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城西。
客商把林杞和胡皓带到了客栈,林杞突然停下,问客商:“你不是一个商队吗,客栈里不会都是你们的人吧?再把我们引到此处。”
客商哀声道:“少侠,这个商队其实就只有我们三人打理,那些打手马夫工人都是我们雇来的。实力还不如我们呢,他们也不会为了我们而去拼命啊。”
林杞跟着客商进到放货品的房间,另外一个女客商就在这房里看守,女客商本想阻止,却被带路的客商拦下说他们大哥已经被林杞杀死,也就没有再出声。
房间里放着十几个箱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男客商走到房间的角落里,这里放着的像也是个箱子,可是用黑布罩着。
男客商把黑布扯开,是一个正方形的铁笼,铁笼里的物体同时动了一下。仔细一看,就是一个穿着破烂全身邋遢的人,林杞跟铁笼里的人对视了一下,眼里都是恐惧,不由得心酸了一下。
客商弯腰道:“少侠,就只剩这一个了,他们都是神信国的奴隶,我把放了他,您就饶了我们吧!”
林杞让客商把那人放出来,然后胡皓拿来绳索把那两个客商绑了起来。
林杞细声问胡皓:“这两个客商要怎么处置?”
胡皓答道:“把他们交给城主就行,他们有武功,不属于知府管辖。”
这个国家的管理制度比较奇怪,每座城都有一城主和一县官,县官是由豫朝钦定就任,而城主是由城里武力或声望最大之人担任,二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
林杞指着笼子里的人问道:“那这个人会怎么样?”
胡皓答道:“如果是别国奴隶,可能会被赶出城去这样恐怕生死难料啊。”
林杞想了想说道:“那我把他带回家,反正是个奴隶,留在家干活也好。”林杞是想让他在林府做个仆人也比死在外面好。
最后,胡皓找来了城主府那边的人把两个客商带走,而那个奴隶已经提前被林杞藏起,然后胡皓送林杞回林府后自己也回去了。
此时,天开始慢慢泛亮,原来都过了一晚了。
林杞牵着一条绳子站在家门口,绳子那头是被那个奴隶拉着的,没办法,不这样他都不肯走。
林杞转身看着后面的奴隶,全身都破破烂烂的有些许皮肉都裸露在外,头发和脸也都脏兮兮的,看不清样子。林杞拉着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林杞坐下后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坐吧。”
那人沉默。
“你叫什么名字?”林杞问。
那人还是没有回答,林杞叫来了一个仆从,然后让仆从带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再带他去洗澡吃饭之类的。
林杞一晚上没睡,现在眼皮都在跳舞,安排好后便上床睡觉去了。
正午。
“少爷,老爷唤你去吃饭了。”
林杞还没醒,外面传来几声叫唤,便顺嘴答了声好。
林杞摸了摸脸然后睁开眼睛,突然余光里瞄到旁边有一个人影,吓得林杞弹了起来。
林杞的床前站着一个短发齐肩的女孩,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带着些许可爱,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无神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林杞问。
女孩没有答话,林杞心想这不会就是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奴隶吧,竟然是女的?
林杞让女孩在房间里等着,然后自己出了房,去往前厅,林鹤海和母亲都正在等着自己。
两人看到林杞来到后,脸上都出现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林杞坐下后,林鹤海咳了一声开口道:
“杞儿,你昨晚去哪了?”
“我昨晚在胡皓家里。”林杞觉得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跟他们说。
林鹤海边吃饭边瞟了一眼林杞:“杞儿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虽然我们豫国没有限娶,可你已经和黎家小姐订下婚约,你们没成婚之前自己应该要注意检点。当然,如果你实在按耐不住自己……也不要往家里带啊。”
林杞听后喷了一口饭出来,林鹤海也被母亲苏萍打了一下,看来他们都知道自己带回那个奴隶了。
苏萍白了眼林鹤海后对林杞说道:“杞儿啊,不要听你爹胡说,黎家小姐也挺好的,两个人生活才会恩恩爱爱的……如果,你以后真的要再娶,也要征得你夫人的同意,这样才不会伤了和气。”
林杞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和他们说那女孩是自己看她在街上流浪,才把她带回家来。
当然,他们都不信。
林杞吃完饭后,让人另外装一些饭菜带回房间。林杞进房后看见那女孩还站在哪里玩,应该都没有动过。
林杞放下饭菜招呼道:“来吃饭吧。”
女孩看了眼又低下头,没有过来。
林杞叹了口气,然后大喊道:“我命令你现在过来吃饭,不然就把你丢出去!”
林杞也没办法,只能装作恶人一样,那女孩这次果然就过来了。女孩颤颤巍巍地端起一碗白饭然后想蹲下,又被林杞按着坐下了。女孩只端着一碗白饭在扒拉,林杞看不下去了,就自己上手给她夹菜,那女孩愣了一下,也终于肯吃菜。
林杞看着女孩把一整条鱼都吃完了,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这样吧,我以后就叫你阿鱼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话再告诉我你叫什么。”
女孩这次点了点头。
阿鱼吃完饭后,林杞带她去找管家,让管家给她安排点轻活,林杞本来不忍心看到她这么小就干活,可让她一直站着也会憋出病来,只能让她干点小活了。
林杞回到房里躺下床,看着自己的手。昨晚,自己杀了人。
虽然那人算是罪有应得,可自己是亲手了结了一条生命,这种阴影还能抹去吗?
林杞迷茫地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昨晚自己拿剑挥出的白光,就起了床拿着那吧五十钱的剑前往后院。
林杞拔出剑,一股热流涌入手里,还是那种感觉。林杞举剑对着院子里一块石头隔空劈去,没有任何反应。
林杞换了各种姿势砍了十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昨晚是自己危机时刻才无意挥出那一剑,那怎样才能正常把它使出来那,林杞着实想不明白。
此时,林杞的体内,包裹着丹田的黑雾如有生命一般变化着,时而放大时而缩小,如此重复了许久。
突然那黑雾停止不动,然后黑雾上面撕开了一条细微的裂缝,裂缝里泛出一阵微亮的白光……