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包纸吗?”蹲着的人站起来,拖着蹲麻的脚小步小步走向楚作,楚作拿起副驾驶的纸递了过去。那人用纸擦了擦嘴,又擦了擦T恤的领口。
“再给瓶水呗。”楚作看了一眼副驾驶,打开车门,去后备箱拿一瓶递过去。
“谢了。”
“没事儿,麻烦您的车能挪挪吗?挡我道了”
“不好意思,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头现在还有点晕,车钥匙没拔,你能帮忙挪一下吗?”
楚作朝着吉普走过去,把车子开到了十几米外一段较宽的路,把车停在了路边。楚作回来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眼睛一定,人坐在越野的副驾驶,楚作敲了敲副驾驶降了一半儿的车窗,那人慢慢的睁开眼。
“让我休息一会儿。”
楚作拉开驾驶室的门,利落的上车,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再次出发。
“随便休息,我继续开了。”本以为副驾驶的人会让自己停车下车,那人却是一言不发的闭着眼。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在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副驾驶的人病怏怏的闭着眼,叫了两声没答应,楚作推了两把人才醒。
“喂,下去吹吹风吗?”说着楚作打开车门,拿出了相机,十几米开外有一块大石头,她就坐在那块石头上,相机对准了天空,也许她对准的是那多半粉半红的云,也许整片森林。副驾驶的人没有下车,整个人趴在车窗上,一会儿抬头看楚作,一会儿低头看着地面,一会儿身子又规矩的做回了车里,有些暴躁又有些沮丧。
楚作拍完照就拿着相机坐在石头上翻看,不满意的直接就删掉。也许森林的夏天有着别样的魅力,能看见炽热的阳光,能感受到清爽的山风。风一阵一阵轻轻地刮着,副驾驶的人有些无聊了,但还是耐心地等着,本来就是来玩的,时间也不会催促什么。
听见关车门地声音,楚作抬起头看一眼,以为他是想下来走走,又继续低头摆弄手里的相机。
“认识一下,邬息。乌云的乌加包耳旁,生活作息的息” 突然有一只手伸到了面前。轻轻的同那只手握了一下。
“楚作”顿一顿“你知道的那个楚,作息的作。”
“今天麻烦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
“你要开到山顶去吗?”
“嗯。”
“今天下山吗?”
“嗯。”
“那你往上开吧,我在这儿等你。”
“哦。”
一分钟后,楚作从后备箱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
“里面有食物和水。你看天快黑了我还没下来就自己走下去,从这儿下去开你自己的车,走小路,大概一个小时能走到。”
“嗯,好。”
楚作又发动车子,利落的打着方向盘,车继续向山顶出发了。
邬息拿着楚作给的东西,坐上了刚刚那块大石头。那块石头其实有点悬空,在上面能看到山谷的河流。
“楚作?”邬息嘴里细声的叫着这个名字
“怎么感觉我有点喜欢这个名字呢。”
有点吗,不止吧。毕竟某人在下面是故意装虚弱赖在人家小姑娘车上不走的,还在这儿等着人家小姑娘来接,你他妈不会自己走下去?还好,好个屁好。心里的顽劣因子,十分鄙夷在邬息心里嘀嘀咕咕的不断重复,却被主人忽略的一干二净。
旅行的意义就在于看见不一样的世界,遇见不一样的人,感受不一样的人间,听见不同的声音,来自人群或者自然。
夕阳悄悄爬上天空,太阳悄悄溜下树梢。当最后一丁点太阳转到地球的另一边,天开始迅速暗淡。
“嗯?怎么还不回来?”有些人心中已经不要脸的把楚作当做自己的人了。看着人还不回来,不自觉地黑了脸。
去路边等好了。终于在天全黑之前,远处有灯光照过来。楚作一脚把车停在路边。
“上车。”
拉开车门,关门,系安全带,毫不拖泥带水。男人利落的上了车。车速有一点快,风吹拂着车窗,也吹拂着树梢。
半个小时后。
“下车。”
“还没到呢。”看着车子还在山路上。
“你车在前面,你可以开自己的车了。”
邬息往前看去,路边确实停车自己的吉普。楚作把车钥匙递过去。内心抱着十万个拒绝,某人极不情愿的接过了车钥匙。
“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
他刚下车关上车门,楚作就一脚油门走了。邬息站在原地,内心十分懊悔,微信还没要呢,电话也没有。“卧槽,邬息你怂不怂啊,磨磨唧唧个屁呢。”此时内心充满着对自己的谩骂声。突然,邬息想到了什么,迅速跑向了自己的车,车子一下子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