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卿闻言,不禁挑眉看了她一眼,方灼华对上谢长卿的视线,给他使了个眼色
随即开口道:“你们表哥是怕委屈了两位妹妹,毕竟两位妹妹也是世家出身,跑到镇国公府来这么久,知道的是两位妹妹在府里照顾婶娘,可不知道的可就要误会两位妹妹了。”
“毕竟两位妹妹还未出嫁,府里也有未婚男子,这要是被有心人编排,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何见清不禁冷笑道:“有谁会碎嘴乱传谣言啊,怕是嫂子多虑了吧!”
方灼华也不傻,知道对方这是明里暗里说自己,“如果是我多虑那自然是好,但姑娘家最注重的不就是声誉嘛,万一有人乱传,那两位妹妹岂不是要被人冤死?”
何见清当时就心里一阵窝火,全京城最不注重声誉的不就是你方灼华嘛!如今倒是在这里跟我们论起声誉?简直可笑至极!
“嫂子说声誉对女子很重要,可嫂子似乎从来没把声誉放在眼里吧?”
何见清也不想再藏着掖着,她最看不惯方灼华这幅假仁假义的样子,谁不知道她之前当过土匪,跑到这里来教人做事。
还没等方灼华说什么,一旁的谢长卿说道:“别人的好心,若是不愿领也不必出此恶言。”
他这是生气了?方灼华看着谢长卿一脸冷漠。
何见清意识到自己说话过了分,慌忙说道:“不是的,表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哦?那妹妹是何意啊?”虽然语气中没有多少起伏,但是他周身的气场显然已经不是刚才那样儒雅亲切,而早就变得十分冷冽逼人。
“我、我。”何见清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谢长卿发火的样子,她显得十分手足无措,不过是说了一句方灼华,表哥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向何见宁投去求助的眼神。
何见宁本来也没想着再去招惹方灼华,她早就看出来了,谢长卿根本不会对她们两个中任何一个人感兴趣的,今日谢长卿的态度更让她坚信了这一点。
不管是见清还是姨母,都在痴人做梦罢了。
“表哥息怒,见清性子太急,说话有时难免有些太直——”
“姐!”
何见清一个眼色使过去,示意她不要出声,“嫂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等姨母身体好些,我们自会离开。”
说完边拉起何见清的手准备离开,何见清见状就要甩开她的手,“姐!我们——”
“见清!别闹了,姨母的药还需要有人看着,我们快些回去吧。”
何见清第一次见姐姐这么严肃地跟自己说话,不再言语,但却咬紧了嘴角,转头之际深深看了方灼华一眼。
“嗨!她还敢瞅你,宿主咱们不该上前教训教训她?”小小团撸了撸自己的胳膊,但也只是撸起一片肉。
“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这次也没占到半点便宜。”
“宿主,你怎么突然对她们这么仁慈?”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还有就是,谢长卿在这她也确实没有多大的发挥空间了。
“唉……要是她们都跟宿主你一样懂这些道理,也就用不着受这些了。”
谢长卿眼见人走远之后,气质又恢复了往常,“夫人饿了吗?要不我们去用膳吧。”
方灼华有些好奇,之前他虽然不喜欢这两姐妹,可也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今日是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似的见着她们就开怼。
许是看出方灼华的疑惑,谢长卿说道:“我看不惯她们总是找茬的样子,说几句罢了。”
哎呀,原来他看的出来,这两人总是爱找茬啊!方灼华一直以为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们男人是看不出来的呢。
“嗯,确实是该好好说说她们。”一天天的净会给别人添堵。
“夫人要去用膳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饿了,走吧。”
被何见宁拉走的何见清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甩开姐姐的的手便道:“姐!你为什么刚才拦着我?肯定是方灼华那个女人处处败坏我们的名声,要不然——”
“够了!”
何见清被姐姐这么一吼,有些懵了,今天姐姐是怎么了?“姐——”
“见清,你就这么想嫁给表哥吗?”
“我们来这的目的不就是——”
“你看不出来吗?表哥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都只会让他更厌烦!”
何见宁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她不明白分明都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何见清就这么傻!
看到姐姐真的对她生气了,何见清不禁有些委屈,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上来了。
何见宁见状还是有几分心软,“见清,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表哥现在满眼都是方灼华,你还偏偏总跟她作对,你这是想让表哥更喜欢你还是更讨厌你啊?”
何见清抽噎道:“可是、可是那个方灼华真的很讨人厌,凭什么她那样野蛮的性子会让表哥这么喜欢!”
何见宁抽出手中的帕巾,替妹妹擦去眼角的泪水,“就算你再讨厌她,可奈何不住表哥喜欢她,在表哥眼里她就是一切都好。”
“你可要想清楚,要是真的嫁过来,你就可能这辈子都要跟她争宠,甚至会一辈子被她压着。”
“那有如何,我就不信她能一辈子得表哥喜爱!”
何见宁听到妹妹这样的话,叹了口气,“妹妹啊,你为何这么傻!就算你有幸嫁进国公府,也不过是个妾,方灼华不仅是国公府的正房夫人还是县主,就这样你拿什么和她拼?”
“我!”姐姐的这一话确实问住了何见清。
“你也说过,她方灼华尚不可能得到表哥一辈子的宠爱,那你呢?你就能保证了?”
“她方灼华还能凭借自己正房和县主的身份,过得体面些,可做妾的呢?父亲身旁的林姨娘过得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嘛!”
府里的林姨娘何见清怎么能不知道,被母亲压制了一辈子,就算生下一个儿子也不见地位有多少提高,她……有可能过那样的日子。
“姐,我……我不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