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波折,他们终于回到村里,此时的路上已经多多少少有人来观望了,与其说是观望,不如说是看笑话。
众人:
“这不是克夫那谁嘛!怎么又回来了?”
“咦?这孩子不就是当时她婆家都不认的野种嘛!听说,这孩子根本就不是王二虎的!”
“啧啧啧,你们别看她长了一副好看的脸,做起事来那可叫一个不要脸,哈哈哈哈...”
“不是吧,我听说当时被婆家赶出去,她自己一个人深林里带着娃,足足过了五年呢,我看也是不容易。”
“切!你懂什么,你呀,还是看好你家那位小白脸郎君吧,别哪天一个不小心,这泼妇就给你抢走了哈哈哈哈。”
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形形色色的话她都听见了,可是,她就是没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真的会让她碰到,可她的性子,怎么会就此罢休呢,别忘了,虽然她是这个村曾经的吴印染,可她也依旧也是周欣柔!
“哎呦!什么味儿啊这么臭!是不是哪个疯婆娘大早上的没漱口啊!也不怕熏到自己相公!”
“哟!梅姨,嚼舌根呐,少嚼点,别把自个儿舌头嚼没了,可怎么取悦自家相公啊!”
“哎呀!这不是李大娘嘛!都快半截入土了,也赶来看戏啊,几年不见,可有生个一儿半女啊?”
这两天,印染可是没少记起这帮人的恶心嘴脸,放在以前的印染可能真的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可如今的印染,只允许自己的唾沫星子淹死别人。
“你你你!怎么说话呢你!你这克夫的东西,还好意思回来!”
李大娘最是生气的说到,毕竟都快四十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也着实是村里的笑话,这话一说出来,她更是忍不住了。
“今儿个我也没空与各位耍嘴皮子,要想看戏啊,你们到村长家去,我呀,这两天无意间翻到旧物,还是我相公给我留的,这要不是怕村长下地干活了,我就能陪你们过过嘴瘾了。”
说完,印染便加快了脚步,她着实不想再这群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也是气疯了在场的一些人,但多多少少也有人听了她的话便跟着前往村长家里,毕竟她们也想看看,这个曾经背负村里克夫骂名的人,如今还能惹出个什么祸端。
“村长在家吗?村长在吗?村长,民女印染有事相求,村长...”
“来了来了,谁啊一大早这么急”话音刚落,门那一侧就露出衣服俊俏的面孔,“这,这不是印染嘛!印染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过得可好啊?这这这?这是王二虎的娃?”
“村长,好久不见,身体可安好?这是元儿,是二虎的娃”
“好好好,你们母子俩相安无事就好啊,你刚说有事相求,是?”
“村长,您帮我看看这个,可否是相公的字迹”
“这,确实是王二虎的字迹,看,上面还有官印呢”
“那按文书上所写,这块地是否可以请村长出面帮我要回来?”
“什么?这块地你不曾拥有?那这些年来,你吃的喝的是怎么解决的?”
印染将事情的原委一并道来。
“还有这等事?你,快去把王家当家的叫来!”
还没说完,人群中便出现了声音
“不用叫了,老妇就在这!村长,当初是她克死了我儿,如今又跑回来凭着一纸地契就要抢走我家的地,这账我岂能说认就认?!”
人群中,走来一位体型较胖的妇人,看身形就不难看出,在家中是何等的养尊处优,这肚子,估计坏水没少往里钻。
“母亲,印染好歹也是家中的一份子,你平时不照顾我娘俩的安危也就算了,当初把我赶出去硬是把我休了,请问按这大唐的律例,哪一条可曾说过婆婆可以休妻的?”
“你少在这给我装模作样的,这休书上我儿也是按了手印的,不信大家伙可以看看,至于你手中的地契,谁知道是真是假!”
“村长,既然母亲这么说了,那按照大唐律例,无故休妻可是要退还所有嫁妆的,当年我母亲临走前将所有的财产留给我,我便将地和房子系数卖了给欧阳老爷,换来足足二十两银子,当做嫁妆嫁进她王家,现如今,王家无故休妻,是否要将这二十两银子系数退还?”
“这按大唐律例是这样的,只是这二十两银子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那欧阳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富有,可这王家...”
“那既然这样,我便不为难村长了,我可以不要这二十两,但这地,我必须要!如果母亲觉得不妥,我们可去镇上的衙门说上一说,到时候说不准这地跟二十两我都能要回来!”
印染一脸处事不惊的样子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这还是不是当年认识的印染,此时的村长已经走进王老夫人跟前,嘀咕道“这事,着实是你们理亏,如若告到镇上衙门,按照大唐律例,这二十两跟地你可是要一并归还给她的,你可想清楚了。”
“不就是一亩荒地嘛!谅你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我王家,还不缺这一亩地,只是从今往后,你便要认了这休书,与我王家再无关系,至于你的嫁妆,你也要写个保证书,确保以后不会再来烦我王家!”
王老夫人的语气虽然有些硬气,可听完村长的话,明摆着也是有了一些胆怯。
“好,既然这样,那就请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今日起,我与王家再无瓜葛,这嫁妆,我也一分不要!”
“既然这样,大家都说开了也就罢了,这地还是归你印染的,嫁妆呢你也算自己放弃了,今日大家都做了证,但凡双方谁家反悔,我们都不认,印染啊,既然这地归了你,每个月的地税就要你来交了,虽然是荒地,但地税还是要交的,按照荒地一亩二十文钱,下个月十五,你记得交我二十文钱就行。”
“二十文钱,我可是有商业头脑的,区区二十文钱还难不倒我,村长放心,我一定按时支付”印染刚准备回头,启元就开口问道“可是娘亲,我们还是要住山洞里吗?”
“哦对,把这事儿忘了,村长,不知那荒地里可否盖房?”
“盖房?按照如今的律例,无论是荒地还是良田,只能用于种植,只是如果要盖房的话,需要向官府申请划出一块区域拿到房契才可以盖房,只是这申请还是需要花一笔费用,我记得一分地是需要支付一百文钱的,后天我正好要去镇里一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带上你跟着我的马车一起去。”
“那就多谢村长了,到时候我跟元儿就在村门口等你。”
“诶好好好,哈哈哈,印染这几年变化可真是不小啊”
“村长说笑了,也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坚强。”
“是啊,你也带着个娃,也是苦了你了。”
“今后,还请村长多多扶持,有朝一日,民女一定报答恩情。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印染就先回去准备所需钱财的事情了,村长您回去吧”
“好好好,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及时找我。”
上阳村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折射下来的光线正好打在村长的脸上,脸上的轮廓显得格外的养颜,村长今年刚满三十,名叫谢逸晨,家中父母双双去世,只留他一人,由于他在村里的口碑一向很好,又很喜欢帮助别人,大家便纷纷选了他作为上阳村的村长,只是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做起事来唯唯诺诺,时常会被村里年纪大的寡妇左右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