都可以品出来?以后我来酒坊,你就跟着我吧。省的一个人在家里闷着。”袁效儒冰块脸有融化的迹象,这个女子绝对不是外表上这么普通。
连掌柜的都在诧异,很少见到大当家的展露笑颜,大当家的夫人真了不起,对酒这么了解,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走,后院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你也算是行家了。”袁效儒挽着君眉往后院走。
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门帘子摔开了,“李掌柜,你们盏春的酒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喝两口,这是酒?明白着辣嗓子。”一个男声传过来。
袁效儒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小声对君眉说,“君眉,你先进去。我看看这是什么事情。”
柳君眉隔着窗棱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焦公子,请问怎么了?盏春的酒不对了?”
“啊,袁大当家的在啊,这就好办了。你喝两口。我小姨子昨天来,都说盏春的酒是御酒,是皇上妃子们喝的。我才让管家来打的。结果一喝,辣嗓子就不说了,而且都不香。”焦公子把酒坛子往柜台上一放。
袁效儒喝了一口,眉头像一把锁头,怎么都解不开。酒坛子就是盏春的,可是这酒分明不是。“焦公子,这酒不是我们盏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