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祭祀开始,钟声传召,各人无暇顾及其他,纷纷向着东来山脉主峰飞去,陆涣自也跟随欧阳怪才之后。
众人来到峰顶,只见早已来了很多人,分成四处落座,想是按天地玄黄四部排列。每处皆有一主座,色彩不一,当是各长老之位。只见欧阳怪才率众走到一处,当先坐于那金黄的座椅之上,其余众人皆是在其身后。
陆涣一一看去,发现天部主座蓝光莹莹,上面竟然坐着一人,只见那人身材消瘦,面目邪异,眼睛狭长,时不时闪出一道精光,彷如伺机待发的毒蛇一般。欧阳怪才也是看到那人,不由皱眉道:“涣儿,你不是代替诸葛天来的么?按理说诸葛天应当已经以秘法告诉他们你来之事,怎么此时那主座上竟是那小子?”陆涣心中一动,道:“舅舅识得此人?”
欧阳怪才笑看了陆涣一下,怪道:“你是天部女婿,竟然不知道此人?此人是你那死去的岳母的远亲,好像叫什么阴无云,为人奸诈深沉,老夫当年去震州天绝山脉之时,便已见过此人。”陆涣自反出山河宗后,与莺莺成亲至今,几乎未曾与天部之人见过,而莺莺与自己十年来如胶似漆,谁也没有去提那些身外之事。陆涣此时看这阴无云,眉头轻皱,暗道:“此人若非真的不知岳父安排,那必是另有图谋,不得不防。”
陆涣正自想着,只听欧阳怪才道:“涣儿,你不过去?”陆涣摇头道:“不急,先看看再说。”欧阳怪才点了点头,目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不再言语。
就在此刻,只听得一声巨响,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不远处空地上缓缓裂开一道口子,一座巨大的举坛从地底升起。祭坛上一座巨大雕像,和当年陆涣在诸葛天的族中看到的一般无二。雕像之前有一方平台,平台之上紫光闪耀,甚是好看。
若冰一路跟来,一直黯然不语,此刻看见那平台,却是抬起了头,眼中泪光隐现,喃喃道:“这便是夭夜蝴蝶么?”陆涣闻言不由仔细看去,确见紫光之中有一把短剑浮空,隐有蝴蝶曼妙。此时,只听到欧阳怪才道:“怪事,这些年来,夭夜蝴蝶从未再发生过如此异象,不知今次却是为何,莫非??????”蓦地,只听一声长笑,一老者,须发皆白,模样很是威武,却与欧阳怪才有几分相似。
乍见这老者,欧阳怪才一怔,随即心情激动,低声自语道:“爹!”那老者正是欧阳后土,此刻像是听到儿子的呼唤,微笑着向此地看来,心中也是感慨不已。当年自己成为代魔尊之后,便一直在此地修炼,除非有何大事,或着魔族祭祀,外人是不能上这主峰的,多年不见,但听闻欧阳怪才将地部打理的井井有条,倒也是老怀大慰。欧阳后土面上依旧带笑,目光突然落在若冰玉陆涣身上,面色不由一变,心中奇道:“若冰怎的来了,还有这男子不知是谁?”随即不再多想,但见众人皆至,欧阳后土朗声道:“各位,今番祭祀之后,尚有大事相商,莫要急着回去。”
众人齐齐应道:“谨遵魔尊旨意!”欧阳后土摆摆手笑道:“老夫非是魔尊血脉,只是代魔尊而已,日后找到身负魔神血脉的男子,老夫便传位于他。”说罢,欧阳后土又道:“司幽长老,开始吧。”
话音方落,只见祭坛之上渐渐有一虚影,不断凝实,却是一黑袍之人,只是全身皆被薄薄黑雾所遮,看不清其容颜。此时,只听这司幽长老道:“祭祀将开,血祭魔神!”说罢戟指朝手腕轻轻一划,一滴鲜血缓缓飘出,悬在那雕像头部方寸之间。陆涣跟随众人也是如此施为,只见半空中点点血滴向着雕像头顶汇聚,凝结,只见那雕像头顶的血滴越变越大,蓦地被雕像所吸收。
那雕像渐渐散发出红光,陆涣仔细看去,只见那雕像仿佛活了一般,气息迫人。猛然间,雕像眼睛红光射出,直扫在场众人。众人莫不是大惊失色,心中隐隐还有几分期盼与兴奋。欧阳怪才暗道:“每次血祭之后,魔神雕像只会散出些许红光增进众人修为,为何此次却是连天魔眼都开了,莫不是??????”就在他沉思之际,那天魔眼射出的红光蓦地笼罩了陆涣与若冰缓缓向着祭坛飘去,若冰大惊失色,欲要反抗,欧阳怪才大喝道:“冰儿莫要挣扎,运气凝神,随光而去!”
陆涣自持修为尚可,并未反抗,而是且看这雕像要如何,此时听闻欧阳怪才之语,若冰便也不再反抗,而是像陆涣一样,静静地随着红光落上祭坛。就在二人刚一落在祭坛之上,那把夭夜蝴蝶蓦地飞起,紫光大盛,蝶舞翩翩,环绕着陆涣二人。欧阳后土抢上前来,面色激动,向着陆涣问道:“小子,你是哪一部的?”
陆涣正欲回答,只见欧阳怪才行了过来,朝父亲一抱拳道:“爹,这是冰泪的儿子,你的外孙呀!”欧阳后土闻言身子大震,猛的拉住陆涣的手,颤声道:“孩子,你真的是泪儿的儿子?”陆涣见眼前这老人面容激动,泪光隐现,心中也是感动,当下跪倒在地,恭敬磕头道:“涣儿见过外公!”
欧阳后土忙扶起陆涣,道:“好,好,好孩子??????”欧阳后土平生最疼冰泪,虽然自知冰泪并非其亲生,眼下见冰泪之子已然长大成人,激动之下,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连道一个“好”字。忽然身边一个森森的声音传来,却是那司幽长老道:“魔尊,这祭祀??????”欧阳后土听完,这才收拾了激动的情绪,朝着祭坛下众人道:“各位,此次祭祀天魔眼重开,选出这两个孩子,此事重大,四部长老留下,其余人且先去东来城中暂歇,待此间事了,再祭祀魔神。”
众人纷纷领命而去,除天部外,其余三部长老都已经来到祭坛上。欧阳后土奇道:“诸葛天没有到么?”话音一落,就听一个妖异至极的声音道:“天部族长诸葛天前辈有事未来,特让弟子代替。”却正是那阴无云。
欧阳后土正待说话,却只听欧阳怪才道:“阴贤侄,我怎么记着诸葛天是让他女婿陆涣代他来此呢?”阴无云面色一变,随即道:“不瞒前辈,正是如此,只是那陆涣至今未来,故晚辈才??????”
“哈哈哈,”欧阳怪才大袖一挥,道:“贤侄一心为族,却是难得,只是眼下陆涣已然在此间,你便不用再操心了。”阴无云目中厉芒一闪,随即消失,面上却是喜道:“哦,那不知陆兄此时在何处?”陆涣但见已然说破,便抱拳道:“阴兄,在下陆涣。”
阴无云笑道:“陆兄大名小弟早已久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既然陆兄已来,那小弟这便告退。”说罢便转身走了,只是眼中的杀机却是再也难以掩饰。
此时欧阳后土道:“涣儿,你真是诸葛天的女婿?”陆涣点点头,欧阳后土见状,不再多说,而是对着众人道:“各位皆是魔族长者,不知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这时玄部长老道:“天魔眼重现,只有一个说法,那便是魔神找到了魔尊血脉。”随即看向若冰和陆涣又道:“只是今次为何便连夭夜蝴蝶也产生异动,却是怪了。”
欧阳后土道:“此事说来也不怪,因为这少年便是冰泪的儿子。”黄部长老道:“那岂非是魔尊的外孙?那为何他会有魔尊血脉?”
欧阳后土只是不答,默默沉吟着,许久之后,缓缓吟道:“尊主圣女,天魔同选,凤蝶合璧,魔神再现!”
“什么!”欧阳后土话音方落,只见在场几人面色皆是一变,目露不敢相信之色,隐隐还有几分热切与兴奋。陆涣与若冰正自奇怪,只听欧阳后土又道:“诸位,小女冰泪之事牵扯到魔族不传之秘,只有历代魔尊口传相知,但今日之事诸位亲眼见证,其中渊源老夫自当说明,只是在这之前,你们还需立个誓言出来。”
三部长老皆是点头,行到雕像之前,恭敬跪拜道:“弟子以魔魂魔性于此立誓,今日所知之事,必终老不传他人,否则当祸及后代,永受诅咒!”见众人皆是立完誓言,欧阳后土点了点头,道:“诸位随老夫来。涣儿,冰儿你二人也来。”几人忙跟随欧阳后土行去,一行人进入一个山洞,行不多时,只见一座宫殿红光闪闪,恢弘巨大,竟然是将整个山峰掏空而建成。
众人行到殿前,只见其上赫然三个血红大字,“魔神宫”,字体古朴,黑光隐现,摄人心魄。
却说天魔眼将陆涣与若冰缚上祭坛的那一刻,整个东来山脉的天渐渐地变暗,直到陆涣一行入到洞中,整个东来山脉如被黑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天魔雕像双眼红光闪闪,甚是诡异。
而此时,远在乾州东方的接仙殿中,有一名老者盘膝而坐,透过殿门,望着西部东来山脉的异象,久久不语。老者身后是一名青年,模样很是清秀,一双眸子深如寒潭,看一眼便直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许久之后,老者轻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令牌,运起神念在令牌中烙印下一段话,随后向着青年道:“风儿,你去将帝州令传于各大道修门派。”
青年眼露奇光,道:“师父,莫不是要开始了?”
老着点点头,道:“天意如此,命数使然,只是不知这一次谁才会是胜者,或许,根本便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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