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春。
锦官城,雨纷纷,润如酥,花压枝低相映红。
自从萧然为乌雅嫣诊治到今,乌雅嫣的病情却如故,虽没有恶化却也一直没有起色。傅阑成每日已经形成习惯,总在早朝过后便陪着她到花园散心。
今日也没有例外。
午膳过后,傅阑成带着乌雅嫣同样到了御花园,春季的花盛开得特别艳,乌雅嫣难得好心情地笑了起来,“这花开得真好,难怪人人都说‘百花争艳’。”
傅阑成看她心情如此之好,心中也不免跟着愉悦起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花虽艳,但是看到你的笑,才觉得再艳的花也比不上你的一笑。”傅阑成笑着道,眼底带着许久未有的邪气。
乌雅嫣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何时学会如此油嘴滑舌了?”
“嫣儿,对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是真心的。”傅阑成双眸看入乌雅嫣的眼里,认真地道。
乌雅嫣淡淡地笑,眼底淡然。
两人坐下品尝着糕点,乌雅嫣不经意地抬眸,一抹身影闪过她的眼,乌雅嫣猛地睁大眼看,只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花丛里,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乌雅嫣轻皱眉,道:“阑…那儿似乎藏着一个人…”
傅阑成带着防备地迅速转身,一个鬼祟的人影闯进了傅阑成的眼眸,“谁?竟敢在暗处,不知道朕在此吗?”
那人见状赶紧想逃,傅阑成速度很快地跃起身直奔向他。
那人见状,快速地从手里挥洒出一把银针,傅阑成一个侧身闪过了那些银针,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施暗器。”
几个侍卫见状忙上前抓人,但傅阑成的速度比他们更快。他一个飞身腿踢中了那个人的后背,手一抓便把他甩了出去,跃身脚踩在他的后背上。
“哎哟…”那人痛得哎哟地叫了起来,忙紧道,“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傅阑成放开脚,乌雅嫣走至他身边,问:“阑,皇宫内竟然有人如此大胆,你可要好好审问。”
傅阑成对着她温柔一笑,看向地上的人时脸上的神情转为嗜血,狠狠地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最好老实给朕招出来,抬起头来。”
地上的人瑟瑟发着抖,缓慢地抬起头,乌雅嫣和傅阑成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乌雅嫣忍不住惊呼出来:“孙明,竟然是你。”
傅阑成挑了挑眉,看向乌雅嫣,乌雅嫣轻声道:“他便是梦妃之前的奴才,被我处罚了,这会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皇后娘娘…呃…是奴才…奴才该死,请皇上和皇后娘娘饶命。”孙明磕着头道。
傅阑成嘴角勾起笑,笑得深不可测,嘴里吐出的话显得冷酷无情,道:“朕看你是找死。”
傅阑成一掌便想朝孙明劈过去,但是乌雅嫣却拉住了他,说道:“阑,不要…查清楚再处置。”
“嫣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他指不定就是来找你报复来了…”傅阑成转过身对着乌雅嫣说道。
孙明偷偷抬眼看了看傅阑成与乌雅嫣,竟从袖口间掏出一把刀就猛地往傅阑成刺去,乌雅嫣眼神一闪,来不及说出口便翻过身替傅阑成挡住了刀,刀子竟刺进了乌雅嫣的胸口。傅阑成瞪大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乌雅嫣再次替自己挡了一刀,脚一用力便将孙明踢至很远,孙明立刻被侍卫给抓住了。
“嫣儿…”傅阑成抱住了乌雅嫣飘然倒下的身子,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恐惧,嘴唇颤抖着,大吼道,“嫣儿…你不要有事…来人,传萧大人…”
乌雅嫣抓住了他的衣袖,痛苦地皱起眉头,却微微开口道:“阑,你别担心…”
乌雅嫣晕了过去…
傅阑成的心痛得他想杀了自己…
素白的衣裳染上了鲜红的血,一朵朵血花让傅阑成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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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嫣的伤并没有伤及性命,很幸运的,若刀子再偏一些,便会直中心脏,那么即使是有萧然这个鬼面神医在,恐怕也救不了乌雅嫣。萧然替乌雅嫣止住了血,伤口上了药,包扎完后才缓缓地道:“大哥,这次的伤恐怕加重嫣儿的病情,她本身体质便弱,再加上之前中过一刀,现在又再次受了刀伤,若是她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也没有办法了。”
傅阑成拧着眉,一张俊脸上尽是痛苦的神情,看着床上躺着的乌雅嫣,他的心好痛好痛,声音沙哑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不,大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陪伴她,让她好起来。”萧然无奈地道,白皙的脸上有着丝丝的担忧。
……
“皇兄…事情恐怕不对劲。”傅璟成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急道。
“怎么回事?”傅阑成冷漠地问,眼底带着残酷的杀意。
萧然也是一脸转为严厉,眼神犀利地看着傅璟成。
“我派人调查了那个叫孙明的人,他是假太监却能混进皇宫,我很好奇,便派人调查了他,这一查,才发现事情有趣了。”傅璟成嘴角勾起神秘的笑意,眼神邪佞。
傅阑成挑了挑眉,示意傅璟成说下去。
傅璟成淡笑,道:“孙明,原名卫莫离,卫国的质子,潜伏在靖国多年,是一名细作。没想到卫国平时看起来对我靖国进贡示好,背地里却派遣细作潜伏在我靖国,看来卫国是居心叵测啊,依我想,这皇宫内指不定除了卫莫离之外,还有其他细作。”
傅阑成轻蔑地笑,眼神带着霸气的邪妄,冷酷地道:“卫国论兵力根本不及我靖国,朕还怕它个卫国不成,哈哈…璟,对待细作该如何处理你知道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臣弟知道,皇兄放心吧。我会利用卫莫离给卫国来个杀鸡儆猴,哈哈…”傅璟成也笑了起来。
萧然笑道:“看来卫国这次是难逃我靖国之手了。”
“嗯,之前一直找不到发兵的理由,如今他卫国竟敢犯我靖国,那朕便无须再顾忌什么了。”傅阑成眼底泄露了他的雄心,嘴角邪妄的笑意不变。
风吹草动,似乎又要掀起一场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