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紫萱姑娘,难道你想通了本公子刚才所提的建议了?打算在寻回你家宗主之后,便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本公子双宿双栖了?”
夜月琉璃的眉毛微挑,唇角勾起一抹痞笑,好整以暇的望着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对自己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的女子道。
听到她所讲的话之后,紫萱的一张俏脸上更是布满了一层腾腾的黑云。
她将自己的一双粉拳攥的青筋外露,气急败坏的在夜月琉璃的眼前晃了晃道:“本姑娘警告你,闭上你的臭嘴,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啊哟!这美人儿要是生起气来,还真是更加的···惹人怜爱啊!”
某人继续毫不忌口的道。
“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混蛋!要不是为了宗主,我就···你等着!”
一声怒吼之后,紫萱攥紧拳头,轻砸着自己的胸脯,极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尽敛自己的怒气。
心中不停的劝着自己:为了宗主!这一切都是为了宗主!咱先忍了这口气,等找回宗主以后再与这小子好好的将帐给一次性的清算了。
紫萱快速的平复了自己奔腾着的怒火,纤细的手臂一展,便将比自己的腰肢还要细软的夜月琉璃揽进了自己的怀中,将自己的头尽量偏向一侧保持着离她最远的距离,这才鄙视的撇嘴道:“呵,这是男人的腰吗?这么细,真是丢尽你们男人的脸了!”
紫萱吃了这么半天的苦头了,这才算勉强的平衡了一点儿自己憋屈坏了的心肝一回。
话毕,她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双腿一跃便乘风而行了。
夜月琉璃的一双眼眸不停的转动着想要反击回来,她的嘴巴却讲不出半个字来,因为她不知道对方在自己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想要张口欲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了。
很好,她承认,自己又遇到强大的人物了。
好吧,她还承认,自己又要开始念叨以前的日子了,为毛自己在有法力,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具滋润之时,来来往往的有那么多人给自己锦上添花。
如今自己沦落了,而且还差点儿被一个小小的凡人给一刀捅死了。
为毛就木有人来给自己雪中送炭一回呢?
自己那双具没良心的爹娘就不用说了,彩儿那死鸟他是跑到哪里去了,以前不是他驮着自己凤凰东南飞的么!
他究竟是去哪里了?连他都不要自己了。
自己这个落了难了的美人儿公主,怎么就没有个人来可怜可怜自己呢?英雄呢?王子呢?都跑到哪里去了?
自己受伤这么严重,还要为了那几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尽在一起相互撕咬的兔崽子费尽心思。
如今自己又被这个坏女人给‘绑架’、‘勒索’、‘恐吓’,一系列的遭遇,自己有苦难言,成了吃了黄连的哑巴。
瞧瞧,这个女人现在竟然将自己,如同一张大饼似的夹在了胳膊底下了,试问一下,有这么拼车的么?
春日里的清风是挺让人心醉的,可是被人家这样给夹在胳肢窝里,连发型都给吹散了,那令人心醉的春风此时再吹起来,也是会让人承受不住的,游人也不再那么的想要醉倒了。
更何况自己如今可还是个病人咧!还是个重症病人。
这女人就不能温柔点儿么?哪怕是将她给他们家宗主的那种温柔,给她分上像芝麻那么大的一点点儿,她也是很乐意接受的。
她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的对待她这个又帅、又酷、又拉风的,男人的榜样,女人的偶像呢?
怪不得无境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呃,好吧,就算是,那闲事是自己送上门儿让人家管的。
怪不得那家伙宁愿来戏弄自己这个伪男人,也不愿意去亲近这个,如今将自己如同擀面杖一般的夹在手臂下,心急如焚的向前匆忙赶路的女人。
夜月琉璃想动也动不了,想着讲话也无法出声儿,只余那双添了几分凄然的眸子,在逐渐西沉的坠日里,那落寞的余韵中闪烁着苍茫的水色。
多么强大、乐天的人,也会有茫然忧郁时光的吧?
一如自己身侧的这位神色紧张,眸光焦灼的紫萱姑娘,还有此时伤口正在隐隐作痛,却强自镇定的自己。
悠然无奈的叹息在夜月琉璃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径自盘旋,眼前飞速而过的,只留一抹幻影的景致,一一逝去。
再深的牵挂,再彻骨的思量,也抵不过千山万水的阻隔。
再美丽的精致,没有了小命去欣赏的话,一切都显得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她恨透了自己遇事之后的无能为力,恨透了三界中实力最为弱小的人类也会将自己伤成这般。
到头来,自己对此,却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束手无策。
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得选择重新投胎了。
呵,她这是为了什么?一切,不都是自找的么?
夜月琉璃面上的血色在一点点的失去,她双目渐瞌,耳旁呼呼的风声也显得逐渐的遥远了起来。
紫萱一心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见到无境宗主,为了行动起来更加的方便,她在揽着夜月琉璃身子在行进了一段路程,感觉不甚习惯,便改了法子,将她拦腰夹在了自己的臂弯间。
她这么做的目的,其实也纯属是一种变相的排外心理在作怪的。
自己服侍了宗主那么多年,他不曾对自己表现出一分与他人不同的关注,更别说那个很是奢侈的‘情意’二字了。
守在他身边儿那么多年,自己也从来都未曾听说过他有着龙阳之好,更是不曾见过,他有对哪家的小姐过度的关注过。
他对任何人都会释放出他那种自然而言温暖的笑意,并不会因为所面对的人不同,而有什么不一样的区别过。
她却在被他召唤去,突然出现在他房间中,又躺在他自己床榻上的这个人,给换药的时候,在他那双永远都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眸中看到了不同于往日的神色,他那种眼神儿是在看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他心中很是感兴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