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仆快速将人带到善仁堂,嘴里不停的喊道:“大夫,救命啊!救命啊!”
李悠悠见到此状,快步向二人走来。
“这是怎么了?”李悠悠面色严峻,出声问道。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呀。”那小仆此刻只想赶快逃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李悠悠紧皱眉头,俯身为张员外把脉,又去查看他的眼睛与舌头,好像有些像中毒的症状。那小仆见状,悄悄的向后了几步,见李悠悠不曾注意,便偷偷溜了回去。
“这病人今日可吃了什么…?”李悠悠本打算问问情况,可当她抬头之时,先前那小仆却没了踪影。
她疑惑的朝四周瞧了瞧,再看不见人影。
那小仆飞快跑了回去,掌柜的见到人回来,出声问道:“送去没有?”
小仆飞快的点了点头,满脸惊慌模样。
掌柜嗤笑一声,哼哼道:“没用的东西,这就吓得不行了?今天便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收拾那个女人的。”
那掌柜的快步向善仁堂迈去,快要到时,他又放慢了步伐,做出一副无意经过的模样。
见到张员外躺在地上,那掌柜的突然大喊一声:“这!这是怎么了?”
众人皆被这声音所吸引,纷纷朝这看来。李悠悠也被吓得一惊,抬头瞧了一眼来人。
“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张员外么?张员外怎会躺在此处?”那掌柜的故作吃惊状,快步跑到了二人跟前。
李悠悠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却不理他,只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那掌柜的瞬间蹲下,假模假样的摸起了张员外的脉搏,随后便大声尖叫起来:“呵!你这女人!你给这病人吃了什么药,脉搏竟如此微弱。”
李悠悠面露疑惑,她什么时候给这人吃药了?
“你胡说什么?”李悠悠冷声道。
那掌柜的却不理李悠悠,只快速站了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这女人好狠的心肠!竟然快把这个病人给医死了,医者仁心啊!”
李悠悠不愿与他争辩,只细细的瞧着张员外的症状,那掌柜的见状,却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此刻的善仁堂中还稀稀疏疏有那么七八位病人,那掌柜的便跑到人群跟前,高声道:“乡亲们!乡亲们!这是庸医呀!张员外身体一向硬朗,这女人都快把张员外治死啦!”
医馆中刹那间寂静下来,手中拿着药包的百姓皆是面面相觑,一个胆子大些的男人,快步跑到两人跟前,在瞥了那张员外一眼后,瞬然面露惊恐,跑回了人群中。
“那地上确实躺着一个男人!面色铁青!好像要死了!”那男人面色不适,对着周围几人低声耳语道。
“你是不是瞧错了?这大夫医术高明,怎么会医死人呢?”一个常来抓药的夫人疑惑道。
“我怎么会看错?那男人面色铁青,身体僵硬,一副死人模样。”那男人见有人反驳自己,赶忙添油加醋的解释道。
众人瞬间骚动起来,有两个百姓竟然已将那药包偷偷放回了看诊的桌子上。
那掌柜的在心中暗暗笑了几声,便朝这身后一个小仆吩咐道:“快!快去张府通知张公子,这庸医竟把张员外害死了!”
只要张公子一来,那事情便盖棺定论,他是通风报信的人,而这女人才是杀人凶手!看这女人日后还如何跟他抢生意!
李悠悠全然不理会周围的嘈杂,在将张员外细细检查了一遍后,她便马上真断了张员外是食物中毒。
周围几个百姓的议论声传来,李悠悠只全然当做未曾听见,她到底有没有在医术,要用实践来证明。
她将那张员外放在地上,让他躺平,一双手不停的在他的胸口上按压着,只见她一下比一下按的重,面色也微微泛红。食物中毒事小,只要将胃中的食物排出来,便没有什么大事。
那掌柜的从未见过这幕,他神情一顿,不知道李悠悠想要做什么。
“乡亲们,你们快看呀!这庸医!这庸医杀了人竟然要杀人灭口了!”那掌柜的再次蹦出,一边招呼着百姓过来看,一边高声喊道。
蓟州百姓那里见过这种治病方式?均是面露疑惑,不停的交头接耳。
“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这个女大夫真要杀人灭口?”
“胡说什么?这大夫医术高明,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前几日我丈夫骨折,便是这大夫接的骨,不过三日便又活泼乱跳了!”
“你这个妇人懂什么?你丈夫那是治好了,这是治不好放才要杀人灭口!”
人群中一阵议论的声音传来,李悠悠却丝毫不受干扰,只重复的做些手上的动作。
只见张员外紧皱的眉头松缓了些,呼吸也逐渐通顺起来,李悠悠面色一喜,朝着云儿吩咐道:“云儿,去煮着催吐汤来!”
张员外见李悠悠面不改色,还让婢女去熬些催吐汤,心中瞬然没了底,但眼瞧着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那掌柜的只能继续道:“你做什么?什么催吐汤!莫不是毒药,好让张员外吃了一了百了?!”
李悠悠冷冷抬眸,飞快的扫视了那掌柜的一眼,冷声道:“你不懂医术,便少说这话。”
掌柜的被说的一囧,面色瞬然尴尬起来,周围的百姓又纷纷议论起来。他又朝四周望望,只见几个乡亲已转了风向,纷纷开始议论起他来。
“你这个女人!休要血口喷人!我祖上三代行医!你竟然说我不懂医术!”那掌柜十分心虚,朝着李悠悠大喊道。
李悠悠却异常平静,只对着那掌柜的说道:“这里是药铺,请你的声音小些!”
周围的百姓皆是一愣,也瞬间没了声音。
那掌柜的欲加窘迫,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竟直直指着李悠悠的鼻子高声道:“你怕什么?你是不是怕我把你杀人的事情说出来?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不配为医!”
说着,那掌柜又朝着一旁的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呸!你这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