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地流,日子无声息地过。夏一天天长大,面容褪去稚嫩变得清秀。
夏的第一次出小村,是因为爸爸在山坡上干活,一不留神脚踩空,从土坡上翻身下来。
回家时还未察觉到异样,只觉是因为摔的出淤青所以疼痛,晚上才发觉小腿刺痛逐渐明显,痛的彻夜难眠。
第二天清早夏便叫来了村里的大夫,一看,才知道那一摔摔断了骨头。大夫只能处理些平日的包扎,或是诊断,夏只好爸爸出村去附近的镇上看看,妈妈留在家里照顾弟弟。
这一出去,认识了许多镇里的人,辗转多处,终于寻着一处医好了爸爸的腿,但爸爸的腿也因为未能及时处理落下了病根,不能长久地支持他劳作。
夏也接触了很多新人,有些从城里过来,听见夏有些奇特之处,纷纷询问,更是有人像夏发出邀请,推荐他去城里打拼。
夏和父母商量过后,父母也觉得不该将夏困在村里,加上父亲腿脚不便,是同意了。走前反复叮嘱夏注意安全,毕竟夏比常人更容易受伤,虽已经通过几十年适应了这一异处,但在人流密集的城市中,肯定少不了遇挫。
夏在朋友的帮助下安置在城市,做了一个自营的商贩,不久后尝试魔术师这一职业。几年后也在城里小有名堂。
无可避免的,夏的特殊之处成就了他,让他在能够自给自足的前提下还有一笔不小的积蓄,但这特殊之处同样为他带来了麻烦。
伴随着他的名气大,“异类”“怪物”这种称呼也像鲜花下的泥潭,沾染在他身上。
夏起初并未在意,可即使蚊虫的叮咬也会在人身上留下痕迹,夏逐渐感受到了其重量已经逐渐显露,压在了自己身上。
好在夏并不是一个人,他抽空便会回到自己家。
村里比他小4岁多的弟弟也成长成了阳光的少年,与弟弟嬉笑,吃着家里父母做的饭菜,呼吸夹杂着炊烟味儿的空气,看看能望到头的天空,每每都能短暂的卸下夏的疲惫。
但碍于自己的特殊,会给家人造成麻烦,也会使正处活力十足这一时期的弟弟磕伤,夏也不会在家中待太久,待个两三天就会离开,但这也不妨碍他和家人间深切的亲情。
但卸下的压力不会因为家人的关怀而消散,夏越是留恋家中的温情,越是惧怕回到家里。
这温情越是贪恋,越是磨平他的意志,使他生出想逃避现实的念头,但他明白自己还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候,只是家中越美好,反而衬出原本没有发觉的、自己在外的艰难。
夏的心里很复杂,又回想起在城市中熟人的帮助,陌生人的关怀,亦或者广告角落里无名的鼓励,夏才压下心中的犹豫。
再者,夏一个人住在城市,也发现自己单独待时并不会出现异常,当外人看向自己时,那怪异的事情才会发生。
夏只有一个人待着时,才觉得真实,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